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成唯一净化者[末世]花落泥
72. 真假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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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政府厅大楼时，已是半夜。
厚厚的云层把那点凉意月光完全遮挡住了，四面没有一点光，也没有一点风，变得完全寂静。似乎上帝都把这个时空给抛弃了。
别看拉姆斯国国力不强，政府厅大楼却建造得极为气派。
八十八层楼高，外观雕刻了极为繁复的花纹和图腾装饰，在一整个城市的低矮楼群中，显得尤为突兀。
这里“驻扎”的腐人也不少，但路霆啸升了二阶，凌时更是升了三阶，面对一众普通的一二阶腐人们，他们毫无压力，就冲进了大楼。
大楼里，腐人仍然不少，在许多楼层四处闲逛。
电梯无法运行，白鹰队一路向上，一路随手清理腐人。
跟着他们的来的，只有波波夫和奥卡福两个人。
可是，当年龙犄的存放，是研究所的人负责的，他们两个总统和秘书都不清楚具体位置。
根据波波夫的回忆，白鹰队的人在八十层到八十五层之间，来来回回找了几遍，都没有龙犄的影子。
这时，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灰白的光亮逐渐覆盖大地。
路霆啸摸了摸脖颈里的汗，盯着波波夫的眼神不善：“你确定，龙犄就在这几层的某一处？”
波波夫也十分着急，虽然没参与搜寻，但他额头的汗一点没少：“应该没错，当时研究院的院长跟我汇报，就是放在八十层的，那里是专门的重要物资储存库。怎么找不到了呢......不会是......被什么人拿走了吧......”
路霆啸用怀疑的眼光瞥他一眼：“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休息。宁扶，伊言，你们留下，照顾好他们。”
“其他队员，扩大搜索范围，八十五层往上。”
宁扶&伊言：“是。”
搜寻继续进行。
腐人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整栋大楼都十分空旷，只有白鹰队员走过之处，才会留下应急灯源的光亮和踢踏的脚步声。
路霆啸本打算和凌时两人一组，但左昊这货完全没有眼力，非要挤进来，说着要和两位队长学习。
在凌时的纵容下，他们三人成了一组。
三人走在86层的走廊上。
左昊推开一个杂物间的门：“妈的，怪不得拉姆斯这种小国实力那么弱，堂堂一个总统，说话都跟放屁似的。这儿到底有没有龙犄啊？不会是被他藏起来了不肯给我们吧？”
凌时琢磨了下：“应该不会。他还指望我们救他。”
咚。
杂物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响。
“什么人？”左昊立即举起手中匕首，把应急灯源朝屋子里照去。
杂物间里东西很多，清洗工具如拖把扫帚卫生纸，食品储存如纯净水压缩饼干罐头零食，满满当当堆了一屋子。本就狭窄的长条户型，只留了中间一个人能通过的距离。
在右边一堆包装食品垒起来的堆堆后面，一只黑乎乎的手缓缓举起：“别开枪。”
左昊刚想说“我们没带枪”，立即反应过来这话很傻，改口道：“举起双手，慢慢走出来。开不开枪，要看你的配合程度。”
不一会儿，一个不算太高的瘦弱身影从角落里站起，双手举起，缓缓朝前走了两步。
他个子矮矮的，满脸的络腮胡子遮去了半张脸。眼神畏畏缩缩，身子略微佝偻着，颤颤巍巍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左昊挠了挠头，一脸困惑问：“我靠，拉姆斯国的人怎么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啊？”
东西方人在认脸这件事上，仿佛有着物种隔离。
那人“嗯？”一下，声音顿时高了两分：“你看到有人和我长得差不多？他是叫夸梅·奥卡福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几人都愣住了。
他们确信，从进入这栋大楼开始，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到过夸梅·奥卡福这个名字，自然不存在被眼前这人偷听到的可能。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更重要的是，他和奥卡福实在太像了.....是巧合吗？
