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夜半高烧

夜里,剧痛来袭。

鹿南歌在睡梦中猛地弓起身子,只觉得颅内有千万根钢针在搅动,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下意识将手搭上额头,触到的皮肤烫得吓人。

意识在高温中逐渐涣散,求生的本能让她强撑着从系统背包摸出退烧药吞了下去,

塑料包装的窸窣声惊醒了顾晚。

&34;南南?南南!&34;顾晚轻声唤她。

鹿南歌勉强&34;嗯&34;了一声,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手电筒的冷光亮起,顾晚借着光线看清了鹿南歌通红的脸。

她伸手一探,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一紧。

&34;怎么会烧成这样&34;

顾晚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楼梯口,守夜的鹿西辞和池砚舟同时抬头,手电光束交错间,定格在顾晚踉跄的身影上。

&34;顾晚?出了什么事?&34;池砚舟的声线绷紧。

&34;南南南南烧得滚烫!&34;顾晚的声音带着颤抖。

两人脸色骤变,二话不说就往女生休息的教室狂奔。

动静惊醒了其他人。

顾祁几人推开休息室的门,就被裹挟着夜风掠过的鹿北野撞得一个趔趄——那道身影已经冲向隔壁。

众人涌入教室时,鹿西辞和鹿北野已经跪坐在垫子旁。

光束里漂浮的尘埃下,鹿南歌瓷白的肌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南南明明已经觉醒过异能……”顾晚的声音被池砚舟翻找物资的哗啦声截断。

鹿西辞指尖擦过垫子旁的空药板:&34;南南吃过退烧药。&34;

池砚舟直起身:“我去找闻清!”

顾晚立刻跟上:“砚舟哥,我和我哥跟你一起。”

鹿西辞喉结滚动:“……多谢!”

鹿北野攥着鹿南歌的手,眼眶泛红,嘴唇无声的嗫喏着“姐姐”。

鹿西辞抬头看向贺灼几人,嗓音里压着疲惫:&34;老贺,你们先去歇着,我和阿野看着南南就行。&34;

贺灼沉默地点了点头,带着人退了出去。

池一站在走廊阴影里,低声道:“贺少爷、季少爷,我先去楼梯口守着!你们先去休息。”

&34;哪还睡得着!&34;贺灼搓了把脸,声音发沉:&34;等砚哥带闻清看过妹妹的情况再说!&34;

不多时,池砚舟三人带着闻清匆匆上楼。

闻清掌心泛起莹绿微光,笼罩住鹿南歌的额头。

片刻后,她唇色惨白的收回异能。

“鹿小姐像是异能觉醒,身体机能出现应激反应,我用治愈系并没有用,只能靠她自己!”

鹿西辞闭了闭眼,声音极轻:“……谢谢。”

顾晚上前一步,轻声道:“闻清姐,天快亮了,不如就在我们这儿休息?”

待众人散去,教室里只剩下鹿家三兄妹。

鹿西辞伸手揉了揉鹿北野的头发,声音放柔:&34;要不要再睡会儿?&34;

&34;陪姐姐。&34;小孩固执地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鹿南歌。

&34;那和姐姐一起躺会儿?&34;鹿西辞轻轻拍了拍垫子:&34;哥哥守着你们。&34;

鹿北野没动,只是默默往垫子边又挪了挪,瘦小的背影在昏暗里显得格外倔强。

晨光爬上窗棂时,楼顶依旧笼罩在压抑的寂静里。

鹿北野和鹿西辞守在鹿南歌身边,除了上厕所,两兄弟整整一天几乎未曾挪动。

直到暮色渐沉,鹿北野忽然僵住——姐姐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34;姐姐?&34;鹿北野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鹿西辞猛地抬头。

在两道灼热的视线中,鹿南歌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哥哥和弟弟眼尾泛红的模样,她心尖蓦地一酸。

&34;姐姐醒了!&34;鹿北野靠进她怀里,脑袋埋在她颈窝。

鹿南歌轻拍他的后背:&34;没事了&34;

鹿西辞:“南南,还有哪里难受,是又觉醒异能了吗?”

鹿南歌茫然眨眼,她觉得体内有两股陌生的能量在流淌。

她试探性摊开掌心——

&34;唰!&34;

墙角的凳子应声裂成两半。

&34;风刃,风系异能!&34;鹿北野。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走廊里的池砚舟几人。

贺灼扒着门框,声音幽怨:“妹妹,你双系异能了?”

鹿南歌:“恩,风系。”

她闭眼感受着另一股能量,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整个幼儿园的立体图景——每个角落都清晰可见。

她内心暗自嘀咕,精神系?得找机会试试才知道!

睁开眼对上贺灼哀怨的眼神。

&34;我一个异能都没有,妹宝都两个了&34;贺灼蹲在墙角画圈圈。

鹿西辞,池砚舟,顾晚:“谁是你妹宝!”

贺灼:“重点难道不是,我没有异能吗?”

因为担心鹿南歌的情况,一伙人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

鹿南歌醒了,还觉醒了新的异能。

紧绷的气氛终于松懈下来。

闻清和顾晚在临时搭建的灶台前忙碌,锅铲碰撞声里飘出饭菜香气。

&34;来!&34;贺灼高举着罐装饮料:&34;闻清姐,正式认识一下,我是贺灼!欢迎加入我们这个小团队!&34;

闻清抿唇轻笑:&34;谢谢你们愿意带上我!&34;

&34;来来来,我给你介绍——&34;贺灼胳膊一伸,挨个点过去:&34;池砚舟,鹿家三兄妹:西辞、南歌、北野。

那是顾家兄妹:顾祁、顾晚。季献,池一。&34;

闻清:“各位少爷,小姐好!”

&34;闻清姐别这么客气。&34;顾晚夹了块肉放进她碗里:&34;直接叫名字就行。对了,闻清姐今年多大?&34;

&34;二十八。&34;

顾晚:“那闻清姐年长一些。

我二十,我哥他们几个都是二十二,二十三。

最小的就是南南和阿野,南南今年十八岁,阿野才八岁——喏,就是那个黏着姐姐不放的小不点。&34;

她指了指正在被鹿南歌投喂的鹿北野。

贺灼突然举杯,易拉罐在桌面敲出清脆的声响:&34;敬活着的我们,干杯。&34;

杯盏相碰的声音惊飞了窗外栖息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