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吴邪的种田日记·随记6

转眼又到了吃西瓜的季节。

我们刚到雨村没多久,闷油瓶就去开了一块地。先前讲过,老张家好像都有点那什么种田基因。

我们仨一闲下来,老闷竟然重操旧业开始种地。我一开始很好奇那块地他是怎么搞到自己名下的,某天终于忍不住,就问了。

“张海桐去村委那划的。”闷油瓶当时捧着我递给他的糖水,随口说:“原来是荒地,村里直接给了。”

我开始无语凝噎。想想张海客那家伙的德性,也不清楚他知不知道张海桐让自己“金尊玉贵”的族长去种地。

有时候我觉得张海桐没把闷油瓶当什么族长。张海平曾经说过,他们俩的关系算托孤。

闷油瓶是那个被托的孤。

由此我得出一个不太正经的结论——张海桐养闷油瓶的方式特么的有点像放羊,而且是养小羊崽子。看着是散养,实际上确实是散养。

孩儿爱干嘛干嘛,反正长辈也不指望你养老。

我觉得这个想法太操蛋了,赶紧和胖子分享了一下。胖子说了一个字正腔圆的“草”,并伸出大拇指点赞:“天真,你他娘的脑洞又长进了。”

问那块地来历的时候张海桐不在。今年夏天他就来了,因为闷油瓶给他发消息,说之前种的西瓜长好了。

配了张西瓜的图。

他拍照技术很随便,真的就只是记录一下。一片瓜拍出来毫无美感,只传达一个信息:瓜熟,速来。

闷油瓶这人养啥啥活。小满哥给他照顾,一个月下来整条狗长的油光水滑堪称开了美颜。

胖子立刻夸:“我们瓶仔生命力旺盛,养什么都好活。”

我怀疑丫的奚落我。本人先前玩性大发,在闷油瓶的地里种了一株硕大的朱顶红,打算养好了移栽到花盆里。

结果因为太懒,朱顶红差点给晒死。后面闷油瓶看不下去了,自己重新种了一遍,好歹救回一条小命。

现在这盆花就在我对面迎风招展、分外嚣张。也难怪胖子忽然阴阳。

本来闷油瓶就是发个图。但问题在于这个消息和照片是单独发给张海桐的,丫的第二天就打飞的回来。

我起来打扫院子,一开门他就站门口。并且非常迅速塞过来一个厚厚的信封,大气的说:“我要住一个月。”

苍天有眼,他简直是小花之后第二个土豪。

唯一不同的是,小花不会给压岁钱,但张海桐给。

他回来当天第一件事也不是睡觉。把自己拾掇干净、吃过午饭后,就换了个老头背心抓着镰刀戴着草帽踩着人字拖,跟闷油瓶去地里找瓜。

幻视村头老大爷,瞬间变身刻板印象里的拖鞋佬。

我和胖子没有审美歧视,因为我、他还有闷油瓶都这样穿。没别的,就是凉快。

张海桐这人大概真有点邪性,衣服一脱身上的疤特别明显,尤其是背上的炸伤和那条从肩膀到后腰的疤,穿背心就能看到一些。

和我的脖子一样,他这条疤估计长不好了。还有其他一些零碎点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我想起村里说我们仨是混黑社会的传言,虽然本人不介意,但张海桐也太不拘小节了。想了想,为了我们仨的名节以及张海桐目前为止都很五好青年的风评,还是问:“你要不穿个防晒衣吧?”

张海桐低头看了一下,纹身也没出来啊。他逐渐疑惑,反问:“男德的风吹到喜来眠了?”

甚至还有点不忿。“你怎么不让族长穿?”

他这么说,还真他娘的打算回屋里找一件衣服套闷油瓶身上。

我:……靠。

想想大夏天的村路上,一个瘦高瘦高的纹身小伙顶着疤提着刀抱着瓜,不知道的以为是哪来的黄毛村头约架。

而且还是那种目测从良当瓜农的黄毛。

胖子比较有语言艺术,他是这么说的:“你这样去外面逛一圈,村长该让全村小伙注意你了。”

假如他和闷油瓶都顶着纹身回来,好家伙,第二天村里就该说:你知道吴老板店里那个小哥吗?他弟来了!俩都是混黑社会的,估计以前当马仔哦,凶的很呀。

张海桐似乎有点遗憾,他大概没想到自己在这里竟然失去了穿背心的资格。好在他是个心态非常稳定的成年人,因此还是穿上了防晒衣。

闷油瓶纹身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穿不穿外套都无所谓。

看着他俩逐渐远去的背影,我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想法是:什么瓜要他俩亲自去收。

感觉不像去收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