半响，凌时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迟疑了下，还是说道：“我是拉姆斯国总统的勤务兵，叫夸梅·奥卡福。”
三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又一个夸梅·奥卡福？
左昊更是直接嚷嚷：“你骗鬼呢！难道你有一个同名同姓的双胞胎吗？！”
那人叹口气：“如果你们见过一个夸梅·奥卡福，说明你们已经遇到了那伙强盗。”
“强盗？”凌时皱眉：“说清楚。”
“奥卡福”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们：“在要求我说清楚之前，是不是也该说一说你们的身份？”
左昊刚想骂人，就被凌时拦住了：“我们是华国派来的军人，专门负责营救末世里的幸存人类。”
“奥卡福”愣了下：“也就是说......只要是人，你们都救？”
“废话！”左昊插嘴道：“明知道是坏人，我们救他干嘛？华国基地还有监狱呢。”
“奥卡福”的神情松了松，他犹豫了下，终于指了指天花板的方向：“我带你们去见总统。”
凌时和路霆啸、左昊三人，跟着“奥卡福”拐进一旁的楼梯间，一起默不作声往上走。
楼梯间很阴暗，弥漫着些许常年无人侵扰的霉味。应急电源照亮脚下的阶梯，却照不了上层。上层台阶浸没在全然的黑暗中，仿佛通往一个幽深的地狱。
奥卡福踩着重重的的脚步在前面引路，不时小心翼翼回头看。走了几分钟，终于到了顶层八十八楼。
推开楼梯间的门，迎面就是一扇封死的厚重大门。
大门由银灰色金属制成，分量十足，上面没有任何锁眼、按钮，竟然就像一堵封闭的墙一样。
“奥卡福”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走上前，手轻轻按在大门靠右上方的一处。
滴滴。
大门发出咔嚓一声，朝两边移动开来，竟像个机关密室一般。
很快，大门露出能供一人通行的空隙，厚度却有一米，形成了一条狭窄的金属小道。
“奥卡福”转过身：“这里是总统的安全屋。当遇到不可抗危险时，可以凭总统的指纹，开启这个房间。房间一旦关闭，外界很难凭蛮力破开。”
“这本是供他一人使用的，但总统心地善良，把身边十来个人都带进来了。这样一来，里面的应急物资远远不够，几乎已经消耗殆尽了。”
“所以你才外出寻找食物？”路霆啸问：“为什么你能打开这扇门？”
“奥卡福”侧身让他们进去：“是总统给我的授权。”
凌时看了路霆啸一眼。
这个奥卡福的可信度到底有几分，这会儿还不好说。这个房间又暗藏机关，到底有多少玄机，是不是一个陷阱，都很难揣测。
毕竟连真假奥卡福的戏码都上演了。总有一方是坏人吧。
路霆啸面无表情、十分淡定：“进去看看再说。”
这话里蕴藏着十足的力量感，昭示着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应对的笃定。
凌时心里也安定了些。
几人挤进那道极厚的金属门，逐一通过小道，来到了房间内。
入眼之处，一个空旷的房间地毯上，倒了一片的尸体。
地毯是猩红色的，装饰着菱形橘黄花纹，很厚重也很有年代感的视觉。关键是，即使有血滴落在上头，也看不出半分端倪。
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有一半西装革履，看起来像是政府部门体面的公务员；另一半却是劲束军装打扮，腰间大多别着各种武器和对讲机。
“波波夫总统！”“奥卡福”惊叫一声，朝着墙边一个人冲过去。
那人大约5、60岁，鼻下两撇山羊胡很长，尾梢卷起来，绕回了下颌处。
他五官轮廓清晰，鼻梁高挺，但两眼紧闭，没有一丝活人气。
可他仍然坚强地倚靠在墙上，是整间屋子唯一一个没有彻底倒下的人。
看到这人的长相，路霆啸有了九分把握。
比起二层小楼那个冒牌货，这人与照片上的拉姆斯国总统，达到了九成相似。这才是因食物不足而显得憔悴导致的容貌差异的正常范畴。
他们眼前这个才是真的。
路霆啸皱着眉问：“还活着吗？”
凌时捅了捅他。
这样的问话也太不礼貌了。
要是盛世时正儿八经的国际交往，路霆啸这会儿大概已经被拉姆斯国的士兵给叉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气的，地上躺着的人竟然缓缓睁开了眼：“水、水.......”
