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番外五:宋谨央到江南,顺手惩治了钱昭媛的族妹

钱夫人是个大气方正的女子。

她见到宋谨央又恭敬又亲切。

“早就想拜见您,去年我都整理了行囊,却听说您离京了,只能惋惜放弃。

好在与殿下还算有缘分,这不,您来了江南。”

钱夫人说话不做作,很自然地表达自己的态度。

宋谨央喜欢和这样干脆利落的人打交道。

当时便笑着说,让夫人久等,是她的不是。

两人说笑一番。

突然,门外传来喧闹声。

下一秒,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突的闯了进来。

跪在宋谨央面前哀求。

“大公主救命!妾身没有害柳氏的孩子,求大公主给妾身一条活路。”

钱夫人大怒。

叫他们把人看好,竟让她明晃晃地跑到宋谨央面前寻事。

下人气喘吁吁地后脚跟来。

拼了命解释。

“夫人,是姨娘装病,趁人不备跑出来的。”

“还不快把人带出去?”

是她的错,不该心软,早该听老爷的,把人送到庄子上去。

留她,倒是留出仇来了。

可兴许是求生的本能,姨娘力气大得惊人。

一、两个下人根本拉不住她。

她再次苦求宋谨央,求她给她生路。

“生路?你要生路?”

听到宋谨央发话,姨娘面上一喜。

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大公主爱惜羽毛,为了自个儿的名声,也不会置之不理。

“是的,只要大公主给妾身生路,当牛做马也愿意。”

“当牛做马也愿意?”

她喜笑颜开,拼着命点头。

“行吧!钱夫人,这人我要了。矿上正缺做饭、洗衣的人。她愿意当牛做马,就送去矿上。”

钱夫人忍着笑。

她早就打听清楚了。

这位啊,一路不知查处了多少贪官污吏。

不少官员,都是她前脚刚走,后脚就下了诏狱。

自家后院这点破事,哪里瞒得住她的眼睛?

曾经这个钱氏仗着是钱昭媛本家姊妹,没少在后院作威作福。

她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些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钱昭媛死了后,那些曾经受过她磋磨的姨娘,哪里还忍得住气?

纷纷找她麻烦。

老爷又再也不进她屋子。

她一气之下,寻了闹的最凶的一个,在她的茶点里下了红花,害得对方一失两命。

老爷大怒,本想当场打杀,被她拦了,说大公主在体检民情,指不定哪天到了江南。

先关府里,过段时日再说。

听到宋谨央的话,钱夫人大喜,这番安排,省了她多少事?

自然无有不应。

钱氏彻底傻眼。

她不是这个意思,她不想去什么矿上。

她还想留在后院做姨娘。

借自己是被大公主救的,像以往一样耀武扬威。

“妾身……”

这回,下人聪明了,眼疾手快地堵了她的嘴。

让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急得满头冷汗。

金文文连夜当地的卫所,把人送去给崔继。

宋谨央一行在江南停了一个月,四处查看农田、出产、虫害。

钱总督亲自作陪,小心翼翼一一作答,生怕出错。

在顺利回答宋谨央九十九个问题后,终于得了肯定。

“钱大人,前途无量啊。”

钱总督终于松了口气。

面对大公主,竟和他面圣没有两样。

一样的紧张和惶恐。

宋谨央面对梯田,千思百转。

身后是同样感佩的崔寻鹤。

“殿下,我虽知道土地的重要,却不知如此神奇。”

他蹲下身子,捧起一把泥土,又一点一点散到地里。

是啊。

宋谨央环顾四周。

婉约的江南,水灵灵的,连谷物都柔柔美美的。

不同的北疆的冷硬、粗犷、旷远……

北疆,前世直到死,她都没能回去。

她惦记了一生的北疆,最后只成了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想到北疆,她再也忍不住了。

“寻鹤,咱们立刻动身,前往北疆。”

话虽如此说,但去北疆,到底要准备些物品。

包括棉服、炭火、干粮……一样都不能少。

金文文将他们乘坐的马车,送去卫所改制。

要求是防震、防冻、防风。

大约十日后,马车送来了。

果然大不一样。

坐在里面,甚至感觉不到是在马车里。

这十日,宋谨央带着素香、素馨采购各种生活必需品,以防北疆的严寒。

虽然江南是初夏,但等她们到北疆,只怕已是秋深。

那时的北疆,早已万里冰封。

钱夫人知道宋谨央要回北疆,立刻拿出压箱底的好物,一件白狐披风。

“殿下,这是老爷年轻时秋猎时亲手打的。只不过,这么多年咱们一直在江南,根本用不到。殿下此去北疆,正好用得上。”

宋谨央刚想拒绝。

边上的崔寻鹤已然接过披风,“多谢夫人馈赠。

离开江南。

宋谨央一行人,向北疆赶去。

不同于之前的悠哉悠哉。

速度明显快了许多。

宋谨央一刻也待不住,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北疆。

那里,是她儿时的家园,有她与父母的温馨的回忆。

“母亲,囡囡这么多年,都没能来看您!对不起!”

她在心底悄悄地诉说着对母亲的思念。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敢轻易回忆母亲。

那是份沉痛的记忆,一旦忆起,便心痛如绞。

崔寻鹤拥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此时无声胜有声。

耀宗听到曹路禀报,说宋谨央去了北疆。

他执笔的手一顿。

央央终于敢面对心底最深的那道伤口。

他疼惜又激动。

“传令北疆,迎接大公主。”

“是!”

耀宗走到窗前,看着天际的晚霞,耳边似乎回响起一家三口的笑闹声。

“央儿,别跑,小心摔倒。”

“爹爹,娘,快来,这里有荷花,好香!”

“娘,荷花美吗?”

“美,娘的囡囡更美。”

……

耀宗的眼眶潮湿了。

曹路进来通传:“陛下,九皇子求见。”

“不见!”

曹路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皇上就不待见九皇子。

九皇子又听到冷冰冰的“不见”两个字,只是肩膀往下垂了垂。

这几年,他不知多少次听到“不见”两个字。

起初,他不解。

父皇对于几个皇子都一视同仁,没有特别亲近,也没有特别疏远。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皇看他的眼里就没了温情。

等闲,根本不愿见他。

就连那时,他因病被王皇后锁在宫里,冯远冒死闯宫替他求医。

父皇也不过淡然地瞥他一眼。

他以为他会和王皇后一样,被贬入冷宫。

结果,王皇后薨逝了。

而他,因为阿姐的一句话,被淑妃收养。

淑妃待他慈善。

生活起居上,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明明应该觉得高兴才对。

可他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在淑妃笑容背后,隐约感觉到了疏离。

刚开始,他很惶恐,不知怎么回事。

还是身边有冯远时时相劝。

他终于看开了。

鼓起勇气,再次求见父皇。

父皇的拒见,在意料之中。

他苦笑一声,早该明白的,自己还期待什么呢?

他转身离开,曹路追了出来。

“九殿下,稍等。”

他的眸光大亮,猛地转过身去。

却见曹路怜悯地看着他。

“殿下,皇上命您好生学习,来年封您为信王。”

信王?

他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一步一步向外挪去。

他的身后,曹路发出长长的叹息声。

殿里,耀宗看着九皇子远去的背影,眼底全是冷意。

前世,央儿孤独地死在异乡,全拜小九所赐。

他,不愿再见他。

此生,他们父子,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