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心脏在玄天灵姬话语落下的瞬间，出现短暂的停顿，而后便狂跳如雷，似要撞出胸膛。
体内奔腾的血液，其内好像裹挟着千年不化的玄冰，将寒意传遍楚铭的四肢百骸！
冷！
说不出的冷！
自肌肤，到血肉，再到灵魂……
楚铭感觉自己身处一片冰天雪地中，自门口吹来的微风，刮得他的肌肤生疼。
他身躯控制不住得开始颤抖，震颤的瞳孔内，被惊恐爬满。
“前，前辈。”
“这并不好笑。”
楚铭吞咽下一口唾沫，话语颤抖得已经不成样子。
他的脑海轰鸣一片，心中的震惊前所未有。
师尊伤了玄天灵姬并且全身而退。
自己却傻不拉几得跑过来，想要借助她的力量，对付龙宿。
这算什么？
自投罗网还是自寻死路？
面前的玄天灵姬，明明圣光盖面，缥缈出尘。
可在此刻楚铭的眼中，却比邪魔更让人恐惧三分！
他脚趾头都在这一刻抓紧了。
生怕玄天灵姬随手一挥，便结束了自己这只蝼蚁的性命。
“是啊。”
“这并不好笑。”
“就像当年他那一剑，让本座负伤至今。”
玄天灵姬淡淡开口。
楚铭如坐针毡，全身汗毛都为之耸立。
因为玄天灵姬看向他的目光，忽得变得凌厉起来。
“仁圣已死。”
“所以当年那一剑，你说说本座该找谁去报？”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得楚铭整个人都汗流浃背。
他呼吸急促，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这个问题。
师尊的因果他愿意去背。
仁圣待他如子，他敬仁圣如父。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可问题是。
这债未免太大了！
自己这瘦小的身板，哪能背得动！
深呼一口气。
楚铭缓缓起身，强压下心中的惶恐，目光忽得变得平静起来，轻笑道：“原来，这才是前辈愿意见我的真正原因。”
本以为得见玄天灵姬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料，结果竟然会是这样。未出狼窝，又入虎穴。
当真天要亡我！
“既是师尊的因果。”
“晚辈抗下便是。”
“晚辈没有师尊的实力，只有这烂命一条。”
“要杀要剐，任凭前辈处置。”
楚铭淡淡回应道。
玄天灵姬的实力有多强，他无法猜测。
仙殿门口浮雕上的恐怖剑意，仅仅是一缕，便让他重伤当场。
面对这位。
他除了引颈受戮，没有别的选择。
甚至在此刻。
他都懒得将舞霓裳给自己的玉阙拿出来。
因为在他心中。
即便拿出来，也改变不了结局。
师尊太狠。
一剑让别人三百余万年都还未恢复。
这种深仇大恨。
换做是自己的话，也不可能轻易放过。
而他也终于明白为何舞霓裳笃定自己面见玄天灵姬会死。
“本座还没有沦落到欺负一个晚辈的程度。”
“仁圣当年下了一盘大棋。”
“而你继承了这盘棋。”
“本来，仙路在三百六十余万年前就应该出现在此方世界。”
“可被你师尊生生拖到了现在。”
“如今距离仙路现世，不足三月。”
“本座想看看，这一次仁圣靠什么来保诸天万界。”
“当年他是否真的找到了所谓的生机。”
“当然。”
“最重要的一点，还有……”
玄天灵姬抬手一抓。
被楚铭放在储物戒中的玉阙，破空而去，被其稳稳握在了手中。
楚铭心头一紧。
眉头瞬间皱成‘川’字，面容凝重到极点。
下一刻。
便听玄天灵姬淡淡开口道：“舞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