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是咱们墨家欠她的
在傅凌鹤的安抚下,云筝的情绪渐渐平复,只剩下偶尔的低低的抽噎。
他低头看着云筝哭红的鼻尖和湿漉漉的睫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
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痕,触到的皮肤冰凉而潮湿。
\"饿不饿?\"他轻声问,拇指摩挲着她消瘦的脸颊,\"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云筝摇了摇头,虽然这两天什么都没吃,但是真没胃口,什么也吃不下。
傅凌鹤看着她,低沉磁性的嗓音让人很是上头,上头到让人忘了怎么拒绝。
\"今天早上我让厨房煮了最喜欢的海鲜粥,还热着。\"
他松开抱着她的手,单手解开西装袖扣,将袖子挽至小臂,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腕。
云筝抬起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傅凌鹤趁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温热的唇贴着她微凉的皮肤,“等着,我下去给你盛。”
云筝感受着额头上传来的温热,终于露出这两天来的第一个笑容,虽然很浅,却让傅凌鹤心头一松。
他小心地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床头,又拿过靠垫垫在她腰后,\"等我,马上就上来。\"
起身时,他的西装裤上还留着云筝眼泪的痕迹,可身为重度洁癖症患者的傅凌鹤毫不在意。
只是走到门口时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云筝。
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人的视线就这么隔空交汇在一起。
五分钟后,傅凌鹤端着托盘回到卧室。海鲜粥的香气先一步飘进房间,云筝的胃不由自主地发出抗议声。
她有些窘迫地按住腹部,看到傅凌鹤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粥面上点缀着翠绿的葱花和粉嫩的虾仁,旁边配着一小碟爽口的酱黄瓜。
他坐在床边,舀了一勺粥,轻轻吹凉。
云筝想要接过勺子,却被他躲开。
\"别动,我喂你。\"他的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
第一口粥送到唇边时,云筝迟疑了一下。
傅凌鹤耐心地举着勺子,目光专注地看着她。
她微微张开嘴,温热的粥滑入口中。鲜美的滋味在舌尖绽放,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饿。
\"好吃吗?\"傅凌鹤问,指腹擦去她嘴角的一点汤汁。
云筝点点头,眼眶又有些发热。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被这种细致入微的关怀触动。
傅凌鹤又喂了她几口,每次都会轻轻吹凉,确保温度刚好。
当最后一口粥吃完,傅凌鹤放下碗,突然将云筝拉进怀里。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以后不准再这样折磨自己,听到没有?\"
云筝在他怀里点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粥香。
傅凌鹤的手掌抚过她的后背,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你知道这两天我有多担心吗?\"
\"对不起……\"云筝的声音闷在他胸前。
傅凌鹤叹了口气,抬起她的脸。
\"我要的不是道歉。\"他的拇指抚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我要你记住,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云筝凝视着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的坚定让她心安。
她主动凑上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尝到了海鲜粥的咸鲜和独属于傅凌鹤的味道。
……
A国,墨家老宅。
墨时安将手机放回口袋,屏幕上的通话结束界面还残留着墨沉枫最后那句\"不要让她为难\"的余音。
他站在窗前,A国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波斯地毯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衣柜里的衣物整齐得像列队的士兵,他随手抽出几件扔进行李箱。
手指碰到藏在暗格里的手枪时顿了顿,最终还是将它塞进了随身背包的夹层里。
京城不是A国,但有些防备总不会错。
楼梯旋转而下,水晶吊灯的光折射在大理石地面上。
墨时安没想到会在客厅看见老爷子,他正拄着那根紫檀木手杖,身旁站着提着行李箱的管家。
\"爷爷?\"墨时安的皮鞋在最后一级台阶上滞住,\"您这是……\"
老爷子今天穿了件深灰色中山装,银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沟壑里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往事,此刻那些皱纹却因为某种决心而显得格外深刻。
\"我跟你一起去。\"老爷子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树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墨时安的行李箱\"砰\"地砸在地面上。
他快步走到老爷子面前,闻到老人身上淡淡的药香。
\"您的心脏受不了长途飞行,而且……\"他压低声音,\"而且那是傅家的地盘。\"
管家识趣地退到三米开外,但墨时安还是看到老人枯瘦的手指在手杖上收紧,骨节泛白。
\"20多年了。\"老爷子突然说,目光穿过客厅的落地窗,仿佛看向很远的地方,\"我欠那孩子一个交代。\"
墨时安注意到爷爷说这话时,手杖顶端的翡翠雕龙在微微颤抖。那是墨家代代相传的信物,此刻却像个不堪重负的老者般战栗。
\"云筝未必想见我们,哪怕我们见到了她,可能也没办法好好沟通。\"墨时安尽量让语气柔和些,
老爷子突然用手杖重重杵地,沉闷的撞击声让整个客厅的空气为之一震。\"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更该去。\"
\"爷爷!\"
墨时安第一次看见爷爷眼里有水光闪动。
“时安,再怎么说你和筝筝只是平辈,你母亲的病情又不稳定,你父亲也没办法跟你一起去,老爷子我跟你去才能体现出我们对她的重视。”
“怕她并不在乎这些,可这是我们对他的态度。”
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墨家家主,此刻佝偻着背,像棵被风雪压弯的老松。
私人飞机已经停在庄园后的停机坪上,引擎的轰鸣声隐约传来。
墨时安看着老爷子坚持自己走向车子的背影。
\"至少让陈医生随行。\"墨时安妥协道,接过管家手里的行李箱。
加长林肯驶向机场时,老爷子突然开口,\"这次你不能像那晚那么冲动了。\"
\"她应该很恨我吧?\"墨时安低着头,声音很轻,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老爷子闭着眼睛,嘴角扯出苦涩的弧度,\"那就让她恨。墨家欠她的,该还。\"
她原本应该是墨家的小团宠,从小在家人的爱里长大的,是他们将年幼的她弄丢,是他们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