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韩姝回到大豪宅,先洗澡换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涂涂抹抹时,基里尔过来了。

“今天情况怎么样?你最近都好忙。”

他站在她身后,双手撑着桌沿,把人圈在两条臂弯中间。幸好他人高手长,这个动作不仅没妨碍到韩姝的动作,她还能在他两臂之间自如转身。

就是他说话的间隙老是亲她的脸颊脖子耳朵,弄得很痒。

韩姝故意往他亲的地方涂面霜。虽然吃了不会死,但黏黏的口感不好,而且还发苦。

涂了脸颊,他亲脖子,抹了脖子,他亲耳朵,把手上残留的面霜抹在耳廓上,他换成捣鼓头发,下巴搁在头顶,压得很有份量。

像条边撒娇边标记气味的雄狮。

韩姝拿他没办法,只能顶着他的下巴快速完成护肤流程。

“挺好的。”她说,“无限资本的魅力下,克鲁公司的高层跪得很彻底,都比我想的要听话。对了,弗里德曼打算这两天搞一个新闻发布会或者类似的东西,让我亮个相。这等同于宣布你成为克鲁背后新的大金主,正式向尤克斯石油公司开战。”

“好,我知道了。”反正早晚会有这一天,基里尔一点都不意外,他担心的从来不是这个。

“你不要太辛苦,这几天总是回来的比我晚,还总是叮嘱我要好好养伤,我看该休息的人是你才对。”

虽然知道让他赶紧把伤养好是为了什么,但是他好了她不好,他也不忍心下手啊!

本来以她最健康的状态可能都会比较辛苦,如果她状态差承受不住,那他成什么了?

只顾自己爽的野蛮禽兽吗?

已经差点失控过一次,可不能再像那样吓着她了。

“我不能永远在家当你的金丝雀,小米虫,那样好没意思。”韩姝在他臂弯里转了个身,面朝他,两只手圈在他的颈后,“只有走出门去,才能大肆挥霍掉你的钱,嘿嘿~”

她说挥霍,实际上已经开始有回本的迹象。

克鲁的股价在猛涨,尤克斯的股价开始下跌,无论哪一边,她都在赚钱。

基里尔想亲她,头低下去,被她躲开了。

“今天我又遇到了那个男人。”她说。

想亲亲她解解渴的基里尔顿时警铃大作,“谁?送花的?”

“对。”韩姝咬了咬下唇,眉心也轻微褶皱,“他好像在跟踪我。我约了人在饭店聊事情,结果他公然在餐桌下装窃听器。好可怕,我本来以为他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绅士,会是个好人。”

基里尔已经不只是警铃响一响这么简单,浑身上下都在往外发射危险的红外射线,恨不得送花男现在就在眼前,把他切成片。

还有,小家伙在说对方可恶行径的时候还要顺带夸一嘴好看,那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你有他的照片吗?”

“有的。”韩姝从他臂弯里钻出去,找到手机,“我趁他不注意偷拍了一张,有点模糊,但应该能看清他的五官。你看看,是你认识的人吗?”

基里尔拿过手机看的非常仔细。

她没有夸张,确实是个英俊的男人,不认识,但隐约觉得有点眼熟,完全不记得在什么时间什么场合见过。

韩姝补充,“其实今天是我第三次见他了。第二次是在克鲁公司的高级客户厅,他在那里办业务。我特地问弗里德曼要了客户的资料来看,但我觉得资料未必是真的。”

她留意着基里尔的反应,“你怎么想?这会是之前追杀你的那些人之一吗?或者是新的暗杀方式,想先接近我,再通过我接近你?”

“把照片和你拿到的资料都发给我一份吧。”他把手机还给韩姝,“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可以吗?那麻烦你了。”

基里尔身份地位特殊,以他的权限,匹配范围库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如果能交给安全局之类的部门查找,数据库更是庞大的不可想象。

就算他直接拿着东西去找戈利岑也没关系。

人能撤走,那最好;不撤,她会做出应对的方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选择了一条捷径,就要承担对应的风险,

她还有闲情雅致安慰基里尔,“其实这种事我之前遇到过不少,毕竟我这么耀眼,又这么迷人。”

对方被她一点也不谦虚的自夸说得笑起来,紧绷的气氛和表情终于有所缓和。

“但是这次做的太明目张胆了。”她看起来并没有被送花男的操作吓到,只是不解,“都说e国人温柔含蓄,内敛自持,总是冷脸办好事,我看明明热情奔放得很,和南欧的多情帅哥有一拼……”

“包括我吗?”基里尔突然问。

韩姝被打断,不知道他问的哪句,“什么?”

“有一拼的人里,也包括我吗?”

“这个嘛……”

韩姝靠着桌子,手指压着手机一角转来转去,用另一只手比出一点指尖。

“你有时候有点太克制了,让人感觉弱弱的,除了钱以外,没什么特别的魅力。如果再多一点点奔放和大胆,就……唔!”

基里尔两步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吻下来。

第一次接吻那晚,因为韩姝的故意使坏没能真正发生什么,不过那之后两人没少亲。

基里尔怕再发生上次的事,每次都不会亲到完全投入和失控,也不会紧贴着她暴露自己的状态。

饶是如此,他还是多次进浴室冲冷水。

韩姝觉得要是再不帮帮他,他可能要憋疯了。

而这一次的吻就……

她隐约感觉到一股压抑过头,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好猛,吻技好好,有点喘不上气了……

“叮!”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这个铃声和其他来电提醒不一样,基里尔又缠绵了两秒,强行被独特的声音唤回神智,艰难地松开韩姝,缓了几秒,接了起来。

“来我办公室一趟。”

因为隔得很近,两人几乎贴在一块,韩姝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

没有称呼,没有铺垫和后缀,很直接明了的指令。

微沉,略缓,不易察觉的压迫感从音符的间隙里溢出,给人一种轻微的违和感。

说话者可以是温和的,完全无害,毫无威胁,也可以从容不迫地用这种温和无害把人活活绞死。

韩姝对这种感觉不陌生,最初见卢昱山时,在他身上感受过。

可能因为此刻看不到说话者的脸,指令又太短,还没能捕捉到更多就没了。

韩姝突然觉得,她应该连夜翻出一些对方的访谈、采访、发言听听看看,临时抱抱佛脚,虽然对公众和对近亲友人的方式有差,但聊胜于无,以防哪天真的遇上。

唔……目前来看这个概率是很小的,这么做单纯防患于未然。

她决定今晚就开始干。

从没被她关注过行踪,了解过动向,新闻从来不看,主动要说她都懒得听的卢昱山:终究是错付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