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侍女
橘子端着酒杯的手，在空中凝固了。
空气中悠扬的琴曲，这一瞬间突然停止，整个露天餐厅的喧嚣都离她远去。
世界变得安静，只剩下张阳那句轻飘飘的话，却像一座山，压在她的心头。
张阳怎么会知道？
计划的每一个环节都天衣无缝，自己的表演也没有任何破绽。
他怎么可能知道！
“公子……说笑了。”
橘子的嘴角努力维持着那个完美的弧度，但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见的僵硬。
她将酒杯缓缓放下，试图用这个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坐在张阳身边的萧萧和南秋秋，瞬间停止了嬉闹。
南秋秋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警惕地看着橘子，粉色的眸子里满是审视。
萧萧则下意识地抱紧了张阳的手臂，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说笑？”
张阳笑了，他拿起自己的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琥珀色的酒液。
“那个叫雪尘的小老鼠，回去之后把我的消息传给徐天然的吧？”
“徐天然想来想去，对付我这种好色之徒，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一个足够漂亮的女人过来。”
张阳每说一句，橘子脸上的血色便褪去一分。
如果说第一句话只是让她震惊，那现在，她感受到的是一股发自灵魂的寒意。
他不仅知道，而且知道得一清二楚。
从影斗罗雪尘的窥探，到太子徐天然的心思，再到她此行的目的……
所有的一切，都被眼前的男人洞悉。
橘子此时感觉自己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小丑，自以为在表演一场精彩的独角戏，却不知台下的观众，从一开始就看透了她所有的底牌。
“你……”
橘子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是一种彻底的无力感，让她浑身冰冷。
“别紧张。”
张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倒置，砰的一声，轻轻放在桌上。
他靠回沙发里，将怀里的萧萧抱得更舒服了一些，另一只手则伸过去，捏了捏南秋秋气鼓鼓的脸蛋。
做完这一切，他的视线才重新落在橘子身上。
打量着眼前之人，得来全不费工夫。
“徐天然让你来征服我，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弱点，然后好将我彻底掌控，变成他争夺皇位的棋子，对吗？”
张阳的语气很平淡，却把橘子的目的一一道出。
橘子的身体微微颤抖，她低下了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苍白的俏脸。
是的，全对了。
一个字不差。
“可是啊……”
张阳忽然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他送错了礼物。”
橘子猛地抬起头。
“我的眼光，可没那么差。”
张阳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你很漂亮，也很有趣，可惜……太刻意了。”
“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演戏一般，十分无趣。”
“如今的你，不如我家的秋秋调皮，也不如我家的萧萧可爱。”
南秋秋听到夸奖，顿时挺起了小胸膛，冲着橘子哼了一声。
萧萧则有些害羞地往张阳怀里缩了缩。
这番话，比任何羞辱都让橘子难受。
她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现在，我给你一个新的选择。”张阳停止了敲击桌面。
他身体前倾，强大的压迫感让橘子几乎无法呼吸。
“你的任务失败了。
回去，徐天然会不会放过你，我不知道。
但，留在这里，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橘子艰难地问道。
“一个真正可以复仇的机会。”
复仇！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橘子的脑海中炸响。
这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执念，是支撑她忍辱负重活到现在的唯一动力！
徐天然承诺过她，但那是有条件的，是要在她成功完成任务之后。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也知道了？
“你，你怎么会……”
“我为什么会知道，不重要。”
张阳打断了她，
“重要的是，我能帮你做到。”
“徐天然能给你的，我能给。
他给不了你的，我也能给。”
“而我需要你做的，很简单。”
张阳的嘴角勾起，脸上带着一抹邪笑，
“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人了。”
“徐天然送来的礼物，我收下了。”
他伸出手，轻轻勾起橘子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与自己对视。
“你没有拒绝的资格。”
张阳的声音很轻，但却无比霸道，
“现在，站到我的身后去。”
“像个真正的侍女一样。”
虽然如今的橘子，还不是原著中的那个帝后战神，但橘子也确实很不错。
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材，亦或是气质都很吸引张阳。
只不过原著中她的操作，太让人难崩。
既然橘子这么喜欢父亲的味道，那……我张某人，就勉为其难的当你的爸爸好了。
如此想着，张阳脸上的笑意更加难以抑制，这让怀中的萧萧与身边的南秋秋都有些诧异。
“难道……阳哥很喜欢这个女人吗？”萧萧和南秋秋两人的脑海中，同时升起这个念头。
不过两人并不着急，有新姐妹加入也不错。
萧萧看着还愣在原地的句橘子，心中暗道：
“反正阳哥会压服她的。”
南秋秋也同样望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在橘子身上游走，这女人确实……挺有料的。
而此刻，橘子依旧愣在原地。
她引以为傲的智慧和心计，在张阳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所有后路都被堵死，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
反抗？她拿什么反抗？
回去面对任务失败的后果？
橘子不知道。
而留下来……
橘子看着张阳那双眸子，张阳的眸中，不仅带着一抹欲望，更多是的嘲弄。
或许，这才是她唯一能抓住的，通往复仇的浮木。
毕竟，张阳的力量，是徐天然都要拉拢的存在。
尊严和骄傲，在绝对的力量和复仇的执念面前，终究是败下阵来。
橘子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那双美丽的橘色眸子里，只剩下深深的平静。
她推开椅子，站起身，动作有些僵硬，却一步一步，走到了张阳的沙发背后。
然后，她垂下头，双手交叠于身前，站定。
一个完美的侍女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