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送亲使
第二百二十九章 送亲使
寂静的楼台之上,大辉皇帝席地而坐,他对面之人隐身于黑影中,语气似探似怨。&??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
“长公主如今声威日盛,陛下可还高兴?”
辉帝端起面前茶盏,不着痕迹的朝外看了一眼;对面之人见状便道:“臣的徒儿在外守护,有他们在,百步之内无人能靠近。”
“你办事,朕自然放心。”
辉帝默了默,这才道:“多亏了你,谲儿才能恢复成如今这模样,司命祭礼后朝内气象焕然一新,四境虽偶有灾荒,但百姓们的心渐安,再没有趁乱起势之人……”
“可她毕竟是陈氏一族的血脉,陛下忘了‘陈氏之子亡商’的预言了吗?”
闻言,辉帝的目光闪烁起来。
“你无需杞人忧天,陈氏一族已叫朕灭了门,至于谲儿……她可是姓商的!”
那人嘿了一声,“谲儿的母亲姓陈,她自然也算是陈氏子……”
皇帝眸色一寒,冷声道:“你是说,朕的长公主会背叛朕?!”
“陛下身为九五之尊,乃天下之主,还是应常怀防备之心。”
那人瞧了瞧皇帝的脸色,又道:“听说陛下要派新4惹任宁国公去往冀州接管边军?”
辉帝点了点头,“虽说大辉已与北狄结盟,但雁荡山一战十万赵家军损失殆尽,如今驻守边境的残兵旧部不过万人,为防北狄死灰复燃,还是该派人替朕去那守着才是。?s/s¨x¢i~a,o^s/h·u!o\._c′o~m¢”
“陛下信得过赵元婴?”
“赵洵是个什么脾气,你比朕清楚。”
辉帝深吸口气,叹道:“他带出来的人都有几分傲骨,安思政去了冀州许久却无力服众,募兵之策竟无法推行,朕怎么放心再用他?!”
“赵元婴虽从未领过兵,可他到底是赵洵的儿子,朕派他去冀州领兵,将士们看在已故老国公的面上也一定会用心办事,边境的募兵之事办妥,朕的心才能安。”
将身躯隐藏在黑影中的人闻言扯了扯嘴角:“陛下就不怕赵元婴会拥兵自重?!”
“凭他?哪有那个狗胆!”
辉帝面带不屑,“赵元婴与朕的女儿成婚也有些日子了,瞧他对谲儿那个殷勤劲儿,就知道是个没出息的……”
“陛下莫非忘了,宁国公在司命祭礼上单枪战蛟妖之事?依臣看,此人倒是个深藏不露之人。”
辉帝摆了摆手,“那孩子在京中一向寂寂无名,是个只知享乐的纨绔;难得他竟对朕的女儿一片真心,祭礼上他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朕心甚慰。-$=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朕一向赏罚分明,他救了长公主有功,冀州兵权就算是朕对他的奖赏吧!”
“呵呵,陛下胸怀当真宽广。”
“那您叫那残了的征南将军入了校事府,莫不是对臣生出了不满?”
闻言辉帝唇边的笑容渐淡,“你辅佐朕十几年,朕不信你还能信谁?只不过最近南诏和北狄蠢蠢欲动,你又上了年纪,未免爱卿力所不逮,朕有心叫赵元吉助爱卿一臂之力。”
“八年前宫变之时卿受了重伤,这些年来时常病痛,朕心甚忧啊……”
皇帝终究是疑心自己了!
隐藏在黑暗中的男子心下发冷,面上却做温和状,叹道:“陛下所言甚是,这些年来臣愈发觉得力不从心,校事府的担子终究太重,是该换人来担了!”
辉帝温声道:“爱卿莫要误会,放眼整个大辉,无人能超越你的功绩,朕的江山往后还要依靠爱卿呢!”
“陛下无需解释,君臣十几年,臣怎会不知陛下……”
屋内忽的静了下来,屋内二人相对无言,半晌辉帝才道:“北狄王子迎娶三公主,该派何人去做这个送亲使才好呢?”
“呵呵,陛下不是早拿定主意了吗,何苦还要来问臣?”
“此番出使名为送亲,可待到了北狄王都却有许多大事要办——北狄公主嫁入大辉的一应陪嫁中有被敌军占据的城池,此番务必取回二城的控制权;还有皇后金印,臣听说那物就在北狄皇帝手中,那东西虽是死物,却事关我大辉皇室的体面,万不能任之流落于外……”
“听爱卿一番高论,朕也觉得此行事关重大,不知爱卿觉得,此番出使究竟谁去合适?”
“如今我大辉朝内最得盛宠之人非长公主莫属,殿下果敢坚毅、人品又贵重,做这个送亲使当真实至名归。”
“不妥吧?!谲儿乃是大辉的镇国公主,怎有轻出的道理?”
“陛下此言差矣,唯有镇国公主亲自送亲,方显我大辉皇室对北狄的重视,唯有长公主才能拿回被北狄人夺走的城池!”
“这个……”
“陛下若担心公主安危,不妨派朝中德高望重的武将带兵随行护卫,再叫一位重臣同行,此行必得胜而归。”
“嗯,爱卿的意思朕明白了,待朕斟酌好随行之人
,便派长公主亲往北狄!”
……
内室中三言两语便定下一桩大事!
在不远处护卫的阿秋自是将二人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冷漠的扯了扯唇,喃喃道:“天之骄女又如何,还不是要被师父出卖、被父亲算计?!”
“堂堂长公主,竟比我还可怜,当真可悲、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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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送亲使?!”
卧室内赵元婴骤起眉头,语带担忧道:“谲儿你想清楚,你与北狄人势同水火,大王子视你为眼中钉,二公主更是对你恨之入骨,即便有夏逸从中斡旋,只怕也难保你平安。”
商无忧一手支头,纤细的手指缓缓拂过赵元婴英挺的面庞,笑道:“夏逸不可信,唯有沛之才可保我万全!”
赵元婴一怔,“我?!”
商无忧挑了挑眉,“大辉眼下兵权四散,赵家正好可趁机收回在西北的兵权!”
赵元婴苦笑一声,“陛下疑心慎重,祖父与父亲忠心耿耿尚不能得陛下信任,我何德何能,能得陛下青眼?再说赵家军已全军覆没,便是陛下将西北兵权给了我,我也只能做个手下无兵的光杆将军……”
商无忧俯身卧与他身侧,轻声道:“沛之何必妄自菲薄?正是因为西北局势不稳,赵家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此番我出使北狄,还请沛之从旁策应,待本宫还朝之日,便是你我复仇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