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上春八月雪
第278章我许下的承诺，便这般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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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绾最后也没犟过大哥，让白先生进来给她诊脉。
其实宋绾清楚，她这样只是因为她的身子太差，容易生病又不容易好罢了。
前世里但凡要是她多出去几趟，可能还要死的早一些。
顾万山站在外头听着白先生的话，沉了沉眸。
宋子安面色震惊：“风寒竟能要命？”
白先生摸着胡子叹息：“换作旁人或许不会，但换作宋三姑娘的身子，那就不一定了。”
宋子安的身子微微踉跄一下。
顾万山听着屏风内明显刻意压着声音的咳嗽声，身后的手指微微捏紧。
他让白先生先开一个方子，又看向宋子安：“我进去去看看她。”
说着也不等宋子安有反应，直接就往屏风内走了进去。
宋子安本来想拦一下的，但看着顾万山的背影顿了顿，到底又住了口。
屏风内的药味更重，窗户紧闭，半靠在雕花绣床上的宋绾穿着白色里衣，脸色苍白，两只手压在锦被上，一头乌黑的发丝垂下去，眉眼孱弱，眸子低垂。
顾万山看得心里发疼，缓步走了过去，坐在宋绾床榻边的椅子上。
他靠着椅子，又默默看向宋绾看过来的眸子。
宋绾见到顾万山的时候微微一愣，又看顾万山的眼睛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微微紧绷，看着有些严肃，她犹豫一下，又道：“顾大人先出去吧，我这回的风寒有些严重，怕给顾大人过了病气了。”
顾万山默默抿了抿唇，又才缓缓道：“后日清虚神医就会过来。”
宋绾以为还有半个月的，听到顾万山的话有些诧异的问：“这么快？”
顾万山唔了一声，视线落到宋绾露在外头的细长指尖上。
那手很白，白的有些刺痛他的眼睛。
屋内的暖香味和药味混在一起，让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问：“身子好些了么？”
宋绾笑了下：“好多了。”
顾万山看着宋绾，又低声道：“你的身子变成这样，沈致远给你下药不是一两天，是几年。”
"这些年你都一直没有察觉么？"
宋绾一顿，随即苦笑：“我若是能察觉到，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她又看着顾万山：“顾大人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顾万山垂眸，轻叹一声：“你只是太简单了。”
顾万山说着又身子微微前倾，将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取下来，又伸手捏住宋绾纤细的手腕。
他沉眸敛目 ，将手上的佛珠带到宋绾的手腕上，低低道：“这是我十岁那年大病求来的佛珠，一直陪伴我到如今。”
“这串佛珠开过光，能辟邪。”
说着顾万山抬眸，眼眸静静看向宋绾的眼睛：“宋三姑娘，别嫌弃。”
那串佛珠上还带着顾万山手上的温度，他修长的大手还捏在她的手腕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战栗，那双正看着她的黑眸也让她情绪发紧，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
还有他说的那句别嫌弃，她怎么会嫌弃呢，她只是觉得受之有愧，她从未为他做过什么，当不得他这样的关心。
顾万山的手并没有在宋绾的手腕上停留多久，戴好后就很快克制的离开。
宋绾低头看向手上的佛珠，还带着一股温润的檀香味，她咬了咬唇，忽然有一瞬间不敢看顾万山的眼睛，小声道：“顾大人，谢谢。”
“我很喜欢。”
自从这些日两人有接触以来，宋绾对他的称呼都是格外生疏的顾大人，仿佛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顾万山也知道两人的交集都是他一厢情愿，就连这场定亲也是。
他低低嗯了一声。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顾万山没有再说话，但看起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宋绾终于忍不住问：“顾大人下午没有公事么？”
顾万山又是嗯了一声，淡声道：“没有。”
宋绾又叫探春去给顾万山奉茶来。
顾万山接过了茶盏，又看了看宋绾苍白的面容，他是想要留在这里多陪她一会儿的，但即便更亲近一些的关心，好似对宋绾是另外一种困扰。
他们之间只是因为八皇子的事情才定下的婚事而已，他心里清楚，并不想要逾矩。
看出宋绾的一些不自在，顾万山饮了一口茶，又将茶盏放在了一边，这才站起来看向宋绾：“宋三姑娘，我明日再来看你。”
宋绾一愣，明日还来。
也是当真不想麻烦了人，她忙道：“顾大人日理万机，明日不用过来的。”
顾万山静静看了宋绾一眼，又低沉开口：“我并不觉得麻烦。”
宋绾愣了愣，哑口无言。
她又轻声道：“我这样的身子，或许真的好不了。”
说着宋绾垂下眸子，小声道：“要是清虚神医也看不好我的身子的话，我会给母亲说，让母亲去商量我们退亲的事情的。”
“想八皇子知道我身子不好，也不会再纠缠了。”
宋绾其实是现在想将这话说清。
或许顾万山是对她有一些旧情，或许顾万山仅仅是因为两人现在定亲后来关心她。
但是她不想连累他，即便顾万山真的想要退亲，她也理解，不想让顾万山觉得愧疚。
更不想让顾万山觉得有些话不好开口。
她现在的这个样子顾万山也看见了，想他大抵也知道些她身子如何。
顾万山静静听完宋绾说的这些话，直到她说完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情绪，又抿了抿唇，深深看宋绾一眼，叹息：“宋三姑娘，在你心里，有没有好好的想过一次，我为什么帮你。”
“在宋三姑娘眼里，我许下的承诺，便这般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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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宋三姑娘不想让我过来看你，我不会再来叨扰的。”