他眼神涣散、嘴唇微启，却明白无误地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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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音，吐出了气息。
还活着。
奥卡福立即从怀里取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小心翼翼递到波波夫嘴边：“水来了，慢点喝。”
看来，他冒着被腐人咬死的危险跑去杂物间，就是为了寻找食物和水。
这里断粮断水时日应该不短了。
几口水下肚，波波夫有了些精神，他坐直了些身子，推了下奥卡福，无力地说道：“救、救他们几个......”
这句话一出，原本就强忍着的奥卡福眼眶一下就红了，水汽逐渐弥漫出来，浸润了两个眼睛。
他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跑去旁边查看其他人。
一个个探呼吸，摸脉搏。
若是还有一口气的，就扶起他们的脑袋，往嘴里倒上一些水。
这一通操作下来，十几个人中，终于有六个人坐了起来。
余下的，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奥卡福把他们一个个扶到墙根坐好。
若不是他离开这里，找到了食物，他很可能也是他们其中一员。能不能醒来，都凭运气。
扶好他们几个后，奥卡福来到路霆啸他们面前：“他们才是真正的总统、总理，还有秘书长。可是......”
路霆啸一针见血：“那些强盗抢过你们的东西？”
奥卡福点点头：“我们遭遇大规模腐人潮时，波波夫总统正在特工机构视察工作。为了躲避腐人，就留在了那里。那个楼挺结实，还有一些武器，好多特工身手都很好，可以保护总统。”
“没想到，有一天，外面来了一群人，自称是幸存者......”
“为了保护波波夫总统，好多特工都死在那群强盗手里......实在是太突然了，他们发动进攻太突然了......”
凌时忍不住问：“他们为什么那样做？”
“为了武器，还有食物.....”奥卡福低着头：“他们只想着自己能活多久......”
过往的伤痛和以前的灾难重叠起来，几乎要压垮眼前这个瘦小的人。
路霆啸：“强盗的逻辑，正常人有时候是想不通的。”
为了自身一分的利益，就能伤害别人十分。
左昊没忍住说：“那群人太他妈不是东西了！一会儿下去，弄死他们！”
他挥了挥手里的匕首，怒气冲冲，恨不得现在就跑下去，对下面那两个冒牌货实施审判。
“不用。”路霆啸说：“好歹是壮劳力。抓起来，关进监狱，从事生产。”
他声音冷淡，但仍能听得出语调里的怒气。不过，当大使那些年，各种匪夷所思草菅人命的事见得多了，处理的手段也多样化了。
左昊挑起眉：“还是队长有高度！”
值得他们队员敬仰和学习。
路霆啸问奥卡福：“你看看，他们几个还能走动吗？”
若是一个都走不了，只要叫下面的白鹰队员上来抬人了。
奥卡福立即跑去询问波波夫总统的情况。
波波夫总统确实脸色十分糟糕，但他用手撑了下地，十分艰难、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坚持得住。”
到底是一国之首领，即使落到这样的惨境，他还是一个心智坚强的人。
一看年纪最大的总统都强撑着站起来，另外几个，也拼了命地撑着地、试图起身。
有几个成功站起来了，也有几个实在不行，奥卡福和凌时他们都跑去扶了一把。
看得出来，总统威严尚存。
路霆啸对奥卡福说：“先把你们送上飞机。”
奥卡福手里扶着个人，不断点头：“多谢、多谢。”
这里的人确实禁不起过多耽搁，一行人就挪着小碎步子往外走。
就在这时，波波夫总统叫住了他们：“等等，你们......是从华国来的？”
路霆啸看着他，点了下头：“是。”
波波夫总统突然从背上扯过来一个包，这是个单肩包，一条背带斜在他胸前。
他扯得有些费力，动作很慢，但看得出来，他非常重视这个包，看着它的眼神充满了凝重。
他缓缓拉开包的拉链，从中取出一个密封的透明盒子：“你们应该是为了它来的吧。拉姆斯国拿着它已经没用了。为了答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就.......送给你们吧。”
