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上个吊

第一百零二章 上个吊

纪云舒仿佛受了极大的屈辱,冷声道:“既然是大人要了我回来,那我就是大人的人,公子请自重。·5!?~4a@e看[书3 :d最(@新]?章:节??更?新?°d快|?)”

“自重?”

路彦霖往前走了几步,到了纪云舒的面前,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道,“烟岚姑娘,你怕是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周大人不会收你,他会将你调教好了,再送给别人,就像阿湄一样。”

他边说边用手指摩挲着纪云舒的脸,白泠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暴露了什么给纪云舒惹来麻烦。

纪云舒也没动,她只是用冷淡厌恶地眼神看着路彦霖。

路彦霖饶有趣味地看着她笑道:“你看不上阿湄是不是,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变得跟她一样?”

纪云舒淡淡道:“那又如何?”

路彦霖松手,当着纪云舒的面用帕子仔细擦了擦自己的手指:“不如何,我很想看看到那时候,你是否还能保持现在的傲气。”

纪云舒没有说话,路彦霖转身出去,出门的时候,又驻足回头道:“再会。”

等他离开有一会儿了,纪云舒才到椅子上坐下来。

白泠在她耳边小声问:“他是不是在怀疑咱们?”

纪云舒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就是因为怀疑,才将我们带回来啊。,¨5@4a看°2书/° {?首|(发x?”

她知道那人在怀疑她的脸,但这张面具是潮青花了很大的功夫做的,真正薄如蝉翼,根本摸不出来。

白泠不解:“他到底想做什么呀?”

纪云舒喝着茶悠悠道:“还能做什么,试探呗,不用担心,只要咱们自己不露马脚,他就拿我没办法。”

“可咱们也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吧。”

被困在这个院子里,她们可什么都做不了。

纪云舒托着下巴笑眯眯道:“周知府这样小心谨慎,连金石从京城带回来的一个歌姬都如此不放心,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心虚?”

“是啊,他这样心虚,怀疑我却又不直接杀掉我,显然也在顾忌着什么,比我更害怕节外生枝。 ”

“好像确实是这样,您是想?”

“他怕出事,那就搞点事出来。”

白泠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纪云舒又道:“如果我确实是个沦落风尘的歌姬,受到刚刚那样的羞辱,会怎么样?”

“不想活了?”

纪云舒点头:“我上个吊,看看情况。”

白泠:“……不至于吧,他们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在乎一个歌姬的死活?”

“我知道他们不会在乎歌姬的死活,但他们一定不想府上这个时候死人。?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x何况把我带回来,又不过明路,我怎么能忍?”

“过明路?您难不成还想见周夫人?这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吗?”

白泠怎么想都觉得这事不靠谱,但纪云舒表示闲着也是闲着,不过是做个样子,又不是真死。

路彦霖回到周庆邦的书房,见周庆邦望着窗外知道在想什么,也没说话,自己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

周庆邦将目光收回来问他:“怎么样?”

路彦霖摇头:“脸是真的,没看出什么不对。”

周庆邦没有说话。

路彦霖看着他那张不辨神色的脸问:“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先放着吧。”

路彦霖脸上又露出讥讽的笑:“看来还是不放心,不过就这么放着,不怕你夫人知道?”

周庆邦脸上露出警告的神色:“那个院子偏,我已经吩咐过下人了,你别多事。”

“这么担心你夫人知道那些事啊,要不要把我杀了灭口呢?”

路彦霖笑嘻嘻道。

“阿霖……”

周庆邦有些痛苦的制止他道。

路彦霖哼了一声,没有再出声。

这时候,管事的急匆匆进来禀告:“大人,您昨晚带回来的那位姑娘,自尽了。”

周庆邦蓦地抬眼问:“怎么回事?”

管事的站在地上喘匀了气才回道:“路公子走后,那姑娘上了吊,好在她那丫鬟发现的及时。人没死。”

周庆邦皱着眉路彦霖:“你到底做了什么?”

路彦霖感受到他的不悦,冷笑道:“男人对女人能做什么?一个歌姬而已,死了拉出去埋了就是,做什么这样大惊小怪的?”

周庆邦被他气的说不出话,半晌才道:“你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吗?”

两人争执之间,管事的又道:“大人,伺候的人被吓到了,来回我的时候撞上了夫人那边的人,夫人应该知道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周庆邦的怒气终于再也压不住:“你怎么不早说?我不是说了不让夫人知道,你们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管事

缩着脖子道:“这……是个意外。”

周庆邦被气的要死,路彦霖却心情很好的样子:“哎呀,这可怎么办?夫人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伤心难过呢?”

周庆邦冷冷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路彦霖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晦暗,终于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纪云舒住的院子。

如她所愿,上吊的事情将周庆邦的夫人秦氏引了来。

秦氏长的非常漂亮,瓜子脸,柳叶眉,一双眼睛眸光清澈。

仪态端庄优雅,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差。

纪云舒来之前就对周庆邦做了了解,知道秦氏出身书香门第,亲兄长是朝中的三品御史。

说起来,她跟另一位秦家姑娘还有过些交集。

秦氏的神色有些冷淡,却还是在白泠添油加醋说了路彦霖羞辱自己姑娘的事后,坐在床边对纪云舒说:“他就是那个性子,你不搭理就是了。年纪轻轻的,何必这样想不开呢?”

纪云舒见她面色冷凝,说话的时候露出一丝悲戚,不像是因为丈夫带了别的女人回来,倒像是……兔死狐悲。

她觉得自己有一日也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也就是说秦氏可能知道自己的丈夫做了什么,而且并不看好他。

纪云舒哭着道:“年纪轻又怎么样,不过是多受点罪,还不如早些死了干净。”

秦氏见她如此,不由拿帕子帮她擦眼泪:“别这样说,人生无常,也许有一天就……”

“夫人。”

她的话说了一半,周庆邦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夫人怎么来了?”

秦氏恢复了之前的冷淡神色:“我听说这里出了事,就过来看看,夫君既然将人带回来了,就该好好对她。路公子折辱她跟折辱夫君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