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魏迟很快去而复返,洗了澡又换了身衣裳,看起来清爽多了。

他也洗了头,湿漉漉的头发被随便束起,男人一向都是这么不讲究的。等回到卧房时,虞稚撇嘴道:“你就这么出来了?”

“咋了?”

“头发都没擦干……”

魏迟笑了笑:“不打紧,随便它。”

虞稚嫌弃:“你过来,我给你擦。”

“啥?”

魏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虞稚轻哼道:“不愿意就算了。”

怎么可能不愿意!

魏迟嘿嘿一笑,顺势就坐了下来。

他个子高大,只能是半靠在炕头,虞稚其实没伺候过人,做起这些事情有些明显的生疏。

不过她很是认真,好像在干一件大事似的。

魏迟一直侧着看她,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媳妇,我自己来。”

虞稚其实也不习惯干这种事,只是象征性擦了擦就松手了。

她摸了摸鼻子,似乎不好意思:“那你擦完赶紧睡觉,很晚了……”

魏迟勾了勾唇,两三下把自己收拾干净,之后就钻到被窝里去抱媳妇了。

“媳妇,你刚才说梦到了个啥野兽?是狼吗?”

虞稚此刻窝在魏迟的怀里,已经没那么害怕了。

“我感觉不是……我说不上来,长得很怪,青面獠牙的……”

魏迟吻了吻她的头发:“没事了,梦都是假的,有我在呢。”

“嗯嗯。”

虞稚轻声应下,被窝里开始变得暖烘烘的,再也不冷,困意上涌……虞稚很快就睡熟了。

……

次日一早,大家才知道昨儿半夜魏迟回来了。

魏母很是惊讶:“啥时候到家的?”

“子时三刻,太晚了,直接回房了。”

“你翻山了吧?”要是不翻山,按照正常的脚程肯定今日才到。

魏迟点头,他没过多解释这个问题:“我买了不少东西,娘看看。”

魏蔓蔓早就迫不及待了:“我看看!”

“除了最上面三匹棉布不要动,我给鱼鱼的,剩下的你们随便挑。”

最上面的三匹棉布分别是一个浅黄色,青绿色,还有一套绯色,都是顶好看的布料,魏蔓蔓一眼就看上那个浅黄色的,却被告知不能动,噘了噘嘴,继续去翻下面的了。

“这是老三买的鞋?挺好啊!”魏老汉笑呵呵的,迫不及待就换上了。

魏母也道:“有时候老三还是很细心的,这些东西都买的不错,棉布你们自己个儿选了喜欢的分了吧!剩下的鞋子我过两天上街去买!”

全家笑着应好,也和魏迟道了谢。

虞稚也看见了那些东西,她今天早上起来感觉脚已经好多了,魏迟便带她来院子里晒了晒太阳。

“对了娘。”魏迟忽然说道:“我们过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流民。”

虞稚愣住了,流民?

魏母点头:“你二嫂昨天回来的时候已经说了,我们晓得了,应该就是一个?”

“应该吧,我回来的路上也没有看到了,不过我去永安县的时候看见还有一些,不多,应该不会到处流窜。”

魏家人都是经历过逃难的,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纷纷点头:“还是要注意点,不过咱们家人多,倒是也不怵。”

大家都跟着附和,但只有魏迟似乎还在担心别的一件事。不过当下,他也并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各自去忙了,虞稚和魏迟回房之后,她才问了问那流民的事情。

“什么流民呀,我都不知道。”

魏迟笑了笑:“没事,就是听说平安县那边有洪灾,来了一些逃难的。”

“就几个吗?官府应该会安置的吧?”

“应该吧。”

虞稚没有继续追问了,只是眼神又顺着窗子朝北方看了看,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堂屋内。

魏蔓蔓惊喜道:“真的吗?我这些绒花都卖掉啦?”

柳氏今天回来之后笑着道:“是啊,你这些绒花都卖了?这是钱,一共一两一钱,你收好。”

魏蔓蔓兴奋地跳了起来,魏母笑着训斥:“好了好了,不像话!老二媳妇啊,谁买的啊?”

原来柳氏今天上街,魏蔓蔓拜托她把自己这几日赶出来的绒花拿去卖了,原本魏蔓蔓想着自己没有亲自去要和,应该卖不动的,但是没成想竟然都卖空了!

“就是街上的姑娘,好几个人还说喜欢蔓蔓之前做的那些芙蓉花,等了好几天呢,不过后来,丁少掌柜过来买了不少走。”

“丁岱,他也买了?”

柳氏笑着道:“对,他们家不是开布庄的,说是现在还有个成衣铺子,这些绒花正好当成小玩意,就在成衣铺子里面卖,要的人很多呢。”

魏母点头:“这就对上了,女孩子家嘛,就是喜欢这些小玩意的。”

魏蔓蔓:“娘!你看我就说我能做好的!你之后总能同意我一道和二嫂去镇子上了吧!”

魏母见女儿这么认真,到底笑着松了口。

“行,你去吧。”

魏蔓蔓兴奋地要跳起来。

不过魏母继续道:“你要是真能做出什么名堂,等十月的时候我去给你开个铺子,这东西和摆摊不一样,要有个小铺子更吸引人。”

魏蔓蔓惊喜地睁大了眼,当然,魏母说完也看向柳氏:“老二媳妇生意现在也稳定了下来,到时候也可以盘一间店面了。”

柳氏也十分惊喜。

魏桃桃一直坐在一边,看见二嫂还有妹妹,脸上不禁也漫上了一些羡慕。

……

山脚下的秋冬来的很快,转眼,八月过去。

虞稚的脚彻底好了,到了农历九月,山间的风已经有些冰冷。

魏家把炕给烧起来了。

虞稚从小一直在南方长大,去年才算是来到了北方。

她还记得去年冬天第一次睡炕的惊讶。

温暖的被窝在没有彻底入冬之前还有点热,晚上睡着睡着她还总忍不住踢被子。

今年嫁给了魏迟之后她发现……似乎更热了。

夜晚,高大的男人和一个移动火炉似的……

她偶尔会被欺的香汗连连,然后口干舌燥。

再接着。

就恨不得把人踢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