宋绾一愣，忙道：“你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顾万山站在床榻前，高大的身形大半阴影都落到宋绾身上，他看着人低低道：“我想来看你，也是我的意思，没有多余的意思，是我心里想要来看你。"
其实宋绾清楚，她这样只是因为她的身子太差，容易生病又不容易好罢了。
前世里但凡要是她多出去几趟，可能还要死的早一些。
顾万山站在外头听着白先生的话，沉了沉眸。
宋子安面色震惊：“风寒竟能要命？”
白先生摸着胡子叹息：“换作旁人或许不会，但换作宋三姑娘的身子，那就不一定了。”
宋子安的身子微微踉跄一下。
顾万山听着屏风内明显刻意压着声音的咳嗽声，身后的手指微微捏紧。
他让白先生先开一个方子，又看向宋子安：“我进去去看看她。”
说着也不等宋子安有反应，直接就往屏风内走了进去。
宋子安本来想拦一下的，但看着顾万山的背影顿了顿，到底又住了口。
屏风内的药味更重，窗户紧闭，半靠在雕花绣床上的宋绾穿着白色里衣，脸色苍白，两只手压在锦被上，一头乌黑的发丝垂下去，眉眼孱弱，眸子低垂。
顾万山看得心里发疼，缓步走了过去，坐在宋绾床榻边的椅子上。
他靠着椅子，又默默看向宋绾看过来的眸子。
宋绾见到顾万山的时候微微一愣，又看顾万山的眼睛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微微紧绷，看着有些严肃，她犹豫一下，又道：“顾大人先出去吧，我这回的风寒有些严重，怕给顾大人过了病气了。”
顾万山默默抿了抿唇，又才缓缓道：“后日清虚神医就会过来。”
宋绾以为还有半个月的，听到顾万山的话有些诧异的问：“这么快？”
顾万山唔了一声，视线落到宋绾露在外头的细长指尖上。
那手很白，白的有些刺痛他的眼睛。
屋内的暖香味和药味混在一起，让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问：“身子好些了么？”
宋绾笑了下：“好多了。”
顾万山看着宋绾，又低声道：“你的身子变成这样，沈致远给你下药不是一两天，是几年。”
"这些年你都一直没有察觉么？"
宋绾一顿，随即苦笑：“我若是能察觉到，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她又看着顾万山：“顾大人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顾万山垂眸，轻叹一声：“你只是太简单了。”
顾万山说着又身子微微前倾，将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取下来，又伸手捏住宋绾纤细的手腕。
他沉眸敛目 ，将手上的佛珠带到宋绾的手腕上，低低道：“这是我十岁那年大病求来的佛珠，一直陪伴我到如今。”
“这串佛珠开过光，能辟邪。”
说着顾万山抬眸，眼眸静静看向宋绾的眼睛：“宋三姑娘，别嫌弃。”
那串佛珠上还带着顾万山手上的温度，他修长的大手还捏在她的手腕上，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战栗，那双正看着她的黑眸也让她情绪发紧，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
还有他说的那句别嫌弃，她怎么会嫌弃呢，她只是觉得受之有愧，她从未为他做过什么，当不得他这样的关心。
顾万山的手并没有在宋绾的手腕上停留多久，戴好后就很快克制的离开。
宋绾低头看向手上的佛珠，还带着一股温润的檀香味，她咬了咬唇，忽然有一瞬间不敢看顾万山的眼睛，小声道：“顾大人，谢谢。”
“我很喜欢。”
自从这些日两人有接触以来，宋绾对他的称呼都是格外生疏的顾大人，仿佛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顾万山也知道两人的交集都是他一厢情愿，就连这场定亲也是。
他低低嗯了一声。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顾万山没有再说话，但看起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宋绾终于忍不住问：“顾大人下午没有公事么？”
顾万山又是嗯了一声，淡声道：“没有。”
宋绾又叫探春去给顾万山奉茶来。
顾万山接过了茶盏，又看了看宋绾苍白的面容，他是想要留在这里多陪她一会儿的，但即便更亲近一些的关心，好似对宋绾是另外一种困扰。
他们之间只是因为八皇子的事情才定下的婚事而已，他心里清楚，并不想要逾矩。
看出宋绾的一些不自在，顾万山饮了一口茶，又将茶盏放在了一边，这才站起来看向宋绾：“宋三姑娘，我明日再来看你。”
宋绾一愣，明日还来。
也是当真不想麻烦了人，她忙道：“顾大人日理万机，明日不用过来的。”
顾万山静静看了宋绾一眼，又低沉开口：“我并不觉得麻烦。”
宋绾愣了愣，哑口无言。
她又轻声道：“我这样的身子，或许真的好不了。”
说着宋绾垂下眸子，小声道：“要是清虚神医也看不好我的身子的话，我会给母亲说，让母亲去商量我们退亲的事情的。”
“想八皇子知道我身子不好，也不会再纠缠了。”
宋绾其实是现在想将这话说清。
或许顾万山是对她有一些旧情，或许顾万山仅仅是因为两人现在定亲后来关心她。
但是她不想连累他，即便顾万山真的想要退亲，她也理解，不想让顾万山觉得愧疚。
更不想让顾万山觉得有些话不好开口。
她现在的这个样子顾万山也看见了，想他大抵也知道些她身子如何。
顾万山静静听完宋绾说的这些话，直到她说完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情绪，又抿了抿唇，深深看宋绾一眼，叹息：“宋三姑娘，在你心里，有没有好好的想过一次，我为什么帮你。”
“在宋三姑娘眼里，我许下的承诺，便这般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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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宋三姑娘不想让我过来看你，我不会再来叨扰的。”
宋绾一愣，忙道：“你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顾万山站在床榻前，高大的身形大半阴影都落到宋绾身上，他看着人低低道：“我想来看你，也是我的意思，没有多余的意思，是我心里想要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