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惨！！！
清衡闻言停下驻足看向秦越。
“是哪两位阵师？”
秦越默默点头：“那位男阵师死了吗？”
“没呢师弟，在古地时我就看出了你似乎对他很感兴趣。”
“特地勒令留那男阵师一命。”
“不过他如今依旧是被苏强等长老折磨得很惨，你这时若想拉拢他们，恐怕颇有些困难。”
“无妨，我想试试。”，秦越笑了笑，随后对着清衡拱手行礼说道：
“师兄也无需太为我顾虑，若是心里有恨，宰了他便是。”
“这两人于我的作用也不是很大。”
他知晓苍骨真人和清衡关系匪浅，而苍骨真人的死和那男阵师脱不了关系。
就算清衡真的处死了那位男阵师，他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反而心里觉得本应该如此。
清衡闻言只是疲惫的摆摆手：
“罢了罢了。”
“那两人也是可怜人。”
“亲眷都被天宗给控制着。”
“况且最后不是那名男阵师放水，师弟你才得以逃出生天吗？”
“我心中虽有恨，但也知晓冤有头债有主。”
“苍骨真人的账，我会找苍天和那个叫谷振中的体修算。”
“这两人就任师弟你处置吧。”
“嗯，好。”，秦越对着清衡躬身一礼。
“行了，为兄我也要去照看你口中的那个疯女人了。”，清衡扭了扭酸胀的脖子，露出一丝无奈苦笑。
“嗯，师兄请自便。”
随着秦越话音落下，清衡的身影便完全跃入那道虚空裂缝当中，彻底消失不见。
秦越看着那缓缓愈合的虚空裂缝，又望了望小竹峰这满山秀气的夜景。
觉得时间还尚早，不如去陪陪自己那敏感脆弱的小师妹。
说起来似乎还真有缘分，他和沐妍宁先后退师清婉真人后。
他先拜入清扬玄仙门下，沐妍宁则是后拜入绝霄玄仙门下。
从名义上来说，沐妍宁还是他的小师妹。
这几天因为记忆消失和被篡改的事情，将沐妍宁也吓得不轻。
而后与药老谈论过后，他便释怀了。
被什么狗屁剑主大能算计又能如何？
佛争一炷香，仙争一口气！
修仙修仙最起码修的是自己本心。
哪怕人家是仙王级大能，不服就是一个字，淦！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此行找沐妍宁的目的，也是为了让这个小妮子不必为他太过多担心。
夜很深，山风把竹叶吹成碎片，撒落小竹峰的殿前。
他踏入小竹峰内殿，轻车熟路地推开一扇房门，房间内烛光温和。
沐妍宁坐在禅榻边，神色尚显脆弱，目光游离，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秦越沿着她身边坐下，手指轻敲床沿。
“宁宁，”他唤得很轻，“在想什么呢？”
“啊？师兄？”
沐妍宁又被吓了一跳，这已经是第二次师兄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边了。
按理说按她大乘境巅峰的修为，本不该如此。
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有所察觉，更何况师兄他还没有开启隐匿气息的秘法。
但或许正是因为秦越没有开启隐匿气息的秘法，她才会一次又一次完全没有察觉到师兄在身旁经过。
她的身体都已经对师兄极度信任，哪怕近在咫尺也无法令她察觉。
“没...没什么......”
沐妍宁内心小鹿乱撞，稍稍抬眼，有些不敢直视自己的师兄。
她在师兄心目中如此纯真的形象，总不可能说没事的时候就是在想师兄吧？
这合理吗？
这说得出口吗？
秦越见沐妍宁如此憨态，不由得笑了笑。
接着又解释了一箩筐，让她不必过于担忧自己。
随后两人又闲谈许久后，秦越才莞尔起身：
“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回灵剑峰一趟。”
沐妍宁轻轻点头，可怜巴巴的眼眸中满是不舍。
秦越没有再过多停留，他的身影又一次掠向灵剑峰。
御剑破夜，
灵剑宗众山的轮廓在黑暗中如一把倒扣的剑，极速飞驰下这些巨剑好似在极速朝他冲来......
