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难逃天命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命劫,鹿烨梦中看到你的死相这道坎你注定要跨越,不然鹿族终将难逃天命。”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深吸一口气:“我明白,我会好好活着。”
火喆欲言又止,踱了几步,最后还是开口:“关于恢复你前世记忆的事,鹿烨其实”
“我不怪他。”我打断道,将一件衣服叠好放进包袱,“既然体内流着凰灵血脉,我就该担起责任。这是前世未尽的职责,虽然晚了些,我必寻到救赎鹿族的关键。”
火喆的表情更加复杂,他走到我面前,声音低沉:
“你可知道,你前世为救龙栖渊,本该受三千年雷击之刑是鹿烨替你承受了这惩罚。他虚弱至极时你转世投胎,等他养好伤想去寻你,你又魂归地府”
我浑身一震,手中的包袱掉在地上。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
“这一世,他本想让你做个普通人,过平静生活。”火喆叹息,“但五年前重伤后,不得不将你找回来。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这些。”
泪水夺眶而出。
火喆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去。帐篷外,风雪依旧。我蹲下身,将掉落的包袱重新捡起,泪水滴落在上面,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草原上,我和龙栖渊准备启程离开鹿族部族。
营地里一片忙碌,族人们来来往往收拾行装。
“公主,这是我们准备的干粮。”一位年轻的族女将一个皮囊递给我,眼眶微红。
我接过皮。
“谢谢。”我轻声说道,喉咙有些发紧。
营地外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族人,他们默默地站在那里,目光中满是不舍。即便走出了灵峰的雾障,他们依然不愿离去。
“族长”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看见一个小女孩怯生生地望着我,手里捧着一束野花。那是草原上最常见的蓝铃花,在晨露的点缀下格外动人。
“送给您的。”她小声说道,将花束递给我。
我蹲下身,接过花束,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但是要叫我公主哦。族长永远是鹿烨。”
小女孩点点头,突然扑进我怀里。我能感觉到她小小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公主一定要回来”她带着哭腔说道。
我紧紧抱住她:“会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这时,逐格从人群中挤出来。他背上的弓箭让我想起了鹿烨。弓身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承载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思念。
“公主”逐格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湿润了。
“等我回来时,你一定要成为草原上最厉害的勇士。”我强忍着泪水说道。
“我一定不负族长所望!”逐格郑重地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正当我准备上马时,火喆突然从人群中走出,单膝跪地。他的动作引起一阵骚动,族人们纷纷低声议论。
“火喆,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我连忙上前想要扶他。
“公主,”火喆抬头看我,眼中是赤诚的光芒,“请您一定要平安归来。草原需要您,鹿族需要您。”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顺着脸颊滑落。
火喆又转向龙栖渊,声音沉重:“青龙大人,若您让她重蹈前世覆辙,我火喆必率领狼族追杀到天涯海角!”
龙栖渊神色凝重,目光如炬:“我以性命起誓,必定寸步不离守护她。”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族人突然齐刷刷跪了下来。跪倒的声音在清晨的草原上格外清晰。
“族长,但愿老天爷护你安全回来!”整齐的声音响彻天际。
我连忙擦去眼泪:“别这样,唤我公主就好。我说过,鹿族领袖之位永远是鹿烨。”
火喆依然跪着,声音坚定:“我会永远守护影渊结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这是我对族长,对公主的承诺。”
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向龙栖渊投去求助的眼神。他会意地伸手将我拉上马背。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我把脸埋在他怀里:“我们一定会回来的,对吗?”
“一定会。”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我答应过你。”
连续三天的大雪过后,天空终于放晴。远处山巅浮现一抹赤色霞光,那是鹿烨在向我道别。霞光中仿佛有他的身影,依旧是记忆中那般挺拔。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回到玄岚塔拉。远远地,我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奶奶正在用灵鞭教训安德轩,场面既熟悉又好笑。
“顶着星光璀璨的琉璃殿”
安德轩跪在地上背诵神调,突然卡壳,表情痛苦,“先请先请猪八戒?”
“混账东西!”奶奶气得浑身发抖,灵鞭毫不留情地抽了下去,“这么简单的咒语都记不住,还想当萨满?”
“奶奶!”我忍不住喊出声。
她转过身,浑浊的眼睛瞬间湿润:“闻雪?”
我从马上跳下来,扑进她怀里。熟悉的药草香味包围着我,泪如雨下。
奶奶颤抖着抚摸我的脸:“是我的闻雪,真的是我的闻雪”她的手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却依然温暖。
我紧紧抱着她:“奶奶,我再也不要和您分开了。”
奶奶看向龙栖渊,神色突然严肃:“龙王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刚要开口,奶奶就瞪了我一眼:“熊孩子闭嘴。这是大人的事。”
看着他们走远,安德轩终于松了口气,揉着被抽痛的地方:“姐,这顾奶奶也太可怕了。她吐槽我是带过最菜的一批”
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禁莞尔。
夜幕降临,玄岚塔拉的篝火渐次点燃。远处传来悠扬的马头琴声,那是族人们在举行祭祀仪式。
可此刻,我却无心欣赏。
我站在毡帐篷外,望着里面的情景,心如刀割。
奶奶躺在那张陈旧的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七窍流血的样子让我不忍直视。床边跪着安德轩,他的双手紧紧攥着床沿,指节发白,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