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少年难听劝
冉文秀的电脑耗材店内。
“姐,真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哥就在这儿呆一宿,赶明儿我立刻把他接走。”
望了眼墙角处躺在简单小床上的光哥,以及旁边正帮他扎针打点滴的诊所大夫,我朝着冉文秀低声感谢。
“说什么呢,你朋友不是我朋友啊,能用上姐姐的地方你尽管言语就是。”
一袭灰色职业短裙的冉文秀无所谓的摆摆手。
小床是刚刚才支好的,大夫也是冉文秀帮我们找的。
为了以防万一,我权衡再三最终还是选择把光哥暂时转移到这地方。
这地方距离市局不过十几二十米,就算真有什么意外发生,搁门口吆喝两嗓子就能引起人的注意,而来冉文秀跟市局领导们存在着特殊的关系,由她帮我照拂光哥,即便是彭海涛也得掂量着点。
“你脸上的伤要不等下也输点消炎药得了,老管以前是省院的外伤专家,自己配出来的药剂非常有效果。”
看了眼鼻青脸肿的我,冉文秀手指正给光哥输液的医生说道。
“我这没事儿,就是皮外伤。”
我摇摇脑袋挤出抹笑容,随即又望向光哥低喃:“就是我哥他,现在虚弱的很,动弹身子都费劲”
“这事儿你别操心了,等下我喊吴亮和几个局里朋友过来组局打麻将,捎带手就给他照顾了,别看你姐大大咧咧的,可我毕竟也是个女人呐,喂水喂饭,伺候上厕所什么的手拿把掐。”
冉文秀笑盈盈的打包票。
“啥也不说了,姐!”
我感动至极的双手合十作揖。
“哔哔哔”
说话间,二盼驾驶着他那俩“霸道”越野车在店门外连按几下汽笛。
“姐,我先办点事去,忙完马上就把我哥接走。”
我仰头看了一眼,随即朝冉文秀说道。
“小龙啊,你不想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说明你有解决的能力,那我也不多嘴乱打听,总之一句话,保护好自己是王道,纵有满腔雄心壮志,前提都得是活着,没人会跟死人谈合作,即便我也一样。”
我刚刚转身准备出门,冉文秀猛然开口。
“我明白。”
我点点脑袋应声。
“年少是该轻狂,可如果只剩下轻狂的话那就变成了莽撞,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都不会太喜欢跟莽撞的人交朋友。”
冉文秀压低声音又继续念叨:“姐是个女人,不太懂你们社会上那些人情世故,希望没有影响到你。”
“我会仔细斟酌的。”
我点点脑袋“嗯”了一声。
说实话,此刻我满脑子里全是复仇,对于冉文秀的这些忠告根本听不进心里。
“唉,你忙去吧,有什么事情及时电话联系。”
估计她也看出我的心猿意马,苦笑着叹了口气。
彼时的我,年少无知,目光短浅,自然听不得好言相劝。
直到某天遇到真正的高山,才懂得什么叫无力回天!
“上哪去啊龙哥?”
刚一拽开车门,驾驶位上的二盼立马急切的发问。
“刀子准备好了!”
“全部开过封,不说削铁如泥吧,切肉剁根骨头没啥大问题。”
“光嫂也按照你说的暂时先送宾馆了,我让晓芳、初夏和安姐照看着呢。”
后排座上的老毕、三狗子以及虾米纷纷开口。
“医院,从新城区开始,一家一家医院的找。”
我点点脑袋,舔舐几下干裂嘴皮回应。
“好嘞!”
二盼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发出暴躁的轰鸣声,亦如此时我们几个的心情。之前在医院里混战时候,陈庆被我咬伤了脸,而这种伤寻常小诊所里肯定不敢接更没法治,所以我猜测彭飞绝对会带着他赶往大医院里就诊,而我们崇市正经八百的医院就这么两家,基本没什么悬念。
“叮铃铃”
车子刚启动没多会儿,我兜里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诶,老白!”
来电人正是几天前刚刚帮我查到刘恒藏身处的白沙。
对于这哥们找人的业务能力,我是真打心眼里佩服,说他是江湖百事通都不为过。
“彭飞最近住在御赵金台小区,具体楼号和楼层等下我短信发你。”
白沙利索的回应。
“他现在人应该不在小区里,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管不顾的立刻返回家里吗?”
我想了想后问道。
“那方法还不多了去,被盗、失火、漏水哪样都可以,只不过老板啊,关于彭飞的家庭背景啥的,你做过详细了解吗?他父亲可是咱们市政楼的”
白沙干咳两声。
“我知道的比你更清楚,你帮我想想招,价钱不是问题。”
我抽了口气接茬。
“这”
白沙明细陷入迟疑。
“我记得你说找人是八千对吧,我给你双倍!”
我沉声说道。
“钱我确实想赚,可我就怕事后被查出来我参与,我说白了就是个无业小流民,市政楼里那帮老爷们想要整治我,那还不是跟吃饭放屁似得简单”
“两万,能帮忙就帮,实在为难我也记你的恩情。”
不等他磕巴完,我直接了当的开价。
“那咱们提前讲清楚哈,我只替你想办法把彭飞骗回小区昂,其他任何事情都不知道也不会再继续跟着掺和,另外这次的酬劳,我要求现金交易,不要转银行卡什么的,我是真怕被查出来。”
沉默几秒钟后,白沙轻声应和。
“谢啦,晚点你来找我拿钱。”
我长吐一口浊气。
至于白沙是打算通过什么方式来替我完成这出“调虎离山”,我没有追问更没有胡乱打听。
形形色色的世界,靠什么吃饭的人都有。
小鸡不尿尿,那铁定各有各的道!
“哥,咋不让白沙顺便也帮咱们查查那个陈庆在哪个医院呢,反正他是专业的。”
挂断电话,老毕不解的发问。
“玩呢铁汁,他找个人起步八千块!八千呐,你知道咱特么哥几个得撅屁股干多久才能挣到手。”
我哭笑不得的白楞他一眼。
笑的时候可能是太用力,不小心扯动我后背和身上的伤势,瞬间疼的我“嘶嘶”倒抽几口凉气。
“咱为啥非要把彭飞那杂碎支走呢?”
“就是,我也想不通,刚才送那几个刀手给强哥我琢磨一路,他们明明全是彭飞带过去的,咋就定不了他的罪?”
紧跟着,二盼和老毕又连珠炮似得絮叨。
“想不通就继续想。”
我没好气的撇撇嘴,随即从兜里摸出一小瓶止疼片,先是干嚼了几片,接着一发狠直接倒糖豆似得往嘴里灌了小半瓶。
先不说那几个刀手有没有供出彭飞的胆量,就单说我亲眼见到的,在医院时候别看那孙子嗓门喊得瞎响亮,但实际上他一下手没动,哪怕是走廊里的监控器全程记录,临了他也完全可以一推四五六,警方总不能以看热闹给他定罪吧?
再者就是彭飞他老子,于公于私那老东西的段位都在那摆着呢,我们整其他人他顶多生气不至于愤怒,可要是碰了他儿子,老狗岂能放过?
考虑再三,我还是打算退而求其次,先找陈庆收点利息,等到机会成熟,再特么想辙一杆子给这爷俩捶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