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让神君苦恼的帝王1
唢呐声响,耳边是起哄声和说着恭喜的声音,作为主人公的宣二公子站在喜轿前发愣。
宣成林凭着卓越的身法几步上前,不着痕迹托住木臻的胳膊,“二弟,别让新娘子等急。”
察觉到木臻手腕脉搏强劲,他略松口气,开口提醒道。
木臻终于动起来,抬手掀开轿帘,伸手进去。
今日是原主的新婚之日,可惜原主在刚才突发心疾已经命陨,才有木臻的到来。
原主名唤宣木臻,无涯山庄二公子,自小身患心疾,体弱多病,他的未婚妻江怡月,乃是青羽派掌门之女,同他指腹为婚。
今日是他大婚之日,原主从未见过他的未婚妻,自知寿命不长,不愿意耽误一个妙龄女子。
宣母以死相逼才让他认下婚事,他本思考,在新婚之夜跟江姑娘说清楚,他大限已至,待他去后,会放她离去。
他因为身体缘故没有出过门,也是听过江湖传闻的,江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在江湖上行侠仗义,闯下赫赫威名。
宣木臻要耽误这样的女子,他十分愧疚。
小一冒出来:【神君,宣木臻想要放江怡月自由,以及好好对父母尽孝。】
宣父宣母为了这个小儿子殚精竭虑,不知花费了多少心力和名贵药材才把小儿子养大,最后还是要面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
宣木臻何忍。
木臻:【嗯。】
他的手放在轿门口片刻,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周围逐渐窃窃私语起来,送嫁的江家人脸色变了变。
木臻淡淡道:“无妨,想是夫人赶路伤神,睡了过去。”
周围立刻有人响应,“宣二公子说的有理,听闻江小姐武艺高强,行侠仗义,一个月前刚端了临台山一带横行的匪首,实乃女中豪杰,想必是成亲在即又行侠仗义,才伤了神。”
木臻微微弯腰掀开轿帘。
红色喜服宛如天边晚霞,裙摆层层叠叠,腰间流苏被吹进去的风摆动,轿内的人盖着盖头,浑身严严实实,木臻只能窥见对方隐没在衣袖中的手。
木臻身体探进去。
宣成林欲言又止,想要阻止又觉得不太合适。
木臻伸手勾住对方的腿弯,一手环抱腰间,轻轻用力就将人抱了起来,他转身,直接走进去。
“等等……宣二公子,这于理不合啊!”
“哎哎哎,什么叫于理不合,新郎官抱走新娘子,不是天经地义吗?”
宣家请来的人将说酸话的人全部挡了回去,而木臻去掉从门口开始所有的仪式,抱着人进入正堂直接拜堂。
宣父宣母看见木臻活蹦乱跳走进来,还抱着新娘子,惊的差点站起来。
木臻道:“爹,娘,夫人身体不适,礼节能减则减吧。”
宣母保养得宜的脸上笑出灿烂的泪花,擦了擦眼泪:“好好好,我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宣父宣母高坐堂上,木臻抱着怀里的人跪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从头到尾,磕头的只有木臻一个人,另外一个暂时不省人事。
直到木臻拒绝宣母让他把人放下的建议,抱着人走到喜房外,怀里的身体忽然紧绷一下,杀意弥漫,木臻勾了勾唇角。
踢开门,将人放在床上,木臻手臂上传来隐隐湿润感,血腥的味道在蔓延。
木臻唤来小厮,“富贵,拿些上好的金创药来,顺便把我平日喝的药煮来。”
富贵:“是,少爷。”
木臻没有试图靠近对方,坐在摆满各种菜肴的桌边,注视着床边警惕的人:“娘子可要吃点东西?”
床边从清醒就一直沉默的人终于说了话,色厉内荏:“谁是你娘子,我是男人!”
说话的声音清朗好听,确实是男子的声线,说着,他一把掀开盖头,一张迷惑人心的美人面出现在木臻眼前。
他嘴唇苍白,脸色因为警惕激动有点红,看见坐在桌边的木臻。
他想要扔掉红盖头的想法犹豫了一瞬,斟酌着重新把盖头盖上:“嗯,那什么,我想了想,我确实是你娘子,刚才脑子有点不清楚,说错话了。”
小一:“……”
厉害了小灵魂,你让小一大王我再次开了眼。
木臻没忍住轻笑一声,富贵带着药小心敲门:“公子。”
木臻打开门,接过富贵手里端着的盘子,道:“不用你伺候,去吃酒吧,前院在派发赏钱,你去我的私库取些银子,给大伙儿也发下去。”
富贵喜笑眉梢,连连弯腰:“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木臻关上门,床边的人已经把歪七八扭的盖头摆弄好,大家闺秀一样坐在床边,似乎等着木臻去揭盖头。
木臻一步步靠近,手里的托盘中放着一瓶金创药和一碗隐隐散发着异味的中药。
原主的病药石无医,大夫开的药以温养为主,正适合治疗因为失血过多引起的气血虚弱。
床边的人手指搅在一起,很期待木臻去揭开盖头。
木臻脚步一顿,虽然上药很急,还是用桌上的玉如意挑开了盖头,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盯在木臻身上,黑眸深邃,声音带着无声的雀跃。
“夫君。”
木臻没想到他接受的这么快,一笑说:“娘子。”
对方扫过桌上的酒壶:“夫君,我们要喝交杯酒吗?”
木臻在他蠢蠢欲动的视线中坐在他身旁,手里拿着金创药,伸手解开对方喜服上繁琐的扣子。
对方挺起脖颈,方便木臻顺利脱去他的衣服,“夫君,我们要洞房吗?”
喜服外袍被木臻扔在脚下,没了衣物遮挡,血腥味毫无顾忌开始四处蔓延,木臻盯着对方后腰处,雪白里衣上晕染开的血色。
红与白的对照,触目惊心。
木臻脸上没什么表情,“疼不疼?”
“不……嘶!”
嘴硬的话语被打断,木臻看到了简易包扎后十分狰狞的伤口,是穿透伤,普通的箭矢不会有这般大的力道,伤他的人武艺不低。
木臻重新包扎了伤口,一碗药放在对方嘴边:“喝。”
木臻言简意赅。
对方有点委屈喝了两口,忽然道:“夫君,我叫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