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4章
他想起自己曾如何仗势欺人,如何将旁人踩在脚下,可今日,他却被黎云笙以最羞辱的方式碾压。
那保镖的铁臂、钢钳的寒光、嫡子的嗤笑……这些画面在眼前循环闪现,将他拖入更深的耻辱深渊。
他发誓,若有机会,定要将今日之痛百倍奉还,哪怕粉身碎骨,也要让黎云笙尝尝这断指之恨的滋味。
血泊中的身躯仍在抽搐,哀嚎声渐弱,转为断续的呜咽。
他的眼神却愈发疯狂,恨意如岩浆在眼底翻涌。
纨绔二代们看着他的惨状几乎都在瑟瑟发抖,谁敢凑上去为黎远航出气,那绝对是不要命了。
“黎远航就真的不能安分一点吗!”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
周围人纷纷点头,喉间发堵。
他们曾是二代中的“天之骄子”,此刻却如被扒光衣衫的乞儿,尊严被黎云笙的冷刃削得体无完肤。
黎远航的哀嚎仍在耳畔,他们仿佛已预见自己的结局,若再敢妄动,那钢钳钳住的将是他们的手指,那痛楚将撕裂他们的魂魄。
院内的气压愈发低沉,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氧气。
有人开始干呕,指尖抠进沙发皮革,血丝混着冷汗渗出,有人闭眼祈祷,嘴唇无声翕动,却不知该向何方神明求救。
他们深知,今夜之后,无人再敢小觑那位黎云笙,更无人敢再染指他护在羽翼之下的温栩栩。
终于,有人颤巍巍起身,皮鞋踩在碎玻璃般的寂静中,每一步都似踏在刀尖。
众人纷纷效仿,如提线木偶般挪向院门口,脊骨僵直,生怕身后传来黎云笙的命令。保镖们沉默让路,黑衣如影,未发一言。
纨绔们踉跄逃出,仿佛身后有恶鬼追索,一路狂奔,直至逃入夜色深处,仍不敢回头。
夜风灌入衣领,他们方才敢大口喘息,冷汗被夜风一吹,化作刺骨的寒意。
有人瘫软在豪车座椅上,喉间发出劫后余生的呜咽,有人攥紧方向盘,指甲抠进皮革,疯踩油门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黎远航的惨叫声、黎云笙的冷刃目光,如噩梦般烙在脑海,他们清楚,这场血腥的余威,将伴随他们余生。
纨绔们都走了,成唯却没敢走,此刻还瑟缩在角落里面发抖,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像是担心自己一动就会被黎云笙看到然后也弄断他的手。
他的新剧再过不久就要开拍,他耗不起。
黎远航蜷缩在地,身躯如被狂风摧折的枯枝般剧烈颤抖。
十指断折的痛楚如千万钢针齐刺骨髓,他再也抑制不住地翻滚挣扎,喉间迸出嘶哑的哀嚎,仿佛困兽濒死前的凄鸣。冷汗浸透衣衫,黏腻地紧贴脊背,每一次痉挛般的抽搐都牵动伤口,痛感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将他淹没在绝望的深渊。
他翻滚时撞上大理石柱,额头磕出血痕,血珠混着冷汗滚落,在地面晕开暗红的蛛网。
然而,这痛楚似乎仍不足以释放他体内翻涌的煎熬,他最终无力地瘫软在地,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竟在剧痛中昏厥了过去。
黎云笙静立一旁,他微微垂眸,目光如冰渊般扫过黎远航瘫软的身躯,唇角甚至未泛起一丝涟漪。
那眼神中没有怜悯,没有波动,仿佛注视的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一具无生命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