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们想看孤的床榻?
窦文漪一颗心坠入谷底,裴司堰终于离开她的唇瓣,他指了指床榻,“上去。_a~i_h·a?o\x/i¢a~o`s_h^u,o!..c-o\m/”
她怔了一下,就见他脸上的潮红已渐渐褪下,迷离的眸光也变得锐利起来,是那药丸起效了?
此刻的他镇定从容,丝毫不见慌乱,就好像早已料到有人会来“捉奸”!
窦文漪不敢想象,这番筹谋到底涉及多少人,又筹备了多久,连堂堂太子都落入了他们的圈套。裴司堰就算真的疯了,胆大包天要染指后宫嫔妃,也不会染指姜婉啊!
毕竟,她长了一张和先皇后一模一样的脸。
谁会对自己的生母产生旖旎的心思?
这心思太阴毒了!
上一世,秋狩时,裴司堰也曾扬了国威,之后不知道因为何事他触怒了圣上,被勒令禁足东宫反省,就连和窦茗烟的婚事都被迫延期。
今晚,姜贵人根本不在场,没有实证,可他依旧不能全身而退,比如,若是姜婉一心求死,不惜自污也要攀诬他,说他觊觎她呢?
有了这样的风言风语,势必会引得帝王的猜忌和嫌恶,看样子在背后算计他的人是睿王和谭贵妃无疑。
所以,她被迫留在这里,是他临时起意,而她是死到临头!
裴司堰想利用她来洗清他身上的嫌疑,将计就计,甚至反将军一局。
见她还在神游,裴司堰掀起唇角,带着些许冷意,“还真想做孤的侍妾?”
窦文漪万分懊恼,为自己的冒失烦躁极了,再这样继续耗下去,一定会被他们撞破‘奸情’的,届时,她将成为勾引姐夫,自荐枕席的骚货。
这场死局,只有她才是最无辜,损失最大,最后被残忍牺牲掉的那一个。
死不足惜,万劫不复!
她咬了咬牙,脱掉鞋袜当即就要爬上床榻。?c¨h`a_n~g′k′s¢.+c~o/m_
裴司堰一把扯下她的发髻,青丝如瀑布般落下,他又毫不怜惜地扒下她的外袍,疾言道,“乖点!”
那紫色的软烟罗外袍被他随手一丢,就覆盖在方才那一抹浮光锦的上面。
红晕从脸颊、脖颈渐渐漫延到她雪白的肩头,两世为人,她还从在外男面前如此裸露过,她飞快地扯开锦被遮住了整个身子。
裴司堰扫了一眼屋子,自顾自地拉开锦被躺在她的身侧。
耳边传来一阵暄嚣,窦文漪面色绯红,浑身僵硬,试着扭动娇小的身躯,想要离他远点。
裴司堰垂下眼眸,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玉人,长臂一挥,就将人搂在了怀中。
鬼使神差中,他掐了一下她的腰肢,“别乱动!不许出声。”
屋子陷入诡异的寂静。
“给我搜,一个角落都不准放过!”一墙之外,小小的院落已被禁军团团围住。
“我等奉命缉拿惊扰圣驾的贼子,屋中何人,还不出来,速速受查!”
“大胆,屋内乃太子殿下。”赤焰只身拦在门口,满脸愤然。
“太子殿下,有贼子惊扰圣驾,慌乱逃窜,有人亲眼看到那贼人进了这屋子。为了殿下的安危,属下必须进屋搜查。”
“兹事体大,我等身负皇命,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殿下体谅,得罪了!”禁军韩统领置若罔闻,扬声高喊。
只听“嘭”的一声,门被由外朝里撞开,一群训练有素的禁军手握刺刀冲了进来。
“放肆!”一道厉呵响起,寒气逼人。
韩统领示意侍卫们把剑都按回了剑鞘。
这时,谭贵妃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而来,她发髻高耸,肌若凝脂,满头珠翠,一袭金丝绣凤的广袖长裙美艳迤逦。?y\o,u¨p/i^n,x,s~w..,c*o?m*
一时间小小的屋子显得格外拥挤,地上女人的衣裙和男子的锦袍交叠在一起,凌乱中透着疯狂和暧昧。
光影晦暗,芙蓉帐内若隐若现,好似还藏着个女人。
禁军首领不敢妄动,踌躇不前,望向一旁的谭贵妃。
谭贵妃黛眉微蹙,狭长的凤眸微眯,不耐烦地抬手。
禁军们得令立马翻箱倒柜,有的甚至趴在地上还用刺刀探查了床底,最终却一无所获。
只剩床榻了。
韩统领走近两步,紧盯着帐幔,继续发问,“敢问殿下,帐中还有何人?”
“你们,还想看孤的床榻?”
