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等曹大石把热水送来的时候,魏迟就问了:“你姓曹?跟了我二哥多久了?”
曹大石傻呵呵的笑:“回三爷,跟着二爷两年多了。”
“我二哥对你咋样?”
“二爷救过小的全家。”曹大石一面帮魏迟兑水一面答话,聊了几句,魏迟也将此人的来历知道的差不多了。
“二哥怎么不给你安排个职位?”
曹大石笑了:“三爷,我是个跛脚,这辈子就这样了,二爷待我已经很好了。”
魏迟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他的脚,走路的确不大灵光。
魏迟不说话了。
“三爷,小的给你搓背吧?”曹大石忽然走到了魏迟身后。
魏迟一愣,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用……!你出去吧。”
他不习惯谁伺候自己。
曹大石愣了一下,笑了:“成,那小的走了。”
等人走出了浴房,魏迟才觉得轻松了些,他也不再耽误,赶紧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透彻。
难受死他了。
这会儿还是白天,曹大石出来的时候魏母和虞稚等人都在院子里,见状之后愣了一下,魏母问:“老三撵你出来了?”
曹大石如实说了。
魏母撇嘴:“臭毛病,身在福中不知福。”
魏蔓蔓忽然笑道:“这也要看是谁,要是三嫂的话……”
虞稚一愣,忽而道:“娘,我看蔓蔓这嘴是越发厉害了,这铺子开业之后不愁赚不到钱,一个月少说也能赚个二十两。”
魏蔓蔓忙道:“好三嫂,我错了,我再也不开玩笑了……”
虞稚似笑非笑:“这可是你说的,娘也帮我记着。”
魏母哈哈笑:“行行行,都记住了。”
魏蔓蔓的铺子已经营造好了,虽然中间耽误了有点久,但是下个月总算也可以开业了。
一晃,马上都要到腊月了。
魏母正准备商量着哪天全家一道去镇子上采买年货,门口忽然传来了骡车的声音,大家齐齐往外看去。
竟是杨志远回来了。
丁家的事情其实在三天前已经有了消息,魏家人也不清楚魏远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反正结果就是丁家基本黄了。也不止那个丁岱本身的事情,还有就是丁家布庄这两年也干了挺多不上台面的事儿,这一下趁机拔出萝卜带出泥,元气大伤。
魏家人心口的恶气也算出了。
杨志远前后被关了快一个月,这会儿魏远才将人送回来。
魏桃桃今儿一早还去接了一下。
“娘……”
杨志远站在门口,人憔悴了不少。
全家沉默了片刻,魏母叹道:“进来吧,也去洗洗,算是接风洗尘。”
杨志远瞧出笑了笑:“谢谢娘……”
接着就和魏桃桃一道回自己房间了。
魏蔓蔓忍不住问:“大姐那边娘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呢,你大姐这路早就是她自己选的了,这事过了之后估计他们也该回了,他不是还包了桑田么,希望以后老老实实安生过日子吧。”
三房院子里,魏迟似乎也洗完了,虞稚转身道:“娘,我先进屋去。”
魏蔓蔓笑了,刚要说啥,可忽然想起方才才许下的承诺,立马捏住了嘴,看向虞稚,拼命摇头。
虞稚笑了笑,转身进了屋。
魏迟洗了个透彻,总算恢复了一点清爽。
“媳妇,杨志远回来了?”他耳朵尖,刚才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虞稚嗯了一声,转身走到了柜子旁。
魏迟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时没注意虞稚的动作,等虞稚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鱼鱼手上捧了一大堆的新衣裳。
“别考虑人家的事了,再怎么样都是大姐自己的选择,你把这套衣裳试试。”
魏迟愣住了。
“给我的?”
虞稚心里又想朝他丢白眼了,废话。
魏迟后知后觉,傻笑起来。
“新衣裳啊……媳妇,你啥时候准备的?你真好!”
虞稚:“你快穿。”
大冬天的,他就披了个袍子,大喇喇的,不怕冷,也不知羞。
虞稚瞥了一眼就不肯看了。这阵子男人在家养着,似乎白了一些,但皮肉半点没养松,肚子上还是一块一块的,下面还有一大团……
虞稚别开眼:“你快点换,看合身不。”
她背对过去,魏迟笑了笑,自然不会拒绝她的好意,麻溜的,就给换上了。
“好了鱼鱼。”
听他好了虞稚才转身,抬眼一看,就怔愣住了。
魏迟从前穿深色居多,包括之前去逛街时买的那套成衣也是靛蓝色的,这次虞稚帮他选的却是月白的圆袍。他刮了胡子束起头发,穿着这样的浅色,倒是衬得少了几分锋利的锐气,添了几分文绉绉的气质。
“咋样媳妇?合身吗?”
虞稚垂下眼眸,并不想夸。
“挺好,脱了吧,明日再穿。”
魏迟:“这是为啥?”
虞稚:“明日去县城见李伯父,难不成要穿粗布衣?”
这不是抬高自己,而是尊重别人。
魏迟想了想:“我今儿也穿,我哪里也不去,穿不脏也穿不坏。”
虞稚:“……随你。”
一套衣裳罢了,她倒也没有这么小气。
魏迟乐呵呵的,随便把头发擦干之后就束起来了,接着,很是嫌弃的看向那个拐。
“要是没有这拐就好了,多少也能算得上英俊吧。”
虞稚忽然笑了。
“可惜了,你这拐还得拄一段时间,这可怪不了旁人。”
说完,虞稚丢下他就转身又出去了。
魏迟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贱嘴。
哪壶不开提哪壶!
到了院中,几只崽最先看见“焕然一新”的三叔。
“哇~~~三叔好英俊呀!!”
杳杳嘴巴甜,立马跑了过去,大郎二郎紧随其后。
魏母和魏蔓蔓眼睛也是一亮。
“三叔,这又是三婶给你做的新衣服吧,可真好!”
大郎想伸手摸,被魏迟拦住了。
“这不能乱摸,你三婶要生气。”
虞稚实在是忍无可忍,回头瞪他:“我才没那么小气!”
就不该管他!穿他的粗布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