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赶她出府
就在这时,一个婆子急匆匆地跑进来:“老爷,老夫人来了。¢x?x~s/s\y*q′.·c_o^m,”
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燕老夫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燕老夫人拄着拐杖,不紧不慢地走进来,扫视了一圈屋内的人,最后目光落在苏柳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腹痛了?”
定国公连忙上前扶住燕老夫人:“母亲,柳儿突然腹痛,儿子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
燕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苏柳:“今日都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先问一遍。”
“等大夫来了,也能有个依照。”
这话一出,屋内气氛瞬间凝固。
苏柳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又很快掩去,继续装出虚弱的样子。
这死老婆子不是不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如今怎么来了?
姜宁顺着燕老夫人的话开口:“父亲,儿媳觉得此事有蹊跷,不如请个太医来瞧瞧。”
定国公皱了皱眉:“这时候请太医,若是无事,岂不是闹笑话?”
姜宁却是坚持道:“父亲,事关孩子和柳姨娘的安危,还是谨慎些好。”
“再说了,有太医在,咱们也能安心些。”
说完,燕老夫人点点头:“宁儿说得对,去请太医。”
定国公见母亲发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派人去请太医。′d′e/n*g¨y′a!n-k,a,n\.*c-o+m·
在等太医时,姜宁留意着众人的反应。
苏柳躺在床上,时不时地发出几声呻吟,不痛不痒的,却让定国公满是焦急。
燕林氏假惺惺的安慰着,而燕老夫人则坐在一旁,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半个时辰后,太医终于来了。
他为苏柳把脉后,神色有些古怪。
定国公连忙问道:“许太医,柳儿和孩子怎么样?”
太医犹豫了一下,看了看众人,才开口道:“回国公爷,姨娘腹中胎儿一切正常,并无早产迹象,只是……”
“只是什么?”
太医看了看苏柳,道:“只是姨娘脉象显示,她近日似乎服用过一些活血之物,若是长期服用,怕是会对胎儿不利。”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苏柳身上。
苏柳脸色大变,急得要起身:“国公爷,有人要害咱们的孩子。”
原本姜宁还在想,苏柳的目的,但如今看来,苏柳肚子里的孩子定然还活着。
太医是不会说谎的。
不想要这个孩子的,是苏柳。
里面吵吵闹闹,姜宁悄无声息地退出来,拦住了要离开的许太医。
“许太医,留步。¢p,o?m_o\z/h-a′i·.?c~o^www. ”
听到姜宁的声音,许太医步子一顿,转过身来。
“二少夫人有话要说?”
许太医在宫中伺候的贵人,哪个不是人精,所以他说话也是格外的谨慎小心。
“我只是有些担心姨娘,不知道这月份小了,那药对她身子可有损害?”
听到这句,许太医面露几分意味深长的笑。
“二少夫人尽管放心,如今查出来,想来国公府定会更加小心谨慎。”
“不过姨娘不显怀,这身子都两个月了。”
说完话后,许太医便离开了。
刚刚趁着没人时,姜宁将一包银子塞进他的药箱中。
所以才有了那句话。
两个月的身子,这孩子根本就不是定国公的。
因为两月前,定国公病了一场,哪里有心思跟苏柳厮混。
姜宁望着许太医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她转身离开,没再回屋子。
今日定然是争论不出个所以然的。
苏柳压根就没想将任何人拉下去。
只是她这么一闹,现在府里都会怀疑是燕林氏动的手。
到时再有了类似的事情,大家一定会先联想到燕林氏身上的。
回到碧然院后,姜宁想起方才许太医临走时意味深长的眼神。
许太医定然是知道些什么,不过他知道的东西,若是换了个大夫来,兴许也能看出来。
“二少夫人,老夫人来了。”
正想着这些事,季兰的声音唤回姜宁的思绪。
铜镜里,自她眼底的算计尚未褪去,连忙用帕子按了按眼角。
“知道了,我这就来。”
姜宁走出去,到了待客的正厅后,便看到燕老夫人坐在那儿饮茶。
“孙媳见过祖母。”
闻言,燕老夫人摆摆手,示意姜宁不必多礼。
“过来坐。”
姜宁依言落座,目光不经意扫过燕老夫人。
她垂眸敛去眼底的锋芒,轻声道:“祖母今日特意来,可是为了苏姨娘的事?”
燕老夫人点头,算是应下:“你母亲
将府中的事情分到你手中,不就是想让你也被卷入这样的事情吗?”
“宁儿,你不该掺和进来的。”
她叹了口气,眼中的关心和疼爱,不似作假。
“祖母,您是明白人,所以孙媳不跟您绕弯子。”
“母亲不肯给我府中的事务,但这次送来的东西,却是真的。”
那些账本,梨香院的一应吃穿用度,都是真的。
而姜宁也可以借着这件事,摸清楚底细。
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坏事。
她想尽快和离,所以必须得帮燕云安早早坐上世子之位。
燕老夫人指尖摩挲着茶盏,忽然轻笑出声。
“你倒是比你母亲狠辣几分,不过这梨香院的东西,当真没看出什么破绽?”
闻言,姜宁轻轻摇头:“暂时还没有。”
话音未落,燕老夫人端起茶盏道:“三日前,苏柳的贴身丫鬟往城西当铺去了两趟。”
姜宁心中一紧,这细节连她安排的眼线都未探知。
老夫人看似深居简出,实则将后院一举一动都攥在掌心。
她垂眸斟酌措辞:“祖母是说,苏姨娘买通了药铺?”
“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可从不信。”
燕老夫人放下茶盏,瓷器与案几相撞发出脆响。
姜宁了然,冷笑一声。
“借着装病引咱们入局,再用‘活血药’栽赃,既护住了腹中孽种,又能离间府中关系。”
她忽然想起苏柳假意呻吟时,定国公焦急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悲哀。
要是定国公知道这些事情,怕是不知有多难受。
“当初苏柳进门,我就不同意,若不是为了你父亲,我根本不会松口。”
“如今能借着这个机会,将苏柳扫地出门,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也是为何明明老夫人什么都知道,却一句话也没说。
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
直到最后,纸再也包不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