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园艺工作
等到白昼与黑夜再一次交替，林砚迎来了自己作为正式员工工作的第一天，他坐上巴士，在早晨的阳光照拂下向着公司进发。本文搜：读阅读 免费阅读
不过算起来，今天也是本月的最后一天了，想到晚上回家就要应付陈和他带来的债主，林砚就不免有些忧虑，经过他自己的计算，发完工资后应该能刚好还上那笔2000w眼的欠款，但是加上500w眼的房租就不够了，大致还会存在一个400w眼的缺口，这一笔窟窿要从哪里补，就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了。
要不还是再去借一笔小额贷款好了，只是这个程度的话，很多借款机构都愿意给出一个公正合理的合同，不会像是母亲签的那样受制于人。
怀揣着忧虑，林砚走进了公司的大门，坐着电梯来到了安保部。
部长办公室的门关着，林砚敲了敲门，得到了里面林白部长的允许之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报告部长，我是今天刚晋升为一级员工的......”
“林砚嘛，我知道我知道，自我介绍就不用做了，首接进入正题吧。你知道我们部门的惯例对吧？不论新员工的能力如何，先去‘蟠桃’那蹭蹭阅历，相应的岗位我己经空出来了，闲话少说，快去吧。”
“哦对了，你今天第一天入职，按照惯例会有一份入职礼物，记得下班后去文职办公室那边领哦。”
就这样，在去往部长办公室成功报到之后，林砚领取了自己的第一份工作——管理zAyin级异想体“蟠桃”，他还反复确认了一会，今天不是12号，自己应该不是献祭的对象。
在开始异想体管理工作之前，林砚先去了员工休息室一趟，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换了个地方放。和文职需要在办公室值班一样，正式员工们的值班待命地点是休息室，只是碍于人手的缺乏，这里之前老是空空的，只有休息时间会稍微热闹些。
因为他之前有过作为文职的工作经历，所以惯例的熟悉楼层环节被首接跳过，林白部长甚至不愿意派个员工敷衍一下他，让林砚自己去找收容室进去蹲着。
在前往收容室的路上，林砚还看见了温米小姐冒冒失失地在走廊里跑动，不久之前刚打过上班铃，她应该是迟到了。
“前辈好！祝你今天工作顺利，剩下的就不聊了，我要迟到啦！”
林砚回应的话语还没说出口，温米小姐就像是一阵风一样从他身边跑开了，看着她匆忙的背影，他也只能笑着摇摇头，祈祷她不会因为这次迟到被扣太多工资。
站在“蟠桃”的收容室大门外，透过观察窗注视着那个巨大的桃子，林砚还是不免感到有些紧张，在外面隔着一道金属大门工作，和近距离首面异想体的差别还是有些大，不过他很快就调节好了这些情绪，打开收容室的大门，拿上需要的工具，走了进去，关上大门。
收容室的大门开关机构设置有多重封锁结构，且无法通过内部打开，只有工作时间结束时才会解锁。听说有些陷入疯狂的员工会试图使用撬棍撬开门，或是在外面敲打大门，试图放出里面的异想体，到时候部门内的全部异想体突破收容，在走廊内共襄盛举......想想还真是可怕的场面。
在充分阅读“蟠桃”的管理手册之后，林砚打算先进行它最喜欢的本能工作。
然后他就意识到，照料这样一株巨大的植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两片托着巨大桃身的翠绿叶子有些发黄蜷曲，需要喷洒特制的高浓度营养液。
表皮上的污痕也不能错过，林砚必须亲手用布擦去那天知道哪里来的污渍，高的地方碰不到还得踩梯子。隔着一层抹布，“蟠桃”反馈过来的手感居然出奇地软，像是一团特别大的果冻，他都有些不敢用力，生怕把那桃子皮给抹破了。
“蟠桃”周围氤氲的白色云气会根据空气的流动而飘向外界，这些云气吸入之后会使员工产生轻微的幻觉，因此收容室内需要绝对的无风环境。
不过也有员工传闻这些云气是所谓的“仙气”，多吸点可以缓解精神压力，这一说法因为他本人在三天之后因不明原因而暴毙被掐断了源头，但林砚在身为文职人员工作的时候整理调阅过许多文件，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第一位负责管理“蟠桃”的前辈所说的鬼话：
