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求娶她为妻

漪岚院。.d~1\k!a*n¨s-h-u¢.¨c′o?m/

寝卧里,一阵一阵轻烟自鎏金香炉中袅袅升起,烛火幔帐,窦文漪沐浴更衣后,便安静坐在书案前翻看医书。

忽地,谢梦瑶的话又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胃心病啊......

和他后来所中的毒药断肠引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窦文漪放下书,从书案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天青色玉瓶,里面装的正是替谢归渡炼制的香砂养胃丹。

在匣子里,还藏着七八个这种天青色玉瓶。

上辈子,她爱了他整整十七年,加上这辈子的五年,爱他仿佛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今日在樊搂当她骤然听到他生病,她还会不受控制地担忧,就觉得自己无比可笑。

当初,她为他付出一切,燃尽爱意,他不是一样狠心地将自己舍弃吗?

他还亲手把自己送给了蛮夷。

她不能软弱,不能犯蠢,更不会像上辈子一样沉溺于他刻意伪装出来的爱意之中了!

窦文漪又数了数抽屉里的天青色玉瓶,不对,怎么会少了两瓶?

“今日,谁动了我东西?”

随着一声厉呵,漪岚院两个大丫鬟,四个小丫鬟都进了屋子,个个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翠枝觑了她一眼,小声道,“早间,谢世子的贴身侍卫墨羽来要这香砂养胃丹,奴婢自作主张没有给他,还请姑娘恕罪,后来我就跟着你出门了。=#?6?~?1?_看.书-网° _:x免?^?费?阅2±读>`£”

碧荷心头一凛,只觉得四姑娘像是变了一个似的。

“姑娘,我今天都院子里伺候那些花草,没有见有谁进这屋子啊。”

窦文漪把那天青色玉瓶随手丢进了匣子里,见他们都不肯承认,笑了,“我的这些药丸,看似相同,有的可是毒药,若是吃死了人,你们谁能负责?”

众人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有小丫鬟壮着胆子答道,“四姑娘,我们几个都是在外间伺候的。这寝卧早间是我打扫的,我进来的时候,翠枝姐姐一直都在跟你梳妆,其余时间,我们就算想进屋,压根没有钥匙。再说,就算我们想偷东西,也不会去偷药丸啊。”

她的钥匙只有翠枝和碧荷两个人有,答应不言而喻!

窦文漪抬手屏退众人,“碧荷,你留下。”

碧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浸出一层冷汗,哭得情真意切,“姑娘赎罪!早间墨羽来寻药被翠枝拒绝,谢世子毕竟是未来的姑爷,我担心她把人得罪死了,让你难做.....”

窦文漪半眯着眼眸,回想起上一世的事来。

碧荷跟着自己进入定远侯府的第二年,谢归渡一反常态执意要撵她出府,他待自己冷漠,可她院子里的事,他从不过问的。

那时,她就觉得纳闷,后来一查,才知道,碧荷早就对谢归渡芳心暗许了,三番四次寻求机会勾引他!

自重生以来,她对待谢归渡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翠枝都看在眼里,碧荷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吗?

打着为她好的旗帜,掩耳盗铃,她不过是想多些机会接近谢归渡罢了。^x~k¢a~n?s*h?u¨w¢u/.·c^o`m^

窦文漪垂下眼帘,失望地叹了口气,“碧荷,下不为例!自己去领罚。”

碧荷千恩万谢自去领罚。

翠枝打帘进来,窦文漪黛眉轻蹙,吩咐道,“日后,我的贴身事务都不能让碧荷经手。”

翠枝怔了怔,恍然惊呼,“姑娘,碧荷姐姐这次确实做错了,可是姑娘,你就不能给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这取决于她。”

碧荷和翠枝跟着她在玉清观待了四年,她待她们的情分自是不同,可那也不意味着她喜欢别人背刺她!

已经给过碧荷机会了,若是她非要执迷不悟,也休怪她不念主仆情义。

——

谭贵妃生辰这日,热闹非凡,不曾想却有舞姬行刺皇帝,若不是徐昭仪替天子挡了一刀,后果不堪设想。

那舞姬虽当场毙命,天子震怒,所有舞姬都被打入天牢,内务府一连被斩杀了十几个人。

一时间,宫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就连最受宠的谭贵妃也受到波及,不仅收回了代管后宫的职权,还被勒令禁足反省,反倒是远在紫竹山庄避暑的章淑妃被一道圣旨又匆匆叫了回来,由她和贤妃暂管后宫。

天朗气清,东宫,朝华殿内一片祥和。

“......殿下,那刺客的身份已查明,确实是北狄派来的细作。”

“那些舞姬都是内务府挑选出来的,谭贵妃执掌后宫多年,如何能脱得了干系?出了这么大的茬子才被禁足?要不要让人上折子弹劾?”

“不妥,皇帝待她还是有几分旧情啊。”

东宫的幕僚和心腹们议论纷纷,各抒己见。

裴司堰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揍着一本密揍,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不必轻举妄动,今日就先到这里,都散了吧。”

他和睿王斗得如火如荼,万没想谭贵妃如此倒霉,竟败在北狄的细作上。

可惜,不管是巧合还是运气,裴司堰从来不信。

难不成,这世间真有人可以趋吉避利,窥探天机?

北狄人狼子野心,想要刺杀天子,引得大周内乱,想要办成此事必定买通了不少大周权贵,谭贵妃一手把控后宫,也是时候大换血了。

看样子,说不定还要打仗!

“给刑部传个话,要他们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莫要牵扯无辜。”

裴司堰给安喜公公下了指令,顿了顿,又道,“让章承羡进来!”

章承羡步入殿内,规规矩矩地坐下,宫中的事他早已经听说,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裴司堰捏了捏眉心,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审视,“是你提议让淑妃去紫竹山庄的?”

“你可知,徐昭仪所坐的位置原本应该章淑妃坐,若是她没有去紫竹山庄,如今躺在床榻上的人就应该是她。没看出来,你还有趋吉避凶的本事?”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章承羡对上裴司堰那肃然的眸光,心口一滞,吞了吞口水,“懿安公主晚间容易惊醒,我就提议让姑母带她去皇家别院小住......”

“章承羡,懿安公主毛病是一天两天吗?”

裴司堰的声音平静如常,落在章承羡耳朵,却压迫感十足。

他一阵心慌,支支吾吾,“是窦四姑娘提议的......上次西苑落水的事,姑母帮了她,她心存感激投桃报李,就主动给我提了提。她医术了得......不会害我们的,这不,就帮了我们大忙吗?”

裴司堰心中惊诧,声音拔高,“你把懿安公主的病症泄露给她了?”

“我没有啊——”章承羡脱口而出,说完才知自己失言。

糟糕!

他怎么说漏嘴了?

面对这位爷,他早就应该有所警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好像犯了一个大错,是不是把窦文漪给卖了?

章承羡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倏地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我想求娶窦文漪为妻,还望殿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