厚厚的云层把那点凉意月光完全遮挡住了，四面没有一点光，也没有一点风，变得完全寂静。似乎上帝都把这个时空给抛弃了。
别看拉姆斯国国力不强，政府厅大楼却建造得极为气派。
八十八层楼高，外观雕刻了极为繁复的花纹和图腾装饰，在一整个城市的低矮楼群中，显得尤为突兀。
这里“驻扎”的腐人也不少，但路霆啸升了二阶，凌时更是升了三阶，面对一众普通的一二阶腐人们，他们毫无压力，就冲进了大楼。
大楼里，腐人仍然不少，在许多楼层四处闲逛。
电梯无法运行，白鹰队一路向上，一路随手清理腐人。
跟着他们的来的，只有波波夫和奥卡福两个人。
可是，当年龙犄的存放，是研究所的人负责的，他们两个总统和秘书都不清楚具体位置。
根据波波夫的回忆，白鹰队的人在八十层到八十五层之间，来来回回找了几遍，都没有龙犄的影子。
这时，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灰白的光亮逐渐覆盖大地。
路霆啸摸了摸脖颈里的汗，盯着波波夫的眼神不善：“你确定，龙犄就在这几层的某一处？”
波波夫也十分着急，虽然没参与搜寻，但他额头的汗一点没少：“应该没错，当时研究院的院长跟我汇报，就是放在八十层的，那里是专门的重要物资储存库。怎么找不到了呢......不会是......被什么人拿走了吧......”
路霆啸用怀疑的眼光瞥他一眼：“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休息。宁扶，伊言，你们留下，照顾好他们。”
“其他队员，扩大搜索范围，八十五层往上。”
宁扶&伊言：“是。”
搜寻继续进行。
腐人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整栋大楼都十分空旷，只有白鹰队员走过之处，才会留下应急灯源的光亮和踢踏的脚步声。
路霆啸本打算和凌时两人一组，但左昊这货完全没有眼力，非要挤进来，说着要和两位队长学习。
在凌时的纵容下，他们三人成了一组。
三人走在86层的走廊上。
左昊推开一个杂物间的门：“妈的，怪不得拉姆斯这种小国实力那么弱，堂堂一个总统，说话都跟放屁似的。这儿到底有没有龙犄啊？不会是被他藏起来了不肯给我们吧？”
凌时琢磨了下：“应该不会。他还指望我们救他。”
咚。
杂物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响。
“什么人？”左昊立即举起手中匕首，把应急灯源朝屋子里照去。
杂物间里东西很多，清洗工具如拖把扫帚卫生纸，食品储存如纯净水压缩饼干罐头零食，满满当当堆了一屋子。本就狭窄的长条户型，只留了中间一个人能通过的距离。
在右边一堆包装食品垒起来的堆堆后面，一只黑乎乎的手缓缓举起：“别开枪。”
左昊刚想说“我们没带枪”，立即反应过来这话很傻，改口道：“举起双手，慢慢走出来。开不开枪，要看你的配合程度。”
不一会儿，一个不算太高的瘦弱身影从角落里站起，双手举起，缓缓朝前走了两步。
他个子矮矮的，满脸的络腮胡子遮去了半张脸。眼神畏畏缩缩，身子略微佝偻着，颤颤巍巍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左昊挠了挠头，一脸困惑问：“我靠，拉姆斯国的人怎么看起来都长得差不多啊？”
东西方人在认脸这件事上，仿佛有着物种隔离。
那人“嗯？”一下，声音顿时高了两分：“你看到有人和我长得差不多？他是叫夸梅·奥卡福吗？”
这句话一说出口，几人都愣住了。
他们确信，从进入这栋大楼开始，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到过夸梅·奥卡福这个名字，自然不存在被眼前这人偷听到的可能。
那么，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更重要的是，他和奥卡福实在太像了.....是巧合吗？
半响，凌时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迟疑了下，还是说道：“我是拉姆斯国总统的勤务兵，叫夸梅·奥卡福。”
三人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又一个夸梅·奥卡福？
左昊更是直接嚷嚷：“你骗鬼呢！难道你有一个同名同姓的双胞胎吗？！”
那人叹口气：“如果你们见过一个夸梅·奥卡福，说明你们已经遇到了那伙强盗。”
