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平安试探哑娘
“凤鸣，别说是百鸟朝凤的凤服，就是龙袍，你想穿，朕也许了。”
凤鸣望着他身上的天青色龙袍，那呼啸的巨龙，盘踞在他肩头，映着他那冰霜的俊脸，冷冽的气息，君临天下的威严彰显无疑。
凤鸣偷偷在脑海里脑补着自己偷穿他龙袍的模样，就她这五短身材，呃，好吧，跟他这样高大俊美的男比起来这么形容自己似乎很恰如其分。她能够想象自己穿着龙袍就跟小丑一样——
“皇上，你来做什么？”凤鸣在裴渊炽热的目光直视下，不得不收回自己呃小心思，腼腆的问着。
裴渊的目光落到她的朝服上，较之五年前，她体态更加丰腴曼妙。这身凤服加身，让她看起来刚柔并济。裴渊道，“朕来，原本就是想和你商量着，择日便对外公布你的身份。”
说到这儿，裴渊却忽然坏坏的一笑，“不过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公布，如何？”
凤鸣望着他，他这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裴渊怕她婉拒自己，又乘势追击道，“凤鸣，羊羔儿和兔儿的身份已经早过了上学堂的年龄，朕的公主，理应上京都最好的学堂，若是你的身份一直悬而未决，就会影响她们——”
当凤鸣那双懂若玄冥的眼睛盯着裴渊时，裴渊没法再撒谎了。硬生生将准备了好半天的遣词造句都噎了回去。
凤鸣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若是有心让羊羔儿和玉兔上帝都最好的学堂，只需要递句话的功夫，不是吗？”
裴渊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吧，真是什么也骗不过你。”
凤鸣轻笑起来，皇上的心思她是看出来了，孩子上不上学堂应该也不是他关心的重点，毕竟他可以请帝都最好的夫子来给羊羔儿和玉兔儿单独授课。他的目的，是她！
恢复她的身份，从此免受相思之苦。
裴渊望着坏笑的凤鸣，不禁懊恼起来，“凤鸣，你就会欺负朕。”就像一个吃不着糖的孩子，充满怨气。却又敢怒不敢言。
凤鸣望着他憋屈的模样，竟于心不忍。这才耐性的解释道，“皇上，羊羔儿还是戴罪之身，晋封公主不妥。”
裴渊重重的叹口气。
他承认很多时候他比凤鸣冲动，一副天下之大唯吾独尊的面容，所以做任何事从不计较后果。反正再烂的摊子他也能收拾。
只是凤鸣思虑面面俱到，令他叹服。
大门口，平安就像门神一样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然而一双狡黠的眼睛，目光却追随在哑娘身上。
哑娘站在亭廊下，手握剪刀，剪下那一窜窜紫色的葡萄。
春夏秋冬站在一旁，她们和平安一样，目光诧异的望着哑娘。
冬梅小声道，“她也知道娘娘喜欢吃葡萄？”
“你们有没有觉得，她有点像凌霜姐？”春燕问。
“哪里像了？鼻子眼睛嘴巴都不像！”冬梅口无遮拦道。
平安聆听着春夏秋冬的议论声，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即瞥了眼身后紧闭的大门，抬脚像哑娘走去。
皇上说，那日春夏秋冬与哑娘对招时，哑娘分明就知道春夏秋冬接下来要出的招式，所以才能处处钳制着春夏秋冬的招式。皇上怀疑哑娘的武术流派就是赤炎殿自创的“武魂”。可是哑娘绝对不是赤炎殿的人，所以皇上怀疑赤炎殿有叛徒，外泄了“武魂”。
如果哑娘来路不正，那她待在敏康皇后身边，很可能用心不纯。
所以皇上命令平安多留意哑娘，看看她待在敏康皇后身边，是何居心。
平安有心试探哑娘，来到哑娘面前笑盈盈的拘礼道，“哑娘！”
哑娘笑着点头，算是回礼。
平安无话找话，尽显尴尬。“哑娘，这敏康苑的葡萄已经成熟了好久，也不见春夏秋冬把它们摘下来。哑娘今日却为何把它们摘下来？”
哑娘长睫轻颤，平安有心试探她是否了解娘娘的喜好。看来那晚她夜闯敏康苑，与春夏秋冬交手时虽然尽力掩藏自己来源于赤炎殿的武功。可是皇上毕竟是高手，眼光毒辣，自然能察出端倪。
这是怀疑上她的身份了？
哑娘觉得只要自己向皇上证明，她对娘娘绝对忠诚，皇上应该就不会再派人监视她了。
哑娘做着手语，“因为娘娘很喜欢吃葡萄，还喜欢喝葡萄酒。所以得把所有的葡萄摘下来，趁着新鲜给娘娘吃一部分，剩余的全部酿制葡萄酒。”
平安微楞，娘娘爱喝酒，说来也不是光彩的事情。知道的人只是少数。
竟然没料到，哑娘对敏康皇后如此了解。
平安又问，“哑娘，你跟了敏康皇后多久了？”
哑娘一一道来，“五年了。”
“五年？”平安面色瞬变，算起来，岂不正是敏康皇后跌落悬崖后的事情吗？
听起来真像是有心之人的精心布局，趁人之危，获取敏康皇后的好感。
“不知你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平安的脸冰了下来，语气也冷冽了不少。
哑娘望着平安，微楞。
她若是据实已告，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只怕这人对她的怀疑更甚。
哑娘索性胡乱的挥舞着手势，却装出一脸认真的模样。
平安瞠目，这手语是什么意思？
随即了然，怕是她心生反感所以拒绝给自己正确答案。
这时候春燕赶紧上来圆场，“哑娘，趁着皇上也在，赶紧洗一盆新鲜葡萄送进去吧。”
哑娘趁机离开。
平安哀怨的瞥了眼春燕，“你替她解围——”
春燕道，“安爷，她不像是坏人。”
她想说，她更像是凌霜姐！
平安瞪了她一眼离开。
敏康苑的大门忽然被打开，皇上和凤鸣双双站在门口，皇上拉着凤鸣的手，看起来十分恩爱——如果忽略掉凤鸣脸上不自然的表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