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母女
凤鸣带着玉兔向别院后门的方向逃走,这个事实真是足够打击到裴渊了。凤鸣对他的防备和不信任,让他的心真是酸涩不已。
而更让他备受打击的,是凤鸣与玉兔的关系。虽然没有确定,可是几乎昭然若揭。
玉兔是抢劫赈灾物资的嫌疑犯之一,虽然年龄幼小,可是身怀高深莫测的武功。而且深谙鸡翼骨头结构,从侧面验证她娘是一名医者。
而凤鸣就是一名医者?
在玉兔被他逮捕后,凤鸣才来到了他的身边,这其中的缘由,他若不是自欺欺人,早就该猜测到她们的关系匪浅!
凤鸣是为这只兔子而来。如今,她带着这只兔子逃走了!
她们是母女关系!
凤鸣竟然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儿?
裴渊心里受到的暴击可谓无法言喻,五年时光,凤鸣遗忘了他,而且和其他男人还生了一个孩子。那么他该如何去挽回凤鸣的心?
从八角亭到别院的后门,这段路太短,以至于裴渊来到后门时,也没能从纷繁芜杂的问题里理出头绪,更没有得出如何重新界定他和凤鸣的关系。
他站在门口,看到前方灌木丛里,兔子手握左轮手枪,呼呼呼的射出一排排银针。他整个人就好像被雷击了似得。
如他所料,玉兔果然是凤鸣的女儿。
凤鸣与玉兔被一群黑影人围剿,形势危急,凤鸣右臂中箭。
裴渊心里惶然,一个纵身飞了上去。凤鸣一边与刺客周旋,还要一边照顾着玉兔,可谓首尾不相顾,那群刺客又是非常厉害的武士,似乎有不杀凤鸣誓不罢休的决心。敌众我寡,这让凤鸣应对起来非常吃力。
当裴渊矫捷的身躯落到凤鸣面前时,凤鸣心里是绝望的,她将玉兔护在身后,防备的瞪着裴渊。
她以为,这次出逃,被皇上发现了后,她在劫难逃。
她已经绝望到只想着孤注一掷了。
裴渊的鹰瞳瞪着她的时候,目光里填满了失落和生气。这更加让凤鸣误会了她。
“帅叔叔!”兔子呐呐道。
裴渊向凤鸣走去,凤鸣紧了紧手里的拳头,裴渊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绕是无奈的站到她面前,虽然自己已经被暴击到几欲崩溃的地步,可还是强颜欢笑的对凤鸣道,“带着兔子先走,朕来殿后。”
凤鸣秀美的瞳子里冒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目光,皇上竟然会救她?
她在将信将疑中拉着兔子退后,此时所有的刺客都蜂蛹而来,剑光围绕着裴渊闪烁着,而裴渊却背着手,气定神闲的模样就好像这些刺客压根不存在似得。
凤鸣和兔子躲在他身后的灌木丛里,两个人都瞪大着眼一瞬也不瞬的望着裴渊。
那一刻,天性多疑的凤鸣甚至还在怀疑,皇上与刺客是蛇鼠一窝,他救她不过是想博取她好感,让她放松警惕,交待出赈灾物资的下落,然后再翻脸无情,将他们一举拿下。
身为帝王,冷血无情,阴诡狡黠是必备的登基法宝。
可是,当所有的剑直刺裴渊而来时,凤鸣却看到,裴渊忽然伸手接住那些利剑,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好像是裴渊找人陪练似得,那些剑竟然乖顺无比,在裴渊手里毫无张力。
凤鸣蹙眉,这么多人的剑被裴渊轻而易举的就钳制住了,这招式未免太假。
然而,转瞬间,裴渊的手腕轻轻一送,奇异的现象就发生了。所有的剑立刻被震断,那些握剑的人一个个口吐鲜血,捂着胸口暴毙而亡。
凤鸣目瞪口呆,这内功醇厚得让人叹为观止。
“哇,娘亲,帅叔叔好厉害!”兔子激动的欢呼起来。
凤鸣却脸色凝重的威胁兔子,“安静点,等他收拾了这群刺客,下一个就轮到我们。”
余下的几名刺客敬畏的望着裴渊,一个个面面相觑,犹豫着不敢贸然上前。裴渊似乎有欲除之而后快的心思,一掌劈出,虎虎生风,所到之处,树断地裂,那力量震得四周的刺客人仰马翻。
凤鸣目光里流露出一抹不舍,她是想要留个活口,拷问一下这群刺客为何杀她的原因,背后指使他们杀人的主子又是谁?
不过她觉得,裴渊必然不会给她留下活口。
只是,凤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再次被打脸了。就在她神游太虚的一瞬间,裴渊忽然将唯一留下来的活口扔到凤鸣面前,下一瞬,他一脚踩在刺客的背上,阴鸷如赤炎。“说,谁让你们来的?”
刺客望着他,再望着凤鸣,然后忽然用手指指着裴渊,咬舌自尽了。
裴渊鹰瞳骤缩,这刺客竟敢栽赃陷害他?
等裴渊将目光移到凤鸣身上时,凤鸣对他的警惕心很明显的挂在脸上。
裴渊瞳子里漫出一抹心酸的无奈,走过去,想要对这对奇葩母女好点,可是看到她们那副看他就像看大老虎的表情,他的脸色就直接崩了。
“走吧!”他阴着脸,声音冰寒。
凤鸣是不想跟他走的,可是看到那一地惨烈的尸体,凤鸣觉得忤逆这个帝王非常不明智。于是颤巍巍站起来,自觉的跟在裴渊身后。
裴渊大踏步走在前面,只是时不时询问凤鸣一句,“你可知你的仇家是谁?”
“难道不是——”你吗?凤鸣最终打住了下文。她觉得和帝王交心是愚蠢的行为。
裴渊驻足,转身望着她,目光凛冽森寒,“你以为是朕?”
心里哭笑不得,她真是将他冤枉得够彻底了?
凤鸣顶着“不是你还能是谁”的表情,呆怔的望着他。
比谁会演戏,她不会输给任何人。
裴渊默默叹气,和她做陌生人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见识过她的疑心病,一旦怀疑上某人,这个人非常倒霉的就是她的假想敌。
而他,是最不想被她误会的人。
他望着她,非常认真的表情,一字一句道,“全天下的人都可能害你,唯独朕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