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四层人俑
麻烦!真特么是麻烦!
“周……周爷饶命!我们也是被霍斯逼的!我们都是瞎了眼啊!”
“对对对,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周爷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们上有老下有小……”
哭爹喊娘,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哪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气焰?一个个磕头如捣蒜,地面被砸得砰砰响。
周意嫌恶地皱了皱眉,往前踱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软骨头。
他的影子拉长,将最前面的几个人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冰碴儿似的寒意,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听好了。”
跪着的人群瞬间噤声,连抽泣都憋了回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周意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以前你们跟着那洋鬼子干的那些屁事儿,老子懒得跟你们算。但从今天起。”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像鹰隼锁定了猎物:“要是再让老子知道,你们哪个不长眼的还在外面搞七搞八,胡作非为……”
他没接着说下去,只是抬起手,轻轻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无声的威胁,却比任何狠话都更让人胆寒。
那帮人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如纸,筛糠似的抖个不停。磕头磕得更凶了,额头都见了红印子。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周爷放心!我们一定重新做人!”
“滚!”周意不耐烦地挥挥手,像是在驱赶苍蝇。
这群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互相拉扯着,头也不敢回,慌不择路地朝着来时的方向疯跑。脚步声杂乱仓促,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通道的拐角处,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股若有若无的骚臭味。
孔芳在旁边拿着手机,镜头默默记录下这一幕,直播间里弹幕估计已经炸了锅,不过她没去看。她只是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周意。
张大彪则摸了摸下巴,眼神复杂地扫了一眼周意,又看了看那群人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意拍了拍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转过身,看向通往更深处的黑暗通道。
“行了,杂鱼清干净了,咱们继续?”他的语气轻松,好像刚才只是随手拍死几只蚊子。
周意拍了拍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转过身,看向通往更深处的黑暗通道。
“行了,杂鱼清干净了,咱们继续?”他的语气轻松,好像刚才只是随手拍死几只蚊子。
张大彪没搭腔,只是意味深长地瞥了周意一眼,那眼神里的情绪复杂难明,有忌惮,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审视。
孔芳倒是没心没肺地晃了晃手机,冲周意比了个“ok”的手势,嘴角咧开,露出一口小白牙,显然对刚才周意那干净利落的处理方式很满意,或者说对这种充满戏剧性的场面很满意。
通往上层的石阶隐藏在通道深处,蜿蜒向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灰尘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香火燃尽后的奇异味道。
三人不再多言,默契地踏上了石阶。脚步声在狭窄的楼梯间里回荡,嗒、嗒、嗒,单调而清晰。光线越来越暗,只有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镶嵌的不知名矿石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勉强照亮脚下的路。
越往上走,空气似乎也变得越发粘稠,像是凝固的胶水,压得人胸口有些发闷。
终于,楼梯到了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是第四层的空间。
与下面几层的杂乱和破败不同,第四层显得异常……空旷。
空旷得令人心头发慌。
整个空间呈一个标准的圆形,直径约莫有二三十米。
地面是光滑如镜的黑色石板,冰冷刺骨,倒映着头顶穹顶上微弱的光源。
那似乎不是灯,更像是一种会自行发光的奇异符文阵列,光线昏暗,带着一种死寂的青蓝色调。
墙壁同样是漆黑的石材,严丝合缝,没有任何门窗或多余的装饰,只有冰冷的石壁本身,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森然。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仿佛被这空间吞噬了。
而就在这空旷圆形大厅的正中央,孤零零地立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约莫半人高的陶俑。通体呈暗红色,像是被鲜血浸染过无数遍。
陶俑的造型十分古怪,并非寻常的兵马俑或侍女俑,它的身体粗糙笨拙,四肢不成比例,但最诡异的是它的脸。
那是一张人脸。一张栩栩如生,甚至可以说……过于逼真的人脸。
五官清晰,眉眼宛然,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僵硬的微笑。
那双眼睛是用某种黑色的宝石镶嵌而成,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点点寒光,仿佛正冷冷地注视着闯入这片禁地的三个不速之客。
“我靠……这啥玩意儿?行为艺术?”
孔芳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但她握着手机的手却下意识地收紧了,镜头对准了那人面俑。
虽然嘴上说着骚话,但她的眼神里却闪烁着一种混合了好奇与兴奋的光芒,肾上腺素明显在飙升。
这地方,够劲!
绝对是直播的好素材!
张大彪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在那人面俑身上来回扫视。
他体内的法力微微运转,全身肌肉绷紧,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态。
作为天命宗的弟子,他见过的诡异事物不少,但眼前这东西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门气息,让他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小心点,这玩意儿不对劲。”
他沉声提醒道,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周意则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半步,脚跟已经快要碰到身后的楼梯口了。
他心里直犯嘀咕,这鬼地方,一层比一层邪乎。
第三层那个洋鬼子就够难缠了,这第四层整个空荡荡的大厅就摆着这么一个瘆人的玩意儿,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他的目光在人面俑和来时的楼梯口之间快速逡巡,已经在盘算万一情况不对,该从哪个角度撤退最快最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