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我瞬间紧张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看眼司机的方向压低声音问沈听澜:“怎么办?”

他比我镇定,可接下来的消息却让我心沉入谷底。

“偏离路线是小事,后面的车没跟上来才要紧。”

“后面还有车?”我下意识的要回头,却被沈听澜制止住了,“别回头。”

沈听澜点开柳泓博的微信,询问他们在哪。

我这才恍然,原来来万相出差的并不只我们俩人,他还带了安保。

可柳泓博一直没回他消息,沈听澜直接起身来到司机背后,拍拍他靠背说:“兄弟,这条路不是去机场的,你要送我们去哪?”

对方操着一口蹩脚的中文说:“原来的路修了,我们从这条路走。”

沈听澜并没有被他糊弄住,“修路了?什么时候修的?”

司机又开始假装听不懂了,“什么?我不太懂。”

“真巧,关键问题就听不懂了。既然听不懂,我们来点直接的!”说完,沈听澜抽走操作台上的手机充电线绕在司机脖颈上,他用力一拉,司机瞬间张大着嘴喘气。

沈听澜说:“立刻开回原来的线路,要不我把你勒死在这,扔进湄公河喂鱼。”

司机慌了,但还在挣扎,“路不通,修路了。”

沈听澜一转身,双手抓住数据线扛在肩头一拉,司机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呼救,“啊,啊……松开……我……”

“返回原路。”沈听澜大声呵斥。

司机却坚持说路不通,直到他真的要被勒晕了,车身随着将要脱手的方向盘在马路上左摇右晃的蛇形走位。

他才求饶道:“我,我,我开回去,放开,放开我。”

沈听澜这才略微松了力道,司机也如他所言,迅速调转车头。

我坐在后座上神情紧张,沈听澜也不敢松懈,一直盯着车外。

他问:“你原本要把我们送到哪?”

司机刚犹豫,脖子上的力道又紧了,他连忙说:“送你们去永乐园区。”

沈听澜又问:“谁让你送的。”

问到幕后指使者,他却死活也不说,就算冒着被沈听澜勒死的风险也没吐半个字。

我们现在不能停车,已经发生危险,就要尽快赶到机场。

他问司机,“我的人是不是被控制住了?”

司机点下头。

沈听澜说:“我的人现在在哪了?”

司机说:“我也不知道,应该还没到园区,到了会给我来电话。”

沈听澜喊我,“去把他手机拿出来。”

我摸到他裤兜,才翻找到手机。

沈听澜说:“哪个号码是?立刻联系他们,就说我们快到了,问他们到哪了。”

司机迫不得给另一台车的人打电话,得知他们已经被控制住,正从另一条路前往园区。

挂了电话,沈听澜谁也没联系,而是打给了大使馆。

大使馆得知我们的遭遇后,立刻派车来接应我们,并答应会协调当地警方找到另一辆车上的柳泓博等人。

半路,我们看到了大使馆派来的车辆,沈听澜让司机停在路边。

“你先上车。”他对我说。

我打开车门,跟前来接应的大使馆工作人员确认身份。

来接应我们的人叫魏国强,负责大使馆的安保工作。

看他一身腱子肉,眼神坚定锐利,从他脸上看不到笑容,就知道这人是个狠角色的练家子。

他让我先上车,然后一手提着一个行李箱放在轿车的后备箱里。

我看这个他走到副驾一侧,打开车门微微弓着背向里面的人亮了证件,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很快沈听澜就下车了。

我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把车钥匙,而箍住司机脖颈的充电线已经被沈听澜系在靠背上了。

他跟魏国强说了几句,后者递给他一把防卫匕首。

沈听澜扎坏一根轮胎,才上车了。

我问:“人已经控制住了,为什么要扎坏轮胎?”

沈听澜说:“这样才不怕他再追上来了。”

魏国强问我们飞机是几点的,沈听澜说:“三点半的。”

他看眼手表,面露难色,“另一组的人恐怕要来不及了。”

沈听澜说:“只要人安全救出来送到机场,我就有办法带他们离开。”

我心跳越来越快,直到轿车停在机场门口。

魏国强让我们别下车,等待消息,而且,现在还不确定谁在背后想扣留我们,过早露面反而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直到飞机还有半小时起飞,另一组的营救人员才传来好消息。

魏国强说:“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还有十分钟到机场。”

“太好了。”我紧张得背后的衣服都湿透了。

沈听澜也似无声的舒口气。

柳泓博和另外三人从大使馆的商务车里下来,我们这才下了车与他们汇合。

魏国强等人送我们进入候机大厅,时间来不及,我们匆忙的跟他们道别后走进安检通道。

度过有惊无险的生死时刻,我们再次向大使馆工作人员表示感谢和敬意。

直到我们登机,魏国强才离开。

柳泓博四人的座位在机舱尾部,我和沈听澜则在商务座,中间隔着距离,怪不得我一直都没发现他们。

当然,这些都是沈听澜安排的。

他的意图就是不被人发现身边有安保人员,但这些人时时刻刻都在暗处保护我们。

飞机起飞了,我心里却有疑惑解不开。

谁是幕后想扣留我们的人?

沈听澜坐在隔壁,他留意到我心事重重的样子,主动靠过来,问:“想什么呢?”

我说:“你觉得是谁想扣留我们?”

沈听澜不答反问,“说说你的看法。”

既然他让我说,我就大大方方的谈下我的猜想。

“我们来万相是一次私人商务行程,知道的人并不多,一个是合作商钱立夫,还有一个人就是陆欧。

钱立夫要想算计我们,没必要等最后一天动手,完全可以在带我们去工厂那天就下手。所以,不大可能是他。

可今天他又说什么也要请吃饭,中途又灌你酒,明显想灌醉你,让你不能注意到线路有变化。这么看,他的嫌疑又上升了。

再说陆欧陆会长,我们从抵达万相开始,全部行程他都有掌握。住在他名下的酒店,三天时间都是用他安排的车和司机。我们在他的照顾下,是没有安全顾虑的。所以,想把我们送进园区的人应该不是他。

可司机那么巧家里有事,这个司机又是他酒店安排的。平心而论,陆欧的嫌疑也上升了。

还有一点,你安排随行的安保,这么缜密又悄无声息的事,对方是怎么知道的?你有跟谁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