赵聪的一生川雨穿越历史

第493章 国子监之中

好……很好!”?他怒极反笑,?“既然你不开门,那我就自己闯进去!”?

说罢,他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根钩索,瞄准城墙上的凸起,用力一甩!

“嗖——!”?

钩索精准地卡在了城垛缝隙中。

红镜武见状,眉毛一挑,不仅不慌,反而饶有兴致地托着下巴,像是在看一场好戏。

“哎呀呀,要爬墙啊?”?他笑眯眯地说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们南桂城的城墙……可是会咬人的哦。”?

演凌冷哼一声,根本懒得理会他的废话,双手抓住绳索,开始攀爬。

然而,就在他爬到一半时——

“咔嚓!”?

城墙的砖缝中突然弹出数根尖锐的铁刺,直逼他的面门!

“什么?!”?演凌瞳孔骤缩,猛地侧身闪避,险之又险地躲过。

红镜武的笑声从上方传来:?“都说了会咬人嘛,你怎么就不信呢?”?

演凌咬紧牙关,继续向上攀爬,但每上升一段,城墙就会弹出新的机关——飞箭、铁蒺藜、甚至喷出滚烫的蒸汽!

“该死……这城墙是活的吗?!”?他狼狈地躲避着,终于,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前,他勉强爬上了城头。

然而,迎接他的,是红镜武那张笑眯眯的脸,以及——

数十名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箭矢齐刷刷地对准了他。

红镜武慢悠悠地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扇了扇,笑道:

“欢迎光临南桂城,刺客先生——不过,你可能得先体验一下我们的‘热情招待’了。”?

演凌:“……”

烈日西斜,城墙上的青砖被晒得滚烫。刺客演凌狼狈地趴在城垛边缘,汗水混着尘土从额角滑落。他的双臂因攀爬而颤抖,指节因紧握绳索而发白。望着下方数十名拉满弓弦的守军,他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绝望。

"我好不容易...一直爬...一直爬..."他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耗费最后一丝力气爬上南桂城...这次难道真要交代在这里?"

公子红镜武摇着描金折扇,玄色衣袍在热风中轻扬。他踱步到演凌跟前,突然"唰"地合拢扇面,用扇骨轻轻挑起刺客的下巴。

"哎呀呀~"他拖长的尾音里带着戏谑,"刺客演凌,你何必如此伤心?"扇尖突然转向周围严阵以待的守军,"诸位看看,这位虽然是个不完整的人——"话音未落,演凌的短刀已抵住他的咽喉。

守军弓弦瞬间绷紧,箭簇寒光连成一片。

红镜武却笑得愈发灿烂,用扇骨慢条斯理地推开刀刃:"但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刺客嘛。"他突然压低声音,凑到演凌耳边:"你这般自卑的模样,可比食人鱼啃咬时的惨叫还要难看呢。"

演凌的瞳孔骤然收缩。就在他分神的刹那,红镜武突然暴退三步,玄色广袖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不过敌人终究是敌人——"他转身时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兄弟们,送客!"

"嗖嗖嗖——"

数十支羽箭破空而来。演凌一个鹞子翻身跃下城垛,下坠时突然甩出腰间钩索缠住箭垛。令人瞠目的是,他下滑的速度竟比攀爬时快了数十倍——原来他早就在靴底抹了特制的滑石粉!

"我刺客演凌——"他的吼声在城墙表面撞出回音,"一定会回来的!"

红镜武趴在箭垛上目送那道狼狈逃窜的身影,突然从袖中掏出一个油纸包。他漫不经心地抖开包装,露出里面腌制得油光发亮的咸鸭腿。

"请永不再回——"他咬住鸭腿含糊不清地喊着,突然被身后传来的掌声打断。

士大夫福政不知何时已立于城楼。这位以简朴着称的官员今日仍穿着洗得发白的深蓝直裰,唯有腰间玉带显示着朝廷命官的身份。他布满老茧的手掌拍在红镜武背上,差点让年轻人呛出鸭骨头。

"好小子!"福政的笑声像闷雷滚过城墙,"不过老夫的志向..."他望向城内炊烟袅袅的街巷,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既非在朝堂立威,也非谋什么高官厚禄。"

红镜武正要行礼,却被老士大夫一把按住肩膀。福政的手指点了点城南方向,那里隐约可见学堂的灰瓦屋顶:"明日辰时,带着你的咸鸭腿来听课。"老人突然压低声音,"记得多带一只,就当束修了。"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城砖上。而在远处的山林里,某个浑身沾满草屑的刺客正对着城墙挥舞拳头,惊起一群栖鸦。

南桂城·国子监·公元7年5月5日·辰时?

阴云低垂,天色灰蒙,晨间的凉意渗入国子监的雕花窗棂。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檀木书案上摊开的竹简,墨香混着淡淡的草药气息在空气中浮动。

三公子运费业单手支着下巴,眼皮半阖,笔尖在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墨痕;公子田训端坐如松,指尖轻叩案面,似在默诵经文;公子红镜武则斜倚窗边,时不时咬一口藏在袖中的咸鸭腿,油星子溅在衣袖上也浑然不觉。吏部侍郎长女耀华兴正襟危坐,葡萄氏姐妹低声讨论着课业,赵柳则忙着为众人研墨添茶。

而红镜武的妹妹——?红镜氏?,正以一种近乎天真的专注环顾四周。她患有罕见的?无痛症?,对疼痛毫无感知。此刻,她手中的铅笔随着她转头的动作无意识地挥舞着,尖锐的笔尖在空气中划出危险的弧线。

“红镜氏。”?田训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红镜氏茫然转头,铅笔仍握在掌心。

“看看你的手背。”?田训皱眉。

红镜氏低头,这才发现铅笔的尖端已深深扎入自己的手背,鲜血顺着木质的笔杆缓缓流淌,在白皙的皮肤上蜿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啊……”?她眨了眨眼,似乎并不惊慌,反而带着一丝好奇,仿佛在观察别人的伤口。她尝试轻轻拔出铅笔,但笔尖卡在皮肉中,纹丝不动。

“唔……”?她歪了歪头,突然张嘴咬住铅笔尾端,用力一扯!

“噗嗤!”?

铅笔带着一丝血肉被硬生生拽出,伤口顿时涌出更多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书案上,染红了一角竹简。

“红镜氏!”?耀华兴惊呼,连忙掏出手帕按住她的伤口。

然而,红镜氏只是低头看着血流不止的手背,眼神平静得近乎诡异。

“没事的。”?她轻声说,?“我不疼。”?

田训的眉头皱得更紧,而红镜武则终于从咸鸭腿中抬起头,瞥了一眼妹妹的手,叹了口气:

“又来了……这丫头,哪天把自己胳膊卸了恐怕还在笑。”?

窗外,阴云翻滚,南桂城的钟声悠悠传来,仿佛在提醒众人——在这座城池里,疼痛与无知,本就是最寻常的风景。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