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妈妈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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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佝偻的身影走进来，还是那件熟悉的深色中山装，却比记忆里的要苍老了不少。
宋南星立即站起来，嘴唇微微颤抖。
“师父……”
韩老头也在定定看着她，沧桑的眸底多了几分波澜，缓缓吐出两个字：“瘦了。”
宋南星眨眨眼睛，大喜的日子不想弄得太感伤，强忍着没有落泪。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服务员就端来了两杯咖啡还有一盘桂花糕。
她将桂花糕推到老头子的面前，讨好道。
“您喜欢的甜点。”
“哼，还算有点良心。”
韩老头嘴上傲娇，动作却很诚实，他年轻的时候一直克制着口腹之欲，老了反而叛逆期，对甜食完全没有抵抗力。
两人之间的氛围稍稍缓和。
他上下打量着宋南星，眉头猛地皱起。
“确定跟我回归门派？你男人和孩子呢？都不要了？”
想到什么，韩老头的脸色瞬间垮下来，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怨气。
他这个乖徒弟什么都好，天赋高又勤奋，唯一的污点就是在大好年纪，被个狗男人拐走跑去结婚生子。
他的脾气又倔又臭，气得直接把人逐出师门。
万万没想到，乖徒弟那么耿直，竟然真的整整七年也不来找自己。
“啪嗒！”
韩老头越想越气，放下勺子，嘴里的桂花糕都不香了。
宋南星愧疚地低下头，刚准备开口，门口却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
十分耳熟。
“婉婉阿姨，我要吃蛋糕。”
顾梓昂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左手牵着林婉，右边站着顾霆琛，俊男美女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们走到窗边坐下，刚好背对着宋南星。
欢声笑语传入耳中。
“想吃什么口味的？”林婉温柔地询问。
顾梓昂笑眯眯道：“巧克力慕斯，还有草莓冰淇淋，还是婉婉阿姨好，妈妈那个小气鬼都不肯给我买。”
此话一出，林婉眼底闪过得意。
她不着痕迹观察着身旁男人的反应，开玩笑地说：
“是吗？那以后我来当昂儿的妈妈，好不好？”
顾霆琛皱眉，却没有出声的意思。
顾梓昂眼珠转了转，犹豫片刻后，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可不行。”
“为什么？”
林婉笑容微僵，用力攥紧了咖啡杯。
下一秒。
顾梓昂掰着手指，一点点数道：“当妈妈可是很辛苦的，要做饭，要照顾我，还要陪我上兴趣班……”
“婉婉阿姨是天上的仙女，每天穿漂亮的衣服，画画弹琴就好了。”
“不适合当妈妈，我会心疼的。”
听到这里，林婉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摸了摸他的脑袋。
“谁教你的？小嘴真甜。”
另一边。
顾梓昂的童言童语一字不漏落入耳中。
宋南星大脑空白，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她全心全意疼了几年的儿子，就是这么想自己的？
心脏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疼得近乎窒息。
韩老头发现她的不对劲，疑惑地转头看去，神色顿时大变。
“砰——”
他的脸黑如锅底，猛地一拍桌子，嘴上骂骂咧咧。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这年头，一个小三都能跑出来，堂而皇之蛊惑人家老公，哄骗孩子喊妈，毫无廉耻之心，还是自己没家，就来抢别人的？”
话里没个脏字，却夹枪带棒把人骂了个遍。
咖啡厅里。
一道道隐晦的目光投向窗边三人。
林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双手紧紧揪着裙摆，指尖泛白，深吸口气后，站起身向宋南星走了过去。
“宋小姐，真是抱歉啊，我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她一贯地装无辜，三言两语将过错推卸出去。
“昂儿年纪小不懂事，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宋南星还没说话，韩老头突然起身，往空气中嗅了嗅，然后立马捂住鼻子。
“乖徒儿，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就好像……”
他撇了撇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好像地里招摇的野花，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勾三搭四的狐臊气，把好好的地儿都给熏臭了。”
下一秒。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宋南星也抑制不住嘴角笑容，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
