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这人真的很烦
台上的刘业闻言,兴趣盎然的鼓了鼓掌,看向陆隐,点头笑道:“历史探讨理应有不同的看法,这位同学,既然你有新的见解,那便站起来说说。.0/0·小\说!网/ ^首,发¨”
陆隐也不墨迹,平静起身,负手侃侃而谈:“霸王带了八千江东子弟兵此事有误,而是带了八万。这几乎已经掏空了江东的家底,所以江东也已没有多少才俊,剩下的只是老弱妇孺。”
“他自江东而出,原本是想一统天下,立国为楚。可他四面楚歌,兵败乌江,手下的八万子弟兵全部战死,只剩他一人。而这批子弟兵中不乏他的族兄族叔族弟,试问神勇千古无二的他,又有何颜面回去听着父老乡亲的一声声问询,问他们的儿子丈夫为何没跟大王一起回来?”
“试问要是战火随着霸王过江蔓延到江东来,一群老弱妇孺又如何抵挡汉之大军?所以,霸王他回不去了,自刎何尝不是一种最后的体面。”
陆隐说话间,眸子沧桑,目光深邃望着前方,似是穿越回了数千年前的楚汉时光。
直到现在,陆隐也没发现有任何一个人的战力能接近项羽,羽之神勇,千古无二。
他代表了人类的极限。
那时,陆隐分别是刘邦的结拜兄弟,也是项羽的结拜兄弟,二人相残之殇,霸王之死,让陆隐神伤了好一段日子。
一番话落,全场寂静,噤若寒蝉,无人说话。
周元瞪大了双眼,突然感觉台上的讲师刘业在陆隐面前,就如新兵蛋子一样稚嫩。
陈平眼神越是疑惑,这老四陆隐到底是谁,为何会懂得如此多,不光战力强,对历史的见解更是独到,就像是经历过那一段时光一样。
至于东北室友田光则简单多了,一脸崇拜的看着陆隐。¢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_章?节,
老四不仅能打,学识还渊博,有这一个室友,实在是太涨面了!
“这位……同学,你说得很好,坐……坐下吧。”刘业头上滴落一滴冷汗,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陆隐。
陆隐轻轻点头,欣然坐下,刘业的课还在继续,他对很多历史问题也提出了自己的一番见解,比较客观,算是有趣。
陆隐认真的听完了,这堂课讲完,刘业也给陆隐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起码这个时代的专家也不完全算是酒囊饭袋,还是有些真才实学在身上的。
叮叮叮,下课铃声响起。
刘业深呼吸一下,拿好教案,最后看了一眼陆隐,走出教室。
“老四,你可真是太神了!”
“哇,你是没看到老刘的眼神和看我们完全不一样,还有那些女同学,都被你吸引了,一双眼睛都快落你身上了,你可别这样散发魅力啊,我们哥几个还都是单身呢,都被你勾走了,我们还怎么找女朋友?”
周元勾着陆隐肩膀,丝毫不吝啬夸奖,但表情有些苦哈哈。
“我也不想这样的,要不等会我请你们去喝酒?”陆隐苦笑一声,手里拿着三十多封情书。
这些女同学太热情了,陆隐本不想收,但她们非要给……
有不少都哭了,他没办法,只好照单全收。
“这感情好,那哥几个都去!”周元兴高采烈点头。
“俺也一样。”田光嘿嘿一笑。
陈平则笑而不语,直接默认了,他都可以。
同时其还想多和陆隐待一段时间,如果可以,陈平甚至想试探试探他。
四人走过转角,正巧碰到了等待多时的刘业。/微?趣~小^说+网′ *更_新′最.全.
看到刘业的那一刻,周元陈平田光三人讪讪一笑,齐齐尊敬道:“刘老师好。”
毕竟都还是学生,对老师有一种尊重以及天然的惧意。
“嗯。”刘业点了点头:“你们先走吧,我跟陆隐有点事情要谈。”
“好的,刘老师。”三人说完,直接开溜。
周元回头喊道,“老四,我们先回寝室打两把游戏,晚上再去你说的肆囍酒馆找你。”
几人走后,刘业上下打量了陆隐一番,柔和的笑着开口:“我没想到,你竟然是我们学校大一的新生,还是我的学生,可你懂得都快比我这个老师多了。”
“并没有,或许在生活自理方面,我还不如刘老师。”陆隐笑了笑,坦诚继续开口道:“见得多了,自然懂得就多了,知识并不是只在学校。”
这话陆隐说得很真诚,但刘业怎么听着就这么怪呢。
生活自理方面?