声音似从刀刃上掠过,惊得禁军韩统领背脊发寒。
一时间,气氛死寂,落针可闻。
“司堰,惊扰了你的雅兴,是本宫的不对,可事关圣上的安危,还望你能明白我的难处。”
谭贵妃柔声细语,凌厉的眸光睇向身旁的心腹嬷嬷。
韩统领识趣地摆手,禁军们全都退至门外,背对着床榻。
嬷嬷不敢怠慢,一步步逼近芙蓉帐,颤抖着手撩起帐幔,透过一丝缝隙,努力朝里面瞅。
床榻上衣衫凌乱地堆在一旁,女人一头浓密的青丝散落在男人坚实的胸口,男
人用手臂半枕着她,锦被褪了到瘦削的香肩处。
男人好似生怕惊扰了她,另一只手正小心翼翼地捋着她的青丝。
淫靡销魂!
女人艳若芙蕖的娇靥,清晰地映入她的眼帘。
嬷嬷怔在原地,虽然只看到半张脸,但是这人绝不是姜贵人,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准太子妃?
原来,她承宠之后之竟有般媚态,难怪裴司堰会死心塌地,执意请旨让她做太子妃。
这时,女人不合时宜地发出一声娇媚的闷哼。
谭贵妃心中咯噔一下,仅凭一声,她就已经明白,在床榻上的人是根本不是她今夜要找的姜贵人。
芙蓉帐垂落下去,隔绝了所有人企图窥探的眸光。
“可看清?”阴恻恻的声音把众人的思绪,强行拽回了当下。
嬷嬷怕得要死,哪敢再看,“奴婢看清了,是准太子妃。”
“茗烟姑娘也真是,这么大的阵仗,也不吭声,平白让这些个不懂事的奴婢冒犯了。”谭贵妃捋了捋发髻上的珠簪,声音满是嗔怪。
裴司堰不喜男女之事,这些年,他们想法设法安插了无数女人,从曾得手,没想到,窦茗烟倒真是例外。
“本宫新得了一匣子东珠,改明送到窦府算是赔罪了,茗烟,你不会计较吧?”
谭贵妃压着心底的怒火,语气里全是掩饰不住的轻慢。
裴司堰把锦被扯了上来,替窦文漪盖好捂严,“赤焰。”
赤焰拱手应声,“殿下?”
“击杀!”
一抹精光猝不及防。
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那个嬷嬷脖子上顿时多了一道血口子,她死命地捂住脖颈,鲜血如注喷溅出来,甚至还来及挣扎,就永远地失去了生机。
如此惨状,在场的人无不胆寒。
“韩统领,鸟折良木而栖,若有人敢毁了她的清誉......”裴司堰唇角弧度冷峭,桀桀地笑出了声。
韩统领吓得冷汗涔涔,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后所有禁军都跟着他跪了下去。
“殿下放心,若是传出风声,属下万死难辞其咎!还望殿下恕罪!”
谭贵妃脸色的血色褪尽褪,怔了好久,这才带着被吓破胆的宫人们匆匆离开。
不到一刻钟。
地上的血渍被冲刷得干干净净,青石地板澈亮无瑕,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裴司堰懒散地倚靠在床榻边上,眸光幽深,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对面受惊过度的少女。
那润泽的唇瓣有些红肿,唇上的口脂早已被他吃了个干净。
只可惜,他未能尽兴。
她瑟缩、颤抖、意识迷离,神情恍惚,眼泪蓄满眼眶,要落不落,就好像去鬼门关走了一遭,或许这是她第一次直面血腥。
真是难为她了。
忽地,下颌上一烫。
裴司堰掐住了她的下巴,声音略带嘲弄,“吓到了?还以为你胆子多大呢。”
“裴司堰,我不欠你的,你为什么老是欺负我。”窦文漪被迫扬起一张惨白的脸看他,憋屈至极,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
随即他手一松,语气凉薄残忍,“不关你的事,那人本就该死!”
窦文漪小声的抽泣,她并不懦弱的,可重生以来已经在他面前哭了好几次了!
她何尝不知他命人杀了那个嬷嬷,一是为了威慑谭贵妃;二是因为那个嬷嬷若是不死,她和裴司堰的‘奸情’就有暴露的危险。
这样说来,他是在替自己收尾。
那个被牺牲掉的人终于不是她,可窦文漪还是觉得委屈,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身为蚍蜉的她,难道应该对他的算计,感恩戴德吗?
她误入房间时,正是他们转移姜贵人的时候,或许姜贵人也中了药,才会发出那种令人遐想的声音。
所以,裴司堰才会问她看到了什么。她原本不必卷入这场风波,是裴司堰低估了媚药的药效,忽然来了兴致,她才平白遭受了这无妄之灾。
让她最想不通的是,算无遗策的裴司堰,为何也会中招?
“你到底在哪里中的招?你都吃了什么?”窦文漪忍不住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