林婉向来被捧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眼眶“唰”一下红了，楚楚可怜地看向身旁男人。
“阿琛，我、我没有破坏你家庭的意思，我只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再次被韩老头打断。
“是，你不是来破坏这个家，你是来加入的嘛。”
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引起了哄堂大笑。
林婉的脸色很难看，柔弱的娇躯晃了晃，差点无法站稳。
“不是这样的，阿琛，你和宋小姐解释一下……”
话落，却没有任何回应。
顾霆琛抿唇，目光落在韩老头身上，诡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似乎在哪里见过对方。
“咳咳咳——”
林婉面色扭曲，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顾霆琛这才回过神，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波动，大步向前扶住她。
紧接着。
“宋南星，你别太过分了。”
他皱眉，深邃的眸底满是不悦。
换作以前，宋南星或许就直接忍了，不想计较那么多，但是现在……
她冷冷地看向男人，唇角讥讽。
“我过分？从头到尾我说过什么吗？”
说着，她伸手指向林婉，红唇轻启一字一句。
“她不是小三？不想上位当后妈？”
“既然敢破坏别人的家庭，还怕什么被人笑话，怎么，林小姐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
此刻的宋南星眸光凛冽，浑身是刺，稍微触碰就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周遭接连响起附和声。
“骂得好！”
甚至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录像。
林婉这才慌了，虚弱无力地倒在男人怀里。
“阿琛，我的头好晕。”
“去医院。”
顾霆琛似乎变得很紧张，带着人快步离开咖啡厅。
顾梓昂迈着小短腿，狼狈地追上，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今天的妈妈既陌生又可怕，完全不敢接近，还是等她消气了再说吧。
周围恢复平静。
三人离开后，空气仿佛都变得清新了。
宋南星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坐回位置上。
心中压着的那口郁气抒发出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韩老头那复杂的眼神。
欣慰、心疼、愤怒、关切……五味杂陈。
宋南星释然地笑了笑：“师父，我已经看开了。”
这些年，林婉敢越来越嚣张，甚至登堂入室，不过是仗着她睁只眼闭只眼，不想打破原来的平衡而已。
但是现在，老公和儿子她都不要了！
宋南星立即站起来，嘴唇微微颤抖。
“师父……”
韩老头也在定定看着她，沧桑的眸底多了几分波澜，缓缓吐出两个字：“瘦了。”
宋南星眨眨眼睛，大喜的日子不想弄得太感伤，强忍着没有落泪。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服务员就端来了两杯咖啡还有一盘桂花糕。
她将桂花糕推到老头子的面前，讨好道。
“您喜欢的甜点。”
“哼，还算有点良心。”
韩老头嘴上傲娇，动作却很诚实，他年轻的时候一直克制着口腹之欲，老了反而叛逆期，对甜食完全没有抵抗力。
两人之间的氛围稍稍缓和。
他上下打量着宋南星，眉头猛地皱起。
“确定跟我回归门派？你男人和孩子呢？都不要了？”
想到什么，韩老头的脸色瞬间垮下来，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怨气。
他这个乖徒弟什么都好，天赋高又勤奋，唯一的污点就是在大好年纪，被个狗男人拐走跑去结婚生子。
他的脾气又倔又臭，气得直接把人逐出师门。
万万没想到，乖徒弟那么耿直，竟然真的整整七年也不来找自己。
“啪嗒！”
韩老头越想越气，放下勺子，嘴里的桂花糕都不香了。
宋南星愧疚地低下头，刚准备开口，门口却响起一道稚嫩的童声。
十分耳熟。
“婉婉阿姨，我要吃蛋糕。”
顾梓昂蹦蹦跳跳地走进来，左手牵着林婉，右边站着顾霆琛，俊男美女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他们走到窗边坐下，刚好背对着宋南星。
欢声笑语传入耳中。
“想吃什么口味的？”林婉温柔地询问。
顾梓昂笑眯眯道：“巧克力慕斯，还有草莓冰淇淋，还是婉婉阿姨好，妈妈那个小气鬼都不肯给我买。”
此话一出，林婉眼底闪过得意。
她不着痕迹观察着身旁男人的反应，开玩笑地说：
“是吗？那以后我来当昂儿的妈妈，好不好？”
顾霆琛皱眉，却没有出声的意思。
顾梓昂眼珠转了转，犹豫片刻后，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可不行。”
“为什么？”
林婉笑容微僵，用力攥紧了咖啡杯。
下一秒。
顾梓昂掰着手指，一点点数道：“当妈妈可是很辛苦的，要做饭，要照顾我，还要陪我上兴趣班……”
“婉婉阿姨是天上的仙女，每天穿漂亮的衣服，画画弹琴就好了。”
“不适合当妈妈，我会心疼的。”