不多时，他便再次回到灵剑峰内殿。
走进殿内的议事厅，这里还依旧灯火通明。
洛长歌伏案批阅卷宗，笔落纸上有声，神情沉稳。
他身侧，沐云笼忙着整理条目，二人配合如旧。
看到秦越的出现，洛长歌先是愣了一瞬，随即放下卷宗，起身相迎：
“宗主，你怎么来了。”
“这里是我和云笼批过的卷宗，你看看我们如此处理可以吗？”
洛长歌指着身侧一叠厚厚的卷宗说道，他以为秦越忽然到来是为了审视他们的公务完成情况。
秦越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案头的卷宗，笑了笑道：
“不看了洛师兄，我相信你。”
洛长歌替秦越沏了茶，秦越在他面庞上扫过。
秦越半开玩笑地问道：
“洛师兄最近这代理宗主还当得顺畅吗？会不会觉得很累，如果能坚持的话，给你提前转正怎么样？”
洛长歌连连摆手，苦笑着说道：
“宗主你就别开我玩笑了，累倒是偶尔会累一些，大多也是月末结算俸禄和奖惩的时候。”
“其他时间都还好，况且有云笼陪着我，我倒也不会觉得累。”
“至于转正什么的，宗主你就别开玩笑了。”
“我和云笼现在已经算得上是位高权重了，我们两人已经很满足了。”
“我若是没跟你开玩笑呢？”，秦越的神色忽然认真了一些，一脸严肃地看着洛长歌。
“啊？”
“宗主，我才合体境，何德何能获此殊荣啊......”
秦越笑了笑，心中并没觉得洛长歌有任何不合适的。
洛长歌能力有，且比清衡公正无私得多，为人更是没的说。
虽然灵剑宗历来没有过合体境的宗主，甚至是大乘境的也没有。
但为什么就不能开此先河？
毕竟洛长歌根正苗红，为人也无可挑剔，做事能力也有，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他不动声色地笑着，打算过些日子自己要离开灵剑宗时再传位给洛长歌，让洛长歌无法拒绝。
就决定是你了，长歌。
天命打工人，去吧！
秦越这时虽迫于剑一的压力打算离开灵剑宗，但这个基本盘他心中还是没有打算放弃。
扶持起洛长歌，以后待实力足够扳倒剑一后，灵剑宗还是他的地盘。
他目光一转，又换了个话题。
“那如今的宗门整体修为上涨情况如何了？”
聊到这里，洛长歌眼眸浮现出一抹兴奋的亮光，他激动得说道。
“宗主，你这次改革真的神了。”
“原以为那些杂役弟子都划入内门后，催动内门弟子内卷修炼不过是一时之风。”
“但这么久过去了，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的较量还在继续，甚至许多普通弟子如今的修为进展，能和之前的优秀弟子相媲美！”
“......”
秦越笑了笑，对这种情况也不意外。
那些杂役弟子苦了这么多年，如今获得来之不易的机会，相当一部分人是很珍惜的。
都玩了命的修炼，这并不是为了攀比或者是什么。
主要是以前没灵石，没有修炼资源和时间，一个个都饿疯了。
如今有大好的环境和不低的地位，怎么会不珍惜？
而这部分杂役弟子的疯狂修炼，势必会倒逼所有内门弟子疯狂修炼。
此前他们还引以为傲，自己是天赋卓绝的内门。
但修为一旦被杂役反超，这就是莫大的耻辱！
而数十万杂役弟子当中，有些人天赋其实并不差，又在卯足了劲修炼的情况下。
修为怎么可能超不过部分好逸恶劳的内门弟子？
那些好逸恶劳的内门弟子，看到原先的杂役弟子超过自身后，内心肯定大受打击。
修真界向来以实力为尊，他们此前瞧不起的奴仆，现在一个个站在自己头上拉屎的话，这能忍？
士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摆烂的内门也开始拼命，又倒逼此前修为中等水准的内门。
灵剑宗是有修为鄙视链的。
鄙视链的最低端开始节节反超，最终最用在灵剑宗高阶修士身上便是遍地开花。
洛长歌眉飞色舞地讲述今年宗门内诞生了多少多少元婴、化神高手。
秦越闻言笑了笑，他知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制度改革。