“强盗？”凌时皱眉：“说清楚。”
“奥卡福”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们：“在要求我说清楚之前，是不是也该说一说你们的身份？”
左昊刚想骂人，就被凌时拦住了：“我们是华国派来的军人，专门负责营救末世里的幸存人类。”
“奥卡福”愣了下：“也就是说......只要是人，你们都救？”
“废话！”左昊插嘴道：“明知道是坏人，我们救他干嘛？华国基地还有监狱呢。”
“奥卡福”的神情松了松，他犹豫了下，终于指了指天花板的方向：“我带你们去见总统。”
凌时和路霆啸、左昊三人，跟着“奥卡福”拐进一旁的楼梯间，一起默不作声往上走。
楼梯间很阴暗，弥漫着些许常年无人侵扰的霉味。应急电源照亮脚下的阶梯，却照不了上层。上层台阶浸没在全然的黑暗中，仿佛通往一个幽深的地狱。
奥卡福踩着重重的的脚步在前面引路，不时小心翼翼回头看。走了几分钟，终于到了顶层八十八楼。
推开楼梯间的门，迎面就是一扇封死的厚重大门。
大门由银灰色金属制成，分量十足，上面没有任何锁眼、按钮，竟然就像一堵封闭的墙一样。
“奥卡福”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走上前，手轻轻按在大门靠右上方的一处。
滴滴。
大门发出咔嚓一声，朝两边移动开来，竟像个机关密室一般。
很快，大门露出能供一人通行的空隙，厚度却有一米，形成了一条狭窄的金属小道。
“奥卡福”转过身：“这里是总统的安全屋。当遇到不可抗危险时，可以凭总统的指纹，开启这个房间。房间一旦关闭，外界很难凭蛮力破开。”
“这本是供他一人使用的，但总统心地善良，把身边十来个人都带进来了。这样一来，里面的应急物资远远不够，几乎已经消耗殆尽了。”
“所以你才外出寻找食物？”路霆啸问：“为什么你能打开这扇门？”
“奥卡福”侧身让他们进去：“是总统给我的授权。”
凌时看了路霆啸一眼。
这个奥卡福的可信度到底有几分，这会儿还不好说。这个房间又暗藏机关，到底有多少玄机，是不是一个陷阱，都很难揣测。
毕竟连真假奥卡福的戏码都上演了。总有一方是坏人吧。
路霆啸面无表情、十分淡定：“进去看看再说。”
这话里蕴藏着十足的力量感，昭示着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应对的笃定。
凌时心里也安定了些。
几人挤进那道极厚的金属门，逐一通过小道，来到了房间内。
入眼之处，一个空旷的房间地毯上，倒了一片的尸体。
地毯是猩红色的，装饰着菱形橘黄花纹，很厚重也很有年代感的视觉。关键是，即使有血滴落在上头，也看不出半分端倪。
横七竖八的尸体中，有一半西装革履，看起来像是政府部门体面的公务员；另一半却是劲束军装打扮，腰间大多别着各种武器和对讲机。
“波波夫总统！”“奥卡福”惊叫一声，朝着墙边一个人冲过去。
那人大约5、60岁，鼻下两撇山羊胡很长，尾梢卷起来，绕回了下颌处。
他五官轮廓清晰，鼻梁高挺，但两眼紧闭，没有一丝活人气。
可他仍然坚强地倚靠在墙上，是整间屋子唯一一个没有彻底倒下的人。
看到这人的长相，路霆啸有了九分把握。
比起二层小楼那个冒牌货，这人与照片上的拉姆斯国总统，达到了九成相似。这才是因食物不足而显得憔悴导致的容貌差异的正常范畴。
他们眼前这个才是真的。
路霆啸皱着眉问：“还活着吗？”
凌时捅了捅他。
这样的问话也太不礼貌了。
要是盛世时正儿八经的国际交往，路霆啸这会儿大概已经被拉姆斯国的士兵给叉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气的，地上躺着的人竟然缓缓睁开了眼：“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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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卡福立即从怀里取出一瓶水，拧开瓶盖，小心翼翼递到波波夫嘴边：“水来了，慢点喝。”
看来，他冒着被腐人咬死的危险跑去杂物间，就是为了寻找食物和水。
这里断粮断水时日应该不短了。
几口水下肚，波波夫有了些精神，他坐直了些身子，推了下奥卡福，无力地说道：“救、救他们几个......”
