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张主任就找到他们,说画展已经结束,画室要腾出来准备后续活动,让他们尽快搬走。

栗子女还想着花点钱续租画室,好继续“经营名气”,却被张主任一口拒绝。

张主任早就对这对夫妻的做派不满,如今又隐约听说他们得罪了上面,自然不会再给他们留余地。

没办法,栗子女夫妻只能草草收拾行李,雇了辆人力车,打算先去招待所暂住,再做打算。

“师傅,去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李然然坐在车上,还在盘算着下一步怎么拉人脉、卖画。

栗子女针对张主任今天的拒绝,察觉到不对劲,也是愿意赶紧就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反正现在口袋里有几百块钱,还是能再撑一段时间花天酒地的生活的。

人力车走了一个多小时,周围的景象越来越荒凉,根本看不到半点城镇的影子。

李然然心里发慌,忍不住掀开帘子问:“这是哪儿?怎么还没到?”

人力车终于在一片荒林边停了下来。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后面突然有几个骑自行车的人赶上来,动作麻利地将两人捆住,还蒙上了他们的眼睛。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栗子女吓得大喊,却只换来几记闷拳。

两人被强行拖拽着,踉踉跄跄地走进荒林深处——两个人脸皮厚,但是骨头软,几巴掌下去,栗子女连七岁尿床的、八岁扒寡妇窗户、九岁偷地里的花生的事情都交待了。

这一世,因为有杨玉贞的干涉,他们精心算计的“艺术梦”和“发财路”,终究在自己的贪婪与愚蠢里,走向了覆灭。

与上一世不同,栗子女夫妻的落网并没有掀起轩然大波——没有大规模的公审,也没有登上报纸杂志被众人议论,审判过程低调而迅速。

罪名避开了“窥探军营”这一敏感点,只从他们交待的诸多犯罪行为里,挑了几件看似“微不足道”的来定罪。

办案人员在审讯时早已把账算得明明白白:按栗子女自己供述的针对那些几十上百名妇女骗财骗色、利用画作实施欺诈的恶行,足够判他死刑。

李然然作为共犯,帮着拉皮条、设圈套,也逃不了重罪。

但最终定案时,却只聚焦在一桩“钱权交易”上——经查实,在另外一个县城有位女性官员曾利用公款,花三千块购买了栗子女的画卷,而专业机构鉴定后明确表示,他的画毫无艺术收藏价值。

这个罪名看似“轻巧”,却精准地击中了要害。

地点也从涉案人员众多的清水,变更到另外一个县城。

最终判决下来:栗子女因诈骗、行贿(通过画作拉拢官员)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李然然作为从犯,参与诈骗活动,被判三年有期徒刑;那位参与钱权交易的女性官员,因挪用公款、滥用职权,被判十年有期徒刑。

这样的判决,既避开了牵扯过多受害女性、引发社会议论的麻烦(毕竟多数受害者不愿公开身份),也没让栗家夫妻逃脱应有的惩。

对栗子女而言,二十年的牢狱生涯足以耗尽他的“艺术野心”;对李然然而言,三年刑期也能让她清醒大脑。

而杨玉贞听到判决结果时,已经是十二月初了。

江晚意忍不住感慨:“幸好没牵扯太多人,也算是干净利落。”

杨玉贞笑着应道:“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耍什么花样,做错事终究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