还有远超其他时期的灵石供奉，才造就了这一局面。
听洛长歌汇报完宗门内各大事宜，秦越在给出针对性意见后，他才略微点了点头。
“好了长歌，其他事你自己把控就好。”
“上次清衡他送进来的两名渡劫境高手关押在何处呢？”
洛长歌闻言，神情顿时凝重起来，放下手中茶盏，声音低沉道：
“那二人如今还关押在灵剑峰地牢最深处。”
“囚禁之地布有七重禁制，专门压制他们体内灵力，绝不会出什么乱子。”
“走，带我去见见他们。”
洛长歌点了点头，没有多问，立刻带着秦越来到一处地方。
灵剑峰地牢。
厚重的石门上铭刻着无数符文，随着石门缓缓洞开。
数名长老见宗主亲至，立刻躬身行礼。
“各长老免礼。”秦越冲着他们淡淡地笑了笑，颇有种上位者的气质。
几个年纪是秦越几轮倍数的长老脸上表情没有丝毫懈怠。
无他，修真界中以实力为尊。
秦越如今已经是大乘境高手，哪怕没有任何职位都不会遭人白眼。
随着洛长歌七扭八歪地将秦越带入一处深地，一座山中山悄然浮现。
“宗主，地牢当中最为保险的一处牢房便是在对面那座小山当中。”
“地下有重重大阵，莫说是渡劫境，哪怕是真仙境关押在此处也绝无逃出的可能！”
“哦。”，秦越望着对面那座山中山啧啧称奇。
此山坐落在地下溶洞之中，山石表面光滑圆润。
他认得此山石的材料，名为‘他山之石’，乃是天玄最为坚硬的石料之一。
渡劫境高手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些许痕迹。
随着洛长歌法诀一掐，一道沉重的轰鸣声响起。
光滑的山石表面上一道裂缝缓缓开启，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座山中山顿时涌现出了一条狭长的通道。
灯火在通道上摇曳，投下狰狞的影子，深处传来低沉的咳嗽与压抑的呻吟。
秦越与洛长歌并肩而行，一步一步走入深处。
没过多久之后，两人的视野豁然开朗，几道模糊的人影蜷浮现在他们眼前。
那名男阵师蜷缩在洞穴的角落，周身满布伤痕，枷锁将他牢牢固定。
女阵双则倚在石柱上，身披破袍，她的身上虽然也有点狼狈不堪，甚至胸口的衣物还被撕烂，露出大片雪.白。
但全身伤势比她的道侣要好得多。
秦越见状没有什么表情，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了。
作为天宗此前的座上长老，如今被俘虏至灵剑宗。
灵剑宗的这些长老没将两人砍成臊子，已经是清衡在背后对两人开恩了。
不过让秦越惊讶的是，绮月姬也居然被关在这里。
他一开始没仔细看，还以为绮月姬所在的这个大瓷器，是个屎尿盆。
直到看到里面有一颗人头攒动，才发现这个瓷器里装着人彘。
一开始他还没认出绮月姬，因为绮月姬现在的容貌大变，几乎到了完全无法辨认的程度。
她的双眼已经被人剜空，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骷髅。
面容也苍老无比，不似个二十来岁的少女，而是像五六十岁的老妪。
一头鸡窝般的头发，更是花白了一半之多。
看着绮月姬的脖颈在瓷器里不断的扭动，秦越这时才发现瓷器当中泡着的居然是‘骨蚀瘙魂液’。
这种药液不致命，因此没有药师研发出解药出来。
被这药液沾染过后，影响也不是很大，只是会让修士沾染的地方奇痒无比。
恨不得将那块肉给割下来。
割点皮肤乃至换皮对修士来说也不算。
但对对四肢尽断的绮月姬来说，这药液却是顶级折磨了。
全身被这种药液侵蚀得要命，却连挠痒痒都做不到。
“啧啧啧......”
“清衡师兄还真是狠，此等毒招是怎么想出来的。”
秦越心中感叹了一声，心中大概猜到是因为绮月姬对清婉真人下毒手的缘故，才对导致清衡动用如此毒辣的手段来折磨对方。
不过他丝毫没有觉得现在的绮月姬有什么可怜的。
恶人还需恶人磨，因果报应屡试不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