这句话一出，原本就强忍着的奥卡福眼眶一下就红了，水汽逐渐弥漫出来，浸润了两个眼睛。
他用袖子抹了抹眼睛，跑去旁边查看其他人。
一个个探呼吸，摸脉搏。
若是还有一口气的，就扶起他们的脑袋，往嘴里倒上一些水。
这一通操作下来，十几个人中，终于有六个人坐了起来。
余下的，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奥卡福把他们一个个扶到墙根坐好。
若不是他离开这里，找到了食物，他很可能也是他们其中一员。能不能醒来，都凭运气。
扶好他们几个后，奥卡福来到路霆啸他们面前：“他们才是真正的总统、总理，还有秘书长。可是......”
路霆啸一针见血：“那些强盗抢过你们的东西？”
奥卡福点点头：“我们遭遇大规模腐人潮时，波波夫总统正在特工机构视察工作。为了躲避腐人，就留在了那里。那个楼挺结实，还有一些武器，好多特工身手都很好，可以保护总统。”
“没想到，有一天，外面来了一群人，自称是幸存者......”
“为了保护波波夫总统，好多特工都死在那群强盗手里......实在是太突然了，他们发动进攻太突然了......”
凌时忍不住问：“他们为什么那样做？”
“为了武器，还有食物.....”奥卡福低着头：“他们只想着自己能活多久......”
过往的伤痛和以前的灾难重叠起来，几乎要压垮眼前这个瘦小的人。
路霆啸：“强盗的逻辑，正常人有时候是想不通的。”
为了自身一分的利益，就能伤害别人十分。
左昊没忍住说：“那群人太他妈不是东西了！一会儿下去，弄死他们！”
他挥了挥手里的匕首，怒气冲冲，恨不得现在就跑下去，对下面那两个冒牌货实施审判。
“不用。”路霆啸说：“好歹是壮劳力。抓起来，关进监狱，从事生产。”
他声音冷淡，但仍能听得出语调里的怒气。不过，当大使那些年，各种匪夷所思草菅人命的事见得多了，处理的手段也多样化了。
左昊挑起眉：“还是队长有高度！”
值得他们队员敬仰和学习。
路霆啸问奥卡福：“你看看，他们几个还能走动吗？”
若是一个都走不了，只要叫下面的白鹰队员上来抬人了。
奥卡福立即跑去询问波波夫总统的情况。
波波夫总统确实脸色十分糟糕，但他用手撑了下地，十分艰难、但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我坚持得住。”
到底是一国之首领，即使落到这样的惨境，他还是一个心智坚强的人。
一看年纪最大的总统都强撑着站起来，另外几个，也拼了命地撑着地、试图起身。
有几个成功站起来了，也有几个实在不行，奥卡福和凌时他们都跑去扶了一把。
看得出来，总统威严尚存。
路霆啸对奥卡福说：“先把你们送上飞机。”
奥卡福手里扶着个人，不断点头：“多谢、多谢。”
这里的人确实禁不起过多耽搁，一行人就挪着小碎步子往外走。
就在这时，波波夫总统叫住了他们：“等等，你们......是从华国来的？”
路霆啸看着他，点了下头：“是。”
波波夫总统突然从背上扯过来一个包，这是个单肩包，一条背带斜在他胸前。
他扯得有些费力，动作很慢，但看得出来，他非常重视这个包，看着它的眼神充满了凝重。
他缓缓拉开包的拉链，从中取出一个密封的透明盒子：“你们应该是为了它来的吧。拉姆斯国拿着它已经没用了。为了答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就.......送给你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