刘业感觉有点被嘲了。
当然他不否认陆隐所说,知识并不在学校,一纸文凭和学位,说明不了什么。
现在的大学生不值钱,出了社会什么都不懂,只能跑某团外卖的比比皆是。
很多书香世家,隐世大家族的孩子从小学习的东西很多,耳濡目染之下甚至超越了不少专业人士。
所以寒门现在已经难出贵子了。
只因起跑线就已经落后了一大截,大家族的子弟只需要借助最好的往前踏一步就能登顶。
可寒门子弟却需要多走九千九百九十九步。
比如这眼前的陆隐,只是一个大一新生,却认识连白老校长都不认识的古文字。
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刘业和白举纲一致认定陆隐是出自某个极其强大的隐世家族。
“陆隐同学,冒昧问一下,不知你家中大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刘业想了想,与其找陆隐问那些古文字,倒不如直接问他的长辈。
“你已经很冒昧了。”陆隐挑了挑眉,随口继续道:“无父无母无家人,我是孤儿。”
“呃……抱歉。”刘业语塞,自然是不信陆隐所说,只当他是不肯说了。
场面尴尬了一会,刘业尬笑着真诚道:“陆隐同学,你为什么就不愿意教白老校长认识那些古文字呢?你可知道那些古文字对人类文明意味着什么吗?”
陆隐微微摇头,语气平淡:“与我何干?而且我不是还要教他三个字吗?这已经很够了。”
“你!”面对陆隐这种态度,刘业差点气晕过去。
“陆隐,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真的能将玉碟上的字翻译出来,你的名字绝对会出现在史书上,甚至我们现在学的教科书里都会出现你的名字……”
刘业越说越激动,眼光大亮,陆隐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学生不是?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带着他这个老师,也跟着青史留名了。
陆隐丝毫不想听,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不需要出名,也不需要让人记住我。”
“你,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上进心吗?”刘业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地继续说道:
“若是不留名,你就和普罗大众一样,就是一粒平凡的尘埃,你真想百年之后除了你后代,就再也没人知道你的存在?”
“可你明明有那个能力,又为什么不上进一点呢?”
话落在陆隐耳中,只觉这人话密了,语气有些不悦:“我又没后代,而且你这人真的很烦,现在这是在教我做事?”
“……”刘业顿时哑口无言。
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油盐不进的学生。
这什么人啊,连名留青史都吸引不了他?
刘业还想再说,可陆隐只是扫了他一眼,后者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就像喉咙被人无形卡住,只能呼吸,声带却发不出声音。
等恢复正常,陆隐已经下楼,连背影都不留给他。
这人是谁,竟完全不给刘教授面子?
路过的学生听到陆隐和刘业的对话震惊不已。
刘业可是魔都大学历史系的教授,眼前这学生竟然一丝面子都不给他,真不怕给他一纸退学通知?
当事人陆隐完全不在乎这些事情,走出校门,朝着打工的肆囍酒馆走去,从员工通道进入。
本来陆隐是不生气的,可刘业居然提到了后代,这事让他有些苦涩。
作为长生者,想留下一个后代实在是太难,陆隐曾试过无数种方法,都未曾孕育出子嗣,这也算是他的一个缺憾。
每每看到别人子孙满堂,家族昌盛的时候,陆隐有时会有些羡慕。
至于留名青史?
这是最没必要的事情,最开始的历史都是他写的。
并且史书中本就有他存在的痕迹,只是每一个朝代的身份都转变太大,大多数人都无法察觉到世间有这么一个长生者存在罢了。
知道的,也没人敢泄露,高阳等人都知道陆隐起码活了一百多岁,可还是不敢泄露。
就连自家孙女高茜,都没告诉。
不多时,陆隐便通过员工通道进入肆囍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