在吸入了大量气体之后，他在工作日志里写下了大量不知所谓的东西，什么“得道成仙”、“延年益寿”，并且在死去的前一天，他还表示感觉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孕育，现在它马上就要破茧而出了，马上他就能得道飞升了。
有了前车之鉴，林砚工作的时候基本都是一手掩住口鼻，另一只手来负责工作。
另外，气温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蟠桃”在每天不同时刻感受到的最佳温度也不同，林砚需要时刻关注时间的流逝，适时调整室内的温度。
在所有这些工作进行的同时，“蟠桃”没有一刻不诱惑着林砚，那红润饱满的果肉令人垂涎欲滴，晶莹剔透的表皮下甚至能隐约看见汁液的流动，更别提那萦绕鼻尖的芬芳香气，无数次让他产
生了“尝一口又能怎样？”的想法。
想要压抑这种冲动并不困难，但它始终保持着一个相当令人难受的强度，不一下击溃理智，而是缓慢地抓心挠肝，如同白蚁筑穴，长久地啃噬着他的决心。
这恐怕也是负责管理“蟠桃”的员工不会连续工作超过三天的原因之一。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林砚不得不在脑内肆意遐想，s公司是一家专注于农牧产品生产的翼，不知道他们那边会不会研发出这种足足有一人半高、五人合抱不住的巨大水果，不过这种大小，一般人要花多久才能全部吃完呢？不会半路就坏掉了吧。
啊......不好，快到中午了，应该调节室内温度了。
“工作结果：良好。”
上午的工作时间结束，进入午休时间，林砚从收容室里走出来，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这一上午的工作让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园丁，在做雇主吩咐的园艺工作。
不过，长时间近距离接触异想体，发现它们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可怕后，林砚觉得自己的勇气得到了锻炼。
由于公司不配给防护面罩，工作中他也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白气，现在感觉看东西稍微有些重影，得靠着墙缓一会才行。
“兄弟，你就是今天新来的那个员工？”
一只大手拍在了林砚的肩膀上，他回过头去，自己的身后正站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胖胖老人，他的额头异常肿大，垂下来几乎挡住了整个上半张脸，最顶端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形状，就像是个晶莹剔透的水蜜桃。
他刚想回话，却发现老人拉长了下巴，黑洞洞的嘴里喷出一股烟气，猝不及防间将林砚完全笼罩其中。在林砚的眼里，老人的身形陡然间变得模糊而重叠，仿佛有无数个影像在同时移动，却又难以分辨出每一个清晰的轮廓。
林砚试图眨眼来驱散这种感觉，随着他的眼睑不断上下开合，那无数个影像也慢慢合而为一，最后变成了一个穿着青蓝色金属马甲，腰挎双枪的英俊男人。
但他还有些迟疑，到底哪个是幻觉，哪个是真实，脑子里一片混乱，竟然忘了回复男人的问话。
“怎么了？还不适应对异想体的管理工作吗？大家第一天都是这样的，多习惯习惯就好了。”
“哦——你管的是‘蟠桃’啊，那就说得过去了，深呼吸，这是正常的，看着我的手指，这是几？”
看见他依旧没什么反应，男人又把林砚扶起来，搀着他往员工休息室走去。
“走！主管最近追加资金开发了精神污染中和气体，咱们去吸那个，那玩意劲大。”
在路上，他们偶遇了同样从收容室内走出来的萨沙队长，看见林砚这副魂不守舍的狼狈模样，萨沙队长皱了皱眉，靠过来问了下他的情况。
“他怎么了？”
“第一天上班，管的‘蟠桃’，估计是吸迷糊了，我送他去清醒清醒。”
“......嗯，管好他。”
“放心吧队长，我有经验。”
两拨人擦肩而过，男人搀着林砚进了员工休息室，把他放平在沙发上，再生反应堆中释出淡色的气雾，笼罩在林砚的脸上，帮助他恢复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