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寻飞

第968章 风哥?

“樊龙,你特么是有啥毛病吧?放着医院门口一排出租车不坐,非得往我车里钻?咋地?给你当完打手还不够,还想让我给你当司机?”

一路逃出医院,我挎着陈老大径直来到蒲萨的那台黑色“现代”轿车旁边,蒲斌没好气的低吼。

“开门,谢谢!”

我没接他的话茬,腾出一只手拍了拍后排座的车窗玻璃。

陈老大属于大伤未愈,刚才又跟着跑了一阵子,这会儿腿一软差点栽倒,我赶紧抱紧他的腰杆,再次冲蒲萨催促:“快点!”

“操!”

蒲萨无奈的打开车锁。

“不光是司机,过会儿你还得客串下保姆,把大哥送到我们出租房去,道儿又不远,也就几站地,你应该非常清楚才对哈,一天都不知道安排多少人盯梢、尾随我,呵呵。”

把陈老大搀进车内,我这才朝着蒲萨开口。

“少扯淡,你他妈是不是忘了咱俩什么关系?”

蒲萨的声音陡然拔高,手往车门上重重一拍:“我凭什么给你干这些破活儿?真拿老子当成善男信女了?”

他的话刚刚落地,我直接从兜里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相片,指尖戳在相片里钱鹏的脸,语气轻松的出声:“我现在准备去找他,他刚好住这附近的酒店,这深更老半夜我无处可去,然后投奔他,很合理吧?当然了,你要是不乐意,我和大哥大不了就打车走,不过你再想让我主动接近他,那可就得有等机会了啊。”

“你..你特么的最好别跟我耍花招!”

蒲萨盯着相片看了两秒,刚才还因为愤怒紧绷的肩膀突然松了,随后绕到驾驶位拽开车门钻了进去。

“大哥,我还有点别的事情,现在没功夫解释。”

我把头探进车里望向陈老大。

“龙啊,靠谱吗?”

陈老大瞄了眼蒲萨,在废弃厂房时候他跟对方见过面,甚至还喊出来对方的名字,说明他一早就认识的。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保证:“放心,此时此刻的他非常靠谱,比咱花钱雇的都好使。”

等陈老大系好安全带,我趴在车窗边叮嘱:“大哥,到了出租房报我名字就行,我有个小兄弟在家,他会照顾你。”

说罢,又转头冲蒲萨轻飘飘的摆手:“蒲哥,路上消停点,可千万别跟年轻人们飙车啊,你这年老气盛的,属实让人不太放心呐。”

“滚蛋!樊龙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总来试探我的底线,不然我会让你后悔!你提过的所有要求我全都满足了,不是因为你特么多有魅力,只是因为你还没触及我的脾气!”

蒲萨表情阴狠的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钟,随后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屁股冒了股青烟,瞬间蹿出几米远。

盯着他的车灯的红光消失在街口拐角,我才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点上。

“不是因为你特么多有魅力,只是因为你还没触及我的脾气!”

我咧嘴怪笑,模仿着刚刚蒲萨的模样,朝着医院周边扫视一眼,随即撇嘴:“顺口溜谁特么不会说是咋地,老虎号称山中王,可它爬树都是抵不上黄鼠狼!老子没你狠是真的,可你想拿捏老子纯属疯的!”

烟雾呛得我咳了两下,接着掏出充好电的手机拨通一串号码,贴在了耳边。

“我在中医院门口,安排个机灵点的人过来接我。”

电话接通,我眼神扫过路边时不时驶过的出租和私家车,压低声音:“我怕周边有尾巴,懂我意思吧?”

“嗯。”

电话那头没什么情绪,只是简单应承一声就挂断了。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靠在路边的梧桐树旁吧嗒吧嗒的抽烟。

这老蒲萨的实力不光不输李叙文,对敌的狠辣更是强上一大截。

可能是出身、性格方便的差别,李叙文干仗时候,通常就是点到为止,甭管多凶狠的敌人,他的做法一直都是打到对方失去反击能力就拉倒,可蒲萨以及晚上钱鹏身边的那个“川普”女孩则完全不同,相比起来,他们两位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刀手”。

胡乱琢磨了没多一会儿,一台银色出租车突然拐过来,在我跟前停下,“嘀嘀”按了两下喇叭。

我抬头时,正好看见驾驶座上的司机,头戴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半张脸都藏在黑口罩后面,只露出双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风哥让我过来的。”

紧跟着,他降低车窗玻璃自我介绍。

“麻烦了。”

我没犹豫,更没细打听所谓的“风哥”,拉开车门直接坐上后座。

刚坐稳,那司机就马上一记地板油踩到底,车身“嗡”地一下灌出去老远,惯性差点让我撞在椅背上。

“那啥..咱不赶时间哥们,悠着点!”

我攥紧扶手,连忙出声招呼。

“呵呵..”

对方轻轻一笑,声音非常的熟悉。

“嗯?”

我盯着他的后脑勺扫量半晌,也没想起个所以然。

车一路很快驶入闹市区,霓虹灯光透过车窗晃进来,在司机的帽檐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这家伙似乎专挑窄巷子往里钻,一会儿拐进满是烧烤摊的胡同,一会儿又绕进挂着红灯笼的步行街,好些街道别说叫不上名字,我甚至搁太原市地图上都没见过,只觉得整辆车像条泥鳅,大街小巷里不停的钻来钻去,好几次差点蹭到停在路边的自行车。

大概四十多分钟左右,车猛地停在一家酒吧门口。

霓虹灯牌上“Cdpub”几个英文字母熠熠冒光,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不久前和李叙文来过的那家。

没等我反应过来,司机已经熄了火,转头朝我摆了摆手,声音隔着口罩传过来,感觉无比的沉闷:“跟我走吧。”

我尾随着他绕到酒吧背后,一条窄巷里藏着栋自建的二层小楼。

一楼的卷闸门没拉到底,留了道缝,里面传出骰子碰撞的脆响和许多小青年的哄笑。

探头往里瞅了眼,满屋子都是五大三粗的年轻小伙,要么光个膀子,露出满背的龙虎刺青,要么紧身背心、牛仔裤,脑袋上发色比孔雀尾巴还丰富,基本全是标准的社会、小痞子打扮。

他们三五成群凑在牌桌旁,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地上还撒着几个空啤酒罐,这都后半夜了,咱也不知道这帮小伙子们为啥精神得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个个吵吵把火。

司机没停,径直带着我朝楼梯口踱步。

楼梯是铁制的,踩上去“咚咚”的轻响,直到上了二楼,第一间房门是完全敞开着的。

“风哥,咱龙哥来了!”

屋里站着个黑影,背对我们,穿件黑色夹克衫,耳根子上还挂着塑胶的眼镜把儿,司机朝着对方轻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