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暗局
寒暄几句后,我不解的发问:“我只让你安排人搁夜摊上袭击我们,拉近我和那钱鹏的距离,顺带再偷拍几张我们仨一起喝酒的照片,目的是挑起李叙文的疑心,让他误以为是蒲萨在暗中盯梢我们,你咋把陈老大的情况,还有他住院的照片,一并交到李叙武手里了呢?另外这些信息你又是搁哪搞到的?”
“陈老大在中医院那事儿,是白沙查到的,至于谁把他送进医院的,那得问陈老大本人,我们还没查出来,但是樊龙小老弟儿啊,我现在有必要郑重其事的提醒你一句,在这块记得管我叫风哥,我切大号杭风了,别老瓶底子、底瓶子的喊,除非你觉得咱现在足够够牛逼,龙腾公司具备一统龙城的实力!”
瓶底子推了推满是疮痍的破眼镜框。
“别..别瞪我嗷,我都这副鸟样了,你要是再动手可就不太礼貌了哈,那啥,我继续了哈..
估计是看到我的眸子缩圆,他尴尬的赶忙喝了口矿泉水往下押了一口,隔着又道:“原本白沙一开始就想透过医院查查给我绑到太原来的那个蒲萨,这年头,除了警局的档案库,也就医院里存着的个人信息最全,姓名年龄病史啥的,连家里有几口人、联系方式都写得明明白白,也是巧了,他准备走时候,恰巧遇上了陈老大。”
“之前陈老大凭着两根破雷管给杜昂吓得不敢吭声这事儿在崇市都传开了,所以我对这个人印象特别深刻。”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沉默抽烟的白沙忽然开口:“医院那边我去过一趟,想找陈老大的主治医生问问情况,结果那医生嘴严得很,问什么都不肯说,只说陈老大除了手腕外伤,还有‘外力撞击导致的颅内出血’,具体是谁送的、有没有家属来探望,半个字都不肯透露,后来我又找了医院的行政科,想调监控,人家直接说‘非警务人员无权查看’,把我堵了回来。”
瓶底子又接话道:“虽然陈老大那事儿没搞明白,不过龙哥啊,我可以跟你唠唠另外一件事,今晚上你带那个蒲萨去医院救陈老大的时候,遇上那伙挡路的小青年,也是我安排的。”
这话一出,我顿时有点愣神。
瓶底子又笑呵呵开口:“之前不是你跟我说,要想办法给蒲萨制造一种‘太原城还有另一伙人入侵’的错觉嘛,让他觉得这水比他想象中还浑浊,在确定陈老大病房周边没人盯梢后,我寻思干脆趁着这股劲再安排几个混子堵门拦截,把他猜测的玩意儿索性坐实了,几个混子全是外地雇来的,现在已经送走了,绝对死无对证。”
“牛逼!”
我由衷夸赞。
这瓶底子的布控和理解能力堪称顶级。
“龙哥,我这也是为了保险和真实起见,感觉光靠几张照片啊、几句传言什么的,未必能让蒲萨产生遐想,只有他亲眼看见并且动手,才会展开丰富的联想太原城确实还有第三方野心勃勃的势力。”
瓶底子平静的解释自己的想法。
实话实说,这做法确实有点冒险,但实打实达到了我预期的效果,当时蒲萨面对那伙人时,眼神里闪过的惊讶和警惕,造不了假。
看来,这步险棋走的真心算不赖!
“这事做得没毛病。”
我再次朝瓶底子竖起了大拇指,随后转过头望向白沙:“兄弟,你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尤其是关于蒲萨的?”
“当然有,不过不太多。”
白沙掐灭烟蒂,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翻开,扫量几眼道:“查到两件事,都跟蒲萨有关!第一件事,蒲萨这位法医队长的手好像不太干净,我托人查了他近五年经手过的案子,尤其是死亡案例,发现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那些尸体,最后全都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不见了?”
我眉头一皱:“是被家属领走了,还是...”
“全不是。”
白沙摇摇头:“是自愿进行器官捐赠,都有家属的签名,我还花了点钱,买通了几家医院的保安,调了所有能查到的监控,每次蒲萨结案都绝对会有两个人在场。”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法医,偷偷处理掉自己经手的尸体,这背后肯定藏着天大的秘密。
是为了掩盖什么证据?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第二件事呢?”
我抿嘴追问。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蒲萨身边的那俩人。”
白沙吸了口气道:“他每次结案都一定会有两个人在场,一个叫郭子庆,是本地商会的会长,俩人关系很铁,保安们说私下也经常看到他们一起在医院附近馆子里吃饭、喝酒!我查了他的背景,发现他以前在部队干过,后来因为‘违纪’被开除了,具体是什么违纪,没人知道。”
“另一个人,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叫丛老六,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看着不大,却是个三进宫的‘老手’。”
白沙划拉翻了一页笔记本:“第一次进去是因为打架斗殴,判了半年;第二次是抢劫勒索,判了一年!最后一次进去,罪名是‘非法诱骗他人’,判了十年,可不到半年就被亲戚以传染病的缘由给保外就医了,我想查他‘非法诱骗他人’具体是诱骗了什么、怎么诱骗的,没什么结果,也没具体细节,这两天我正接触本地警局的几个临时工,他们虽然没实权,但能接触到一些没归档的案卷,看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套出点猫腻。”
我点燃一根烟,烟雾缭绕中,眼前浮现出蒲萨那不苟言笑的冰冷模样。
“那关于蒲萨本人,还查到了什么?”
深吸一口烟,我皱眉发问:“他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还有他为什么会从部队转业到法医队,这些你都查到了吗?”
白沙苦笑着摇摇头:“‘这个人,特别擅长自我隐匿和保护,反追踪的能力也相当牛逼,我托了不少的关系,结果要么是查到一半就被卡住了,要么就是查到的信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表面情况,比如他今年三十周岁,父母普通工人,几年前转业到太原法医队,可这些信息全是公开的,没什么用。”
他思索一下又道:“我还通过医院的一些医生和护士侧面了解过他,他们都说蒲萨挺不好接触的,他不收礼、不帮亲,有次一个医生想托他帮忙看看自己亲戚的案子,给他塞了个红包,结果被他直接扔了回去,还警告那医生‘别搞这些歪门邪道’。除去工作之外,想把他约出来喝顿酒都很难,他大部分时间,要么在家待着,要么就是在单位办公,几乎没什么社交活动。”
我听完,靠在沙发上,缓缓吐出一口烟。
蒲萨这个狗篮子,简直就像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不管怎么撬,都撬不开一条缝。
他的一切仿佛都是谜团。
而我们现在,完全是在黑暗中探路,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会摸到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掉进他设下的陷阱。
“嗨龙哥,好久不见呀。”
就在这时,一道脆生生的女声在门口响起,打破了屋里的沉默。
我猛地扭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个姑娘。
她穿件牛仔外套,拉链拉到胸前,汹涌的事业线若隐若现,半截银色的项链微微晃荡,栗子色的长发垂到肩头,脸上画着淡淡的烟熏妆,眼尾上挑,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劲儿,正是晚上在酒吧里,把李叙文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个另类妹子。
我心里一喜,立马从沙发上站起来,热情地走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感谢助阵帮拳呐妹妹。”
“龙哥,你好像变的热情很多哦,我记得在洗浴中心那会儿我主动牵你手,你都羞的不行。”
她朝我挑逗的飞了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