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 章 自此——繁育被存护所吞并
这是命途之间的碰撞。
碎星王虫?它已无关紧要。
早已在命途的碰撞余波中被撕碎。
天才的杰作为「存护」的命途吞下「繁育」提供了可能。
但这终究不是原本诞生之初就相邻的命途。
无法像「同谐」吞下「秩序」,二者归一那般融洽。
即便星神已陨「繁育」的命途犹在,在这真正的存亡危机的时刻,「繁育」所能迸发出的反扑是惊人的。
在命途的碰撞下,寰宇各处无规律的爆发了震荡。
与那无规律的震荡一齐诞生的,还有无数规律的裂隙,有大有小,形状各异。
这些裂隙是「繁育」被克里珀的大锤破碎的体现,飞溅的碎片无法保存自身的位格,在本征宇宙跌落。
溢散而出了纯粹至极的繁育命途之力。
近乎是无中生有一般的催生出了一只又一只的真蛰虫,或大或小,或强或弱。
这回光返照般的一击,以消融了「繁育」为代价,搅动了寰宇的秩序。
破坏了当前寰宇的格局,在「繁育」的濒死加持下,一堵又一堵的「亚空晶壁」被破碎,一段又一段的「天慧星墙」迎来倒塌。
存护的基本格局迎来前所未有的挑战。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公司出手了。
一支又一支的舰队驶向四方。
一队又一队的物资四下流通。
公司霸占主导了整个寰宇经济体系的工业机器全力运转。
在危难的时刻,公司承担起了应有的担当。
也让那提前的准备没有白费。
在有危机的时候,大可相信星际和平公司的‘存护’。善见天作为最直观近距离承载神战的场所,剧烈动摇。
一个又一个的大空洞示现。
海量的忆质如泄洪般宣泄而出,连带着一些其中的虫豸。
寰宇整体的忆质浓度提升了万分之三。
作为忆质浓度提升的代价,迷思的触角开始活跃,神秘迎来了最适合发挥的场景。
无数的虚构史学家,无数的谜语人,他们趁乱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种子,静待它们在时光下发芽。
「智识」对「神秘」的绝对压制力被暂时打破。
「燃素」再一次不存在了。
但博识尊噤声,这一切也在祂的计算之中。
又或者说,哪些谎言的种子能够萌发,哪些会被时光掩埋,这真的能由迷思做主吗?
而二元对立的星神可并不对等,「迷思」的诞生终是太晚了。
在喧嚣中,阿哈的面具又冒了出来,那一锤看上去对祂似乎没有构成影响?
又或许有,但祂不在乎?
总而言之祂的面具一边高呼着没面子,一边又高喊着有乐子。
祂癫狂的笑,俯瞰着众人,俯瞰着寰宇格局的变动。
喜迎这变局。
在这变局之中究竟有多少乐子?谁知道呢?
“呆子~你不行啊~我帮你强化一下锤子。”
欢愉的力量可没管克里珀要不要,为祂的大锤进行了‘随机’的强化。
在阿哈的‘强化’下,克里珀即将砸下的锤砸偏了,偏了很远很远,偏到了纳努克身上。
负创神的神躯猝然洒落一捧金血。
令祂正要瞥视某个世界的目光被打断。距离熵寂的「终末」还为时尚早,毁灭一切的毁灭星神,祂的力量尚在攀升,未至极尽。
现今的「毁灭」力量尚小,但祂也被迫下场了。
祂仿若一轮太阳,誓要为万物带来毁伤,包括祂自己。
只因祂本就是怀着对寰宇根系——「命途」的否定而生。
「毁灭」的命途开始激荡,纳努克的力量在攀升。
将要置平的天秤因阿哈随手而为仿若玩笑的举动而再次倾斜。
一切宛如列神之战的预演,又或是这本就是列神之战提前到来?
是谁将要应对负创神的怒火?
克里珀?「繁育」?还是阿哈?
又或皆有之?
这一切无人得知。
一黑一白两道气旋流转。
那以身合道,将均衡溶于宇宙一切规则之间的神明,终是不得不一改往日那隐于暗处拨动大手的风格。
亲自下场为这再次摇摆不定的天平添上名为「均衡」的砝码。
那自诩棋局之外的棋手终是将自己当做了棋子落入盘中,入了这可称盛大的棋局。
阿哈发出嘲讽而戏谑的笑。
祂是不小心的么?祂是故意的么?谁知道呢?
只知道在均衡将自身当做砝码后阿哈发出了畅快的笑、嘲讽的笑、欢愉的笑。
而善见天中的那道阿哈的面具却不同,祂只是发出了浅浅的嘻声:“哎呀呀~不好意思弄错了。没关系,阿哈帮你打祂一下,这样就扯平了。”
「欢愉」的命途陡然示现,陡然与「繁育」拉近。
「欢愉」的命途也来狠狠地撞上了「繁育」,在那之上撕下了一角。
阿哈可以和任何人做‘邻居’,阿哈也可以不和任何人做‘邻居’,阿哈就是阿哈,阿哈就是欢愉——然后不待任何人反应过来,「欢愉」又再次隐匿,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只持续了那么一瞬。
连同阿哈的面具也一起消失,原地只徒留了一句话语——
“凭什么阿哈的虫子不能加入「大聪明俱乐部」,阿哈要再试一次!”
断裂的墙垣没有引起克里珀的丝毫注视。
动乱的寰宇也没有令祂有丝毫动容。
被误伤的纳努克祂瞧也不瞧。
均衡的暗手祂视若无睹。
连同阿哈的搞怪克里珀亦置之不理。
祂只是再度高高的举起巨锤。做祂认为对的事情——
“筑墙!筑墙!”
而后造物的天锤轰然砸下。
这是「存护星神」克里珀砸下的第四锤,砸在「繁育」之上的第二锤。
(距离幻胧刑满释放还有96个琥珀纪。)
只是这一次的落锤,未闻「繁育」的悲音。
只因繁育已被再次撕裂。
身为司掌嬗变的神明,克里珀绝非只懂得暴力的挥锤。
祂亦是最为精巧的巧匠。
祂剥开那解离的「繁育」中的不想要的‘杂质’。将那最大的一块上次无人取用的「繁育」的主体收入囊中。
至此——
「繁育」被「存护」所吞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