听到这里，林婉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摸了摸他的脑袋。
“谁教你的？小嘴真甜。”
另一边。
顾梓昂的童言童语一字不漏落入耳中。
宋南星大脑空白，只觉一股刺骨的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她全心全意疼了几年的儿子，就是这么想自己的？
心脏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疼得近乎窒息。
韩老头发现她的不对劲，疑惑地转头看去，神色顿时大变。
“砰——”
他的脸黑如锅底，猛地一拍桌子，嘴上骂骂咧咧。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这年头，一个小三都能跑出来，堂而皇之蛊惑人家老公，哄骗孩子喊妈，毫无廉耻之心，还是自己没家，就来抢别人的？”
话里没个脏字，却夹枪带棒把人骂了个遍。
咖啡厅里。
一道道隐晦的目光投向窗边三人。
林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双手紧紧揪着裙摆，指尖泛白，深吸口气后，站起身向宋南星走了过去。
“宋小姐，真是抱歉啊，我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她一贯地装无辜，三言两语将过错推卸出去。
“昂儿年纪小不懂事，刚才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应该不会放在心上吧。”
宋南星还没说话，韩老头突然起身，往空气中嗅了嗅，然后立马捂住鼻子。
“乖徒儿，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就好像……”
他撇了撇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弃。
“好像地里招摇的野花，浑身散发着一股子勾三搭四的狐臊气，把好好的地儿都给熏臭了。”
下一秒。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宋南星也抑制不住嘴角笑容，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
林婉向来被捧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眼眶“唰”一下红了，楚楚可怜地看向身旁男人。
“阿琛，我、我没有破坏你家庭的意思，我只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再次被韩老头打断。
“是，你不是来破坏这个家，你是来加入的嘛。”
阴阳怪气的声音，再次引起了哄堂大笑。
林婉的脸色很难看，柔弱的娇躯晃了晃，差点无法站稳。
“不是这样的，阿琛，你和宋小姐解释一下……”
话落，却没有任何回应。
顾霆琛抿唇，目光落在韩老头身上，诡异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似乎在哪里见过对方。
“咳咳咳——”
林婉面色扭曲，突然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顾霆琛这才回过神，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波动，大步向前扶住她。
紧接着。
“宋南星，你别太过分了。”
他皱眉，深邃的眸底满是不悦。
换作以前，宋南星或许就直接忍了，不想计较那么多，但是现在……
她冷冷地看向男人，唇角讥讽。
“我过分？从头到尾我说过什么吗？”
说着，她伸手指向林婉，红唇轻启一字一句。
“她不是小三？不想上位当后妈？”
“既然敢破坏别人的家庭，还怕什么被人笑话，怎么，林小姐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
此刻的宋南星眸光凛冽，浑身是刺，稍微触碰就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周遭接连响起附和声。
“骂得好！”
甚至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拿出手机，准备拍照录像。
林婉这才慌了，虚弱无力地倒在男人怀里。
“阿琛，我的头好晕。”
“去医院。”
顾霆琛似乎变得很紧张，带着人快步离开咖啡厅。
顾梓昂迈着小短腿，狼狈地追上，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今天的妈妈既陌生又可怕，完全不敢接近，还是等她消气了再说吧。
周围恢复平静。
三人离开后，空气仿佛都变得清新了。
宋南星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坐回位置上。
心中压着的那口郁气抒发出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韩老头那复杂的眼神。
欣慰、心疼、愤怒、关切……五味杂陈。
宋南星释然地笑了笑：“师父，我已经看开了。”
这些年，林婉敢越来越嚣张，甚至登堂入室，不过是仗着她睁只眼闭只眼，不想打破原来的平衡而已。
但是现在，老公和儿子她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