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操控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响彻云霄！
黑色光柱与深海漩涡激烈碰撞，海水被瞬间蒸发，又被狂暴的能量撕扯，掀起的水墙足有数百米高，仿佛要将天空都给捅个窟窿！
船上，丽雅吓得小脸发白，紧紧抓着张阳的衣角。
冰帝却看得兴致勃勃：“这个叫小白的有点东西，身法不错，就是力量差了点。”
雪帝只是静静看着，没有说话。
张阳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
能量对撞的中心，魔骇与小白各退百米，遥遥对峙。
两人的气息都有些紊乱。
这一击，平分秋色。
小白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她死死地盯着魔骇，又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那艘船上，那个自始至终都在悠闲看戏的男人。
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威胁，不是魔骇。
而是那个男人！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能让邪魔虎鲸王如此效死命？为什么连人鱼公主都在他身边？
无数的疑问，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小白的心头。
张阳略微点头，看别人打架，有点意思，但也就那么点意思，终究还是看腻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魂兽的耳中：
“冰儿，雪儿，将他们冰封在这里吧。”
话音未落，张阳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杆黑紫色的万魂幡。
“好的，小阳。”
冰帝和雪帝同时应声，两人莲步轻移，一左一右，站到了张阳身前。
下一刻，两股同源的气息，从她们身上轰然爆发！
“永冻之域！”
“帝寒天·雪舞耀阳！”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以大船为中心，一股肉眼可见的深蓝色寒气，如同一道死亡的涟漪，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不过眨眼之间，方圆千里的海域，便化作了一片广袤无垠的冰原！
领域没有融合，仅仅是两个领域的同时释放，威势都难以抵挡。
下方，无论是魔骇带来的邪魔虎鲸族群，还是小白麾下的魔魂大白鲨，在这一刻全都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极致的寒冷从两个方向同时袭来，一个冻结它们的身体，一个侵蚀它们的灵魂。
它们甚至连挣扎的念头都无法生出，便被永远地定格在了这一秒。
有的保持着张开血盆大口的凶恶模样，有的保持着摆动尾鳍准备冲锋的姿态，一个个都化作了栩栩如生的冰雕。
“不！”
小白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疯狂地催动着体内的魂力，试图抵挡这股无法抗衡的寒意。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冰层从她的脚下蔓延，寒气从她的毛孔渗入，她的魂力在接触到这股极致之冰的瞬间，便如同烈日下的初雪，迅速消融。
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变得僵硬，失去了知觉。
惊恐，骇然，绝望，种种情绪在她银色的眼眸中交替闪现。
也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穿过层层冰封的战士，落在了队伍最后方，一个娇小的身影上。
那是她的女儿，白秀秀！
（这里就按照斗四的名字，就用白秀秀了。）
只见白秀秀也被冻结在了冰层之中。
“秀秀！”
小白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碎了。
身为王者的骄傲，身为海神信徒的荣耀，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取而代之的，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原始的恐惧和绝望。
她用尽力气，转动着已经快要冻僵的脖颈，死死地盯着船上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嘶吼道：
“你！你不能这么做！我是海神大人的使者！你敢动我们，海神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也是她唯一的依仗。
然而，船上的张阳只是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路边聒噪的蝼蚁。
他掏了掏耳朵，似乎有些不耐烦。
“叽里咕噜说些什么玩意儿呢？海神那么厉害，你让他下来啊！”
“你不过是海神的坐骑，他的一条狗罢了，他成神了，怎么你还在斗罗大陆呢？”
话落，小白顿时愣住，心中的信仰出现了一丝裂痕。
张阳继续道：“我懒得跟你说道理，你不配听！”
不配听！
这三个字，如利刃一般，狠狠扎入小白的心脏。
她彻底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也就在她失神的这一瞬间，张阳动了。
他没有起身，只是将手中的万魂幡轻轻一挥。
“嗡！”
黑紫色的幡面无风自动。
下一秒，一道由纯粹的精神力凝聚而成的漆黑魂链，从幡面上一闪而出。
它无视了空间和坚冰的阻隔，带着一股无可匹敌的邪厉气息，瞬息之间便出现在小白的面前，然后，毫不留情地，直直刺入了她的眉心！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小白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这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撕裂与侵蚀！
她的精神之海，在这一刻被强行闯入。
那条漆黑的魂链，在她的精神世界里横冲直撞，疯狂地吞噬着她的意志，玷污着她的信仰，改写着她的记忆……
小白看到了海神的神像在寸寸崩裂，她看到了自己对海神的虔诚信仰在被一点点抹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男人的身影，那个身影变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威严，最终占据了她整个灵魂！
反抗？
在万魂幡的力量面前，她那点可怜的意志，就如同风中残烛，一吹即灭。
痛苦，屈辱，绝望，最终，都化作了一片空洞的麻木。
她的眼神，逐渐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变得和之前被控制的海公主一模一样，空洞，顺从，且狂热。
几息之后，小白的眼神再次出现光彩。
张阳见状，示意冰帝和雪帝收手。
两人会意，那笼罩千里的极致冰寒，便如潮水般退去。
“咔嚓……咔嚓……”
冰封的海面寸寸龟裂，被冻成冰雕的魂兽们恢复了行动能力，但那深入骨髓的寒意与恐惧，却让它们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分毫。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小白身上。
她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之前的屈辱、不甘、绝望，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虔诚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