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去查个水落石出
银针是最后的选择。
她咬着牙,迅速从腰间摸出银针。寒光乍现,三根正针破空而去,分别击中了三名黑衣人的要害。那些人应声倒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个黑衣人从她背后偷袭,柳雨柔借着月光看到了他的影子,立即侧身躲过,同时反手一记肘击。那人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保护公主!”外面传来侍卫的喊声,脚步声由远及近。
黑衣人似乎意识到时间紧迫,攻势愈发凌厉。柳雨柔一边应对,一边留意着采璃公主和褚雅的安危。她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连续的高强度战斗让她的体力开始透支。
待到采璃公主的侍卫终于赶到,解决了剩余的刺客,柳雨柔立刻上前查看那些倒地的黑衣人。
“该死!”她狠狠踢开一张凳子,木制家具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些人竟然全都服毒自尽了,面目狰狞,双唇发黑。更让她费解的是,她根本没看到这些人是何时服毒的。死者的衣着统一,面具下的容貌都很陌生,没有任何可以辨识的特征。
“公主,这些人显然是有组织的死士。”柳雨柔转身对采璃公主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他们的尸体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采璃公主还沉浸在方才的惊魂未定中,看着柳雨柔处变不惊的样子,不由得暗自佩服。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但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原夫人,你的伤”采璃公主看着柳雨柔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一阵愧疚。
“无妨。”柳雨柔摆摆手,目光突然一凝,“褚雅!”
只见褚雅早已晕倒在地,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呼吸急促而微弱。她的衣裳凌乱,发髻也散了,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柳雨柔连忙上前为她把脉,又迅速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银针。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显然经验丰富。片刻后,褚雅才悠悠转醒。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柳雨柔柔声问道,手指轻轻抚过褚雅的额头。
“头晕有些喘不过气”褚雅虚弱地说道,声音细若蚊蝇。
柳雨柔轻轻拍着她的背:“休息一会就好了。这是受到惊吓的正常反应,不必太过担心。”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响。京衙知府周大人带着一群衙役闯了进来,他们的靴子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看到采璃公主,单知府立刻跪地行礼,额头几乎贴到地面:“小官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采璃公主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单大人来得倒是快,莫非早就知道会有刺客?”
单知府面色一僵,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公主说笑了,小官怎会”
“这些尸体本宫要带走查验。”采璃公主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不劳单大人费心了。”
单知府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只得应声退下。他离开时的背影略显仓促,看得出内心并不平静。
回宫后,采璃公主立即去见皇帝,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告了。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皇帝略显疲惫的面容。案几上的奏折堆积如山,显示着帝王日理万机的辛劳。
“父皇,儿臣这次遇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人。”采璃公主眼中闪着光,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兴奋。
“哦?”皇帝放下手中的朱笔,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当听完采璃公主讲述柳雨柔的事迹,皇帝也不禁赞叹:“原家果然人才辈出。若她真能查明此事,朕倒要见见这个奇女子。”
采璃公主开心地笑了,这是她近来第一次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她知道,父皇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与此同时,柳雨柔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她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查看着手背上的伤口。伤口虽然不深,但隐隐作痛,提醒着她今晚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她取出金疮药,轻轻擦拭伤口。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今晚的事情太过蹊跷,那些黑衣人的来历,他们的目的,以及单知府反常的表现,都值得深思。
但现在,她需要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夜色深沉,宫殿内灯火通明。皇帝挥退了殿中众人,只留下几个心腹太监。他坐在龙椅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眼神深邃难测。
“去查,给朕查清楚采璃遇刺的事。”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太监小心翼翼地应声,正要退下,却听皇帝又道:“记住,暗中行事,别让采璃知道。”说到这里,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区区几个女子能翻起多大浪?朕再出手相助一次。”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青铜香炉中缭绕的檀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皇帝的目光投向窗外,夜色如墨,繁星点点。他沉吟片刻,又道:“另外,把那个柳雨柔的底细也给朕查清楚。”
“是。”太监恭敬地退下,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
不多时,太监便带来了消息。柳雨柔与丈夫秦烨因战乱从塞北逃至南方,在青柳镇经商有成。因小儿子要参加春闱,这才举家迁至京都。
“此人与褚雅相识?”皇帝眉头微蹙,手指停下了敲击的动作。
太监连忙回答:“回陛下,是因两家孩子都拜在陈鸿川门下。”
“陈鸿川?”皇帝轻笑一声,紧绷的神色稍缓,“那倒是不必太过担心。”
陈鸿川这个人,整日只知画画著书,对朝堂之事向来避之不及。几次夺嫡之争,都与他无关。这样的人,倒也难得。
“择日安排朕见见这位柳夫人。”皇帝淡淡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