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异样气味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到程白鹤回来,看看怎么和七爷去交涉。而且,我也觉得,七爷的目的应该不是要跟程白鹤争抢门面,只有程白鹤回来,跟七爷真正去谈,才可能知道七爷的最终意图。
被关在这个小屋里面,心里总是感觉很不自在,而且还有种隐隐的危机。
到了第二天,小皮来看我了一次,七爷不让人打开屋门,就隔着房门说了几句话。
“五满哥,我已经想办法通知三大爷了。”小皮凑近门缝,小声说道:“不管现在是啥情况,你都要稳住,一切等三大爷回来之后再说。”
“我知道。”
“看眼下的这个样子,七爷应该暂时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也别太担心。”
“有一点我一直搞不明白,鬼眼老七弄这么一出,到底是要挟你三大爷,还是直接冲着我来的。”
“我也想不通,七爷跟白八门应该没什么过节,他为难你有什么意义?”
“现在也不用瞎猜了,他有什么目的,迟早都会暴露出来的。”
“五满哥,你只要现在不出什么事就行,七爷盯我也盯的很紧,我先走了。”
小皮离开以后,我心里多少踏实了一点,这一天时间,程白鹤的人又有几个到了平安集,七爷应该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让小皮来拼命,所以,我眼下的处境大概是安全的。
剩下的就要等程白鹤回来之后再说。
在这样的地方,肯定寝食难安,小皮走了之后,我在小屋里来来回回的踱步,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重新坐了下来。
这时候,我听到门外似乎有人在很小声的说话,但声音太低了,听不清楚。我不知道是谁来了这里,悄悄的凑近屋门的门缝,朝外看了看。
当我一眼望出去的时候,门外的人恰好也在透着门缝朝里面观望,我忍不住朝后退了一步,门外的人也退了一步,这一瞬间,我就看到了一张灰扑扑的脸。
门外的人是苗大奶奶,她退后一步,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苗大奶奶的出现,让我本来稍稍平稳下来的心又高悬到了嗓子眼。七爷请苗大奶奶过来,说的就是让她想办法从二傻子那里问出凶手,不管苗大奶奶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把式,反正是成功的陷害了我。
按道理说,苗大奶奶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是,她到这时候都没离开,而且还跑到这儿来窥视我,这就让我怀疑,对方还有什么不良企图。
苗大奶奶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等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有人给我送来了饭。
我心里的警惕性很高,单单从外表来看,无法判断送来的饭菜是不是做了手脚,我被关在这里的时间不长,加上心理有压力,根本就不感觉饿,所以,他们送来的饭菜我连动都没动。
夜渐渐深了,这个门面的后院本来就安静,入夜以后更是静的一塌糊涂。我在屋里又转悠了好一会儿,这才躺了下来。
在我将要睡着却还没有完全睡过去的间隙,突然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气味,这种气味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难闻,就像是放了很久很久的木头和骨头燃烧之后所散发的味道。
我不知道这股气味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本来都快要睡着了,一闻到这股气味,立刻又清醒了过来。
我站起身看了看,门外面没人,因为小屋里没有灯,黑漆漆的一片,所以也看不清楚哪里冒着烟气。
不过,我肯定不会判断失误,的确是有一股气味在小屋里渐渐的弥漫。
这股气味一直都很淡,却挥之不去,我心里感觉很不妙,因为闻了这股气味以后,整个人就仿佛精神亢奋,尤其是脑子特别活跃,思绪跳来跳去,一会儿想到天南,一会儿又想到海北。
这种状态明显不怎么正常,如此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我不免有些心慌,那股无形的气味,肯定有问题。
然而,被关在这个小屋子里,出也出不去,我不可能一直捏着鼻子不呼吸。
我急忙用衣襟捂着鼻子和嘴巴,又冲到门边,砰砰的砸门。
门外一直都是有看守的,但是从门缝里我看不到门外的看守,用力砸门,也没有任何的回应,整个后院仿佛所有的活东西全部死绝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力的撞门,想要把门先撞开再说,然而,这道屋门的结实程度超乎我的想象,用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屋门。
后面的窗户也钉的死死的,压根就没有逃脱的希望。我虽然已经用衣服捂住了嘴巴和鼻子,可那股淡淡的气味,却仿佛拥有极强的穿透力,层层叠叠的衣服挡不住这股气味的侵袭,我依然还是能闻到。
闻的时间越久,那种极度亢奋的状态就越严重,脑子好像要从头骨里飞出来似的。
这一瞬间,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仿佛潮水一般的全部涌上心头,一件一件的往事,一个一个的故人,宛若呼啸而过的流星,从脑海嗖嗖的划过。
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这种异样的感受,反正就是觉得不对劲,门窗全都打不开,自己又不可能不呼吸,过了最多有十分钟时间,亢奋的精神达到了顶点,我一个踉跄,直接坐倒在旁边的小床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的知觉消失的很快,不知道过了多久,彻底丧失的意识突然又出现了,我感觉身躯沉甸甸的,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这种感觉,就和民间老百姓所说的鬼压床一样,明明有了一些意识,却就是不能动,我以前跟着师傅,从来都没有经历过鬼压床,内心最深处不由自主的涌动出了一种很强烈的恐慌。
我拼命的挣扎,身躯轻轻一翻,意识仿佛又恢复了一点。
身上被压着的那种感觉终于消失了,我跟着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立刻察觉到,小床的床边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身上仿佛穿着一件很宽大的斗篷,正微微的弯着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
我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脸,在看到他的同时,我的心就像是要从胸膛跳脱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