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寻飞

第966章 你不知道?

目送蒲斌乘坐的出租车的尾灯渐行渐远,我刚打算再跟蒲萨继续扯皮。

“唰!”

他一扫刚刚的目无表情,猛地抬手跨出一大步。

我的脖颈就他铁钳似的攥住,力道大得出奇。

我脚底下一个踉跄,脸直接撞在硬生生撞在地上,鼻梁磕的生疼。

“呵呵!”

蒲萨的声音贴着我耳朵,口中的吹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肉里:“真当我不敢弄死你?”

我喉咙被他勒得发紧,肺里的气一点点往外漏,眼前甚至开始发黑。

这狗篮子不是装样子吓唬,跟着他膝盖顶着我后腰,另一只手已经掐住我下巴,眼神凶狠的真跟要吃人一样。

求生的本能让我在裤兜里疯狂摸索,指尖终于碰到那两张一早就被我故意揉得发皱的照片。

我拼尽全力朝后一甩,他才终于顿了一顿。

“嗯?”

他松了点劲,皱紧眉头。

而我趁机吸了口凉气,咳嗽着把脸扭过来,看见他捡起地上的照片。

“什么意思?”

目光飞快的扫量几眼相片,他掐着我脖颈的手再次松了些,只是指尖还抵在我的大动脉上,一按就能让我马上陷入窒息。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

我甩飞脸上咳出来的泪水,脖子上的红印火辣辣地疼:“之前说好井水不犯河水,你他妈找人跟踪我,还拍这些玩意儿,想干嘛?”

蒲萨这才彻底撒手松开我,低头翻着照片,沉默几秒后:“照片不是我拍的。”

“不是你?难道是我自己拍了送货上门?”

我恼火的伸手去抢照片:“拍我无所谓,你拍陈老大是几个意思?说白了,不就是想引我过来吗?我来了,不过是为了小命着想,带了个陪跑的,咋地?你很害怕吗?”

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个字我完全是吼出来的。

蒲萨拧成一团的眉梢舒展跟着又变成一团,几秒钟后莫名其妙的笑了。

他把照片扔回我怀里:“我实话跟你说吧?银河集团查了很久,不仅没查到你怎么从废弃工厂怎么逃走的,也没查到这陈老大的动向,他跟你一样,都好像是凭空蒸发了!”

“凭空冒出来?”

我捏着照片,冷笑道:“不是你设好的套吗?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为什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

“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很准确的回复你,照片不是我拍的,陈老大同样不是我的人抓的,信不信在你自己!”

蒲萨突然贴近我,眸子再次瞄向那张陈老大的病房照,声音不大的呢喃:“我想太原城里恐怕还藏着另一伙唯恐天下不乱的势力...”

“对了。”

我刚打算继续追问,他突然伸手戳了戳夜摊上的另一张照片,那是我和李叙文、钱鹏的合影:“你怎么知道我目标是钱鹏?”

“你目标是钱鹏?”

我直接懵了。

蒲萨的反应比我还强烈,瞬间提高嗓门:“你不知道吗?那你为啥跟钱鹏混在一起?”

望着他满脸诧异,我估摸着这反应不太像是装出来的。

“别墨迹,既然目标是钱鹏,那么接下来你是要我盯着钱鹏,还是有啥别的吩咐?”

我揉着脖子,火辣辣的疼。

“等几天,我会联系你做什么。”

蒲萨抖落两下风衣转身,走出来半步,又回头凝视我:“记好听清了,别招惹我的家里人,也别再骚扰蒲斌!他们跟你,跟我全不是一路的,谁伤害他们,我就让他死得很痛苦!”

说话时候,他额头的青筋都在跟着跳动,仿佛是在强压。

“咋地?这就准备走啦?”

我闷声问。

“不然呢?”

他上下打量我,双手插回风衣口袋。

“白掐我、揍我一顿就没事了?你咋那么牛逼呢!”

我冷笑一声,随即朝着住院楼的方向努嘴:“你既然理直气壮的说陈老大不是你抓的,那敢不敢跟我一块把他弄出来?再有你也怀疑太原还藏着另外一伙人?正好,我陪你上去看看。”

“你陪我?”

蒲萨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是疯了还是傻?银河集团的人如果看见咱俩凑一起,你我都得玩完!另外少跟我玩文字游戏,陈老大也好、陈老二也罢,死活与我无关,不要把我拖进旋涡!”

“随你。”

我耸耸肩,故意慢悠悠的开口:“除非你有本事把蒲斌二十四小时全都拴在裤腰带上,不然今晚我喊不动他,明天后天我照样有法子把他忽悠出来。”

“樊龙,你是真找死!”

他骤然攥紧拳头,指节捏的咔咔作响。

“那你动手呗。”

我摊开双臂,无所谓的把脖子往他跟前凑了凑:“死了正好,一了百了!省得我天天提心吊胆,累得慌。”

他盯着我脖子上的红印,眼神里的狠劲翻涌,手都抬起来了,却迟迟没落下。

“操!算你狠!”

沉寂足足能有半分多钟,他咬牙切齿的爆了句粗口。

说罢话,他转身就朝住院楼迈开大步。

盯着他的背影,我心底暗笑,小样儿不给你整卑服的,都对不住老子今晚辛辛苦苦导的这出戏。

不多会儿,医院的消防通道里。

我俩一前一后动作很轻的趴着台阶。

走楼梯是他的意思,不允许发出盯点动静也是他的要求。

“那两张照片你怎么弄到手的?”

通道里的声控灯甚至都没有被我俩的脚步震的亮起,他突然回头,在黑暗中显得尤为吓人。

“别打听,我有我自己的路子。”

我错开他的目光,随手掏出烟盒:“就像你警告我别碰蒲斌一样,我现在也把话撂这,别碰我身边的任何人,不论他们谁出事,我都肯定算到你头上。”

叼起一根烟,我抬头沉声道:“血债血偿不是你们银河集团的专利,我玩起来,未必比你差。”

“呵!”

他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脚步没停,踩着台阶发出很轻的声响:“樊龙啊,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肥了,不光敢套路我,还把我当免费劳力使唤,神神叨叨的念一通,不就是想让我再抽出人手,去护着你周边的那些阿猫阿狗?”

“我没逼你。”

我跟在他身后,故意把脚步放重:“当然,你要非这么理解,也没啥毛病,谢了啊,蒲哥。”

“啪!”

说着,我摸出打火机准备点烟,手腕突然被他死死按住。

蒲萨摇摇脑袋,同时另一只手冲上方楼梯,声音压得很低:“别发出声响,我不是来陪你冒险的,更不会替你当你打手,差不多得了。”

冷不丁间,我们上一层的声控灯亮了,隐约传来楼上消防门被推开的轻响。

“嘘,有人。”

蒲萨的声音贴近我耳朵,警惕的开口:“你上去看看啥情况。”

“凭什么听你的?”

我拨开他的手,冷哼:“别忘了我为啥要喊你过来陪跑!你不去,我明天喊蒲斌一样。”

“别他妈犯癔症!要是真有埋伏,你这点本事不够塞牙缝的!我后发制人更有效果!”

他一把提溜住我的衣领朝前推了一下。

“滚尼玛..”

我刚要反驳,楼上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跌倒。

声控灯再次亮起,不光我们上一层,包括再上面的几层。

我和蒲萨对视一眼,随后我轻轻点头:“行,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