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可不是什么君子

折腾了一夜,给姜宁沐浴,又喂了药,她才沉沉睡去。*s^h-a.n,s.h!a+n?y¢q¨.~c!o¨www.

燕云安没法留在这里休息,直接去寻了燕怀然。

睡得迷迷糊糊的燕怀然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跟自己亲哥睡一块儿。

毕竟燕云安向来冷淡,待人也不热情,即便燕怀然是他亲弟弟,平常也没什么好脸色。

“我听你那儿吵吵闹闹的,怎么了?”

听燕怀然问,燕云安便想起姜宁撒泼打滚也不要他走的模样。

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燕云安转身过去,没再搭理燕怀然。

燕怀然本就是下意识地问了句,所以没得到燕云安的回答,他也不在乎。

等第二天一醒来时,燕云安已经不在了。

要不是从随从元岁的口中听到消息,他险些以为自己幻听了。

“四爷昨个儿睡得香,二爷就没让小的吵醒您。”

元岁将吃食端上来给燕怀然,顺带解释了句。

燕怀然一想也是那么回事。

元岁跟他多年,是最清楚他性子的,要是他被吵醒,倒霉的就是元岁了。

“我二哥呢?”

他出声问了句,元岁回道:“二爷和二少夫人去行宫门口接国公爷了。”

听到这话,燕怀然没再问,只是吃着自己的东西。+b¢o+o_k′z¨u¢n¨._c+o?m~

反正在旁人的眼中,他燕怀然就是个纨绔,场面上的事情,可不需要他去做。

此时的行宫门口,姜宁站在燕云安身边,怎么看怎么有些尴尬。

昨晚上的事情,她记不大清,还是今早季兰说的。

姜宁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裙摆,晨风卷起她鬓角碎发,将燕云安身上清冽的松香拂到鼻尖。

记忆像被撕碎的宣纸,零星拼凑出。

自己滚烫的掌心贴着他冷硬的胸膛,还有那个落在他唇上的吻。

季兰转述时,她几乎要把手里的茶盏摔到地上。

这般孟浪的事情,她竟也做得出?

“国公爷的马车快到了。”

燕云安忽然开口,声音裹着晨雾般的沙哑。

姜宁猛地抬头,撞进他幽深如潭的目光里。

昨夜纠缠的画面在脑海中炸开,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他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停留片刻,喉结动了动,转身去整理腰间玉佩。

姜宁一看他,就让燕云安想到昨夜的纠缠。

心中莫名升起几分燥热,如何也驱散不去。

燕云安头一次觉得自己如此重欲。

官道尽头扬起尘土,姜宁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

国公府的朱漆马车缓缓而来,她下意识往燕云安身后缩了半步。\@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前世学的规矩,妇人不可与男子并肩。

只是当姜宁余光瞥见他微微侧过的肩膀,像是无形的屏障,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他替她挡住秋日的晨风,将她护在了身后。

待马车停稳后,燕云安上前搀扶:“父亲。”

定国公颔首示意,率先下来。

姜宁福身行礼时,瞥见车帘后闪过一抹黛青色衣角。

燕林氏从马车上下来,顺着姜宁视线看去,随后笑了下:“路上遇见的可怜人,我做主,让她跟在我身边。”

“母亲心善。”

姜宁什么都没说,只说了这一句。

那女子面色白皙,姿容绝色,怎么会是偶然遇到。

看来燕林氏也想借这次秋宴,做些什么。

比如给自己的夫君定国公安排一位贴心的佳人。

一行人转身进行宫时,姜宁抬头,撞进燕云安眼底翻涌的暗潮、

昨夜他克制又炽热的目光突然与此刻重叠。

“昨……”

她刚开口,燕云安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指腹带着薄茧,触感粗糙却温柔。

“不必记着,只是再有下次……”

他话语一顿,斜睨了一眼她,

“我是一个男人,算不得什么君子。”

姜宁喉间发紧,燕云安指尖残留的温度灼烧着唇瓣。

她望着他转身时衣摆扬起的弧度,恍惚觉得眼前这人不再是那个冷面冷心的燕二爷。

行宫回廊的铜铃叮咚作响,惊起檐下白鸽,扑棱棱的振翅声惊散了她的思绪。

定国公在前走着,燕林氏落后一步,身后女子垂眸跟在三步开外。

姜宁故意放慢脚步,余光瞥向女子,身穿粗布衣裳,却难掩姿容。

比起府中的苏姨娘,有过之而无不及。

苏姨娘如今有孕,伺候不了定国公,且现在被留在国公府。

燕林氏在路上安排这么一出英雄救美,是想将这女子塞进定国公身边了?

姜宁正暗自思忖,忽听燕林氏轻笑一声:“宁丫头,这姑娘叫玉蝉,手巧得很,回头让她给你

绣个帕子。”

话音未落,玉蝉已盈盈福身:“奴婢见过二少夫人。”

那声音柔若无骨,却像根细针,扎得姜宁后颈发麻。

燕云安脚步顿了顿,余光扫过玉蝉。

他不动声色地将姜宁往身边带了带,掌心贴着她微凉的指尖。

一行人刚迈进行宫正殿,忽闻外头传来喧哗。

一名侍卫匆匆入内:“禀国公爷,山下发现一伙流民,似有异动。”

“陛下让各位贵人在行宫等候,已派人前去处理。”

定国公眉头紧皱,微微点头。

行宫在郊外,往年也不是没有这种事情发生。

到了凝华宫后,定国公就去歇着了,燕林氏还让玉蝉跟去伺候。

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了。

燕林氏也要小憩,正殿内的人都退出去。

燕明华上前挽住姜宁的胳膊:“二嫂,那玉蝉是谁?”

“还用问啊,过不了多久,你就得喊玉姨娘了。”

燕怀然早就看透了燕林氏,特意挑个大美人去伺候,不是给他爹纳妾,是做什么?

“再乱说话,小心父亲不饶你。”

姜宁看了眼燕怀然,示意他别乱说。

行宫之中人来人往,眼多嘴杂,万一被人听去,难免不好。

燕明华吐了吐舌头,却仍不依不饶地凑到姜宁耳边:“二嫂,我瞧那玉蝉眼神总往二哥身上飘呢。”

话音未落,姜宁便觉腕间一紧,燕云安不知何时已走到身侧。

“既如此感兴趣,”

他看向燕明华,眼底结着薄霜。

“不如让你跟玉蝉住一起?”

燕明华被他目光刺得瑟缩了下,嘟囔着被丫鬟拉走。

姜宁望着燕云安紧绷的下颌线,喉间发紧。

昨夜的画面又不合时宜地翻涌上来,她下意识往后退半步,却撞进一个带着松木香的怀抱。

头顶传来压抑的轻笑,燕云安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