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醋包又生气了

可看到耶律良才如今的模样,秦时月却怎样也说不出口。

叹口气,她放缓了声调,“六皇子是契丹未来的王,身份尊贵,自然有更适合你的女子,不必在我身上浪费心思。”

“更适合我的女子?”耶律良才忽然低笑了一声,“可我偏偏就想在你身上浪费心思,怎么办?”

他往前又挪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他的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失落。

“我在契丹九死一生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全是你。”

“六皇子,我们只是朋友,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我不喜欢你,更不会嫁给你。”秦时月不想他误会,终究还是将这话说了出来。

耶律良才踉跄着往后退了半步,后背重重撞在柱子上,腹部的伤口大概是被震到了,疼得他眼前发黑,腹部的衣服更是迅速被鲜血染红。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情绪已经被压了下去,“小没良心的,你倒是直接,就是骗,都不愿骗一骗。”

“六皇子是聪明人,该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可我要是,偏不呢?”

秦时月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许久,耶律良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似的,露出一副痞笑的样子,“你若是什么时候改变了心思,只需要派人给我送封信,我必然万里红妆,亲自来迎娶你。”

不等秦时月说话,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攥住,随即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宋墨辰不知何时站在秦时月身后,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

他看着耶律良才,面上似笑非笑,眼底却透着浓厚的占有和警告,“六皇子的话,说完了?”

耶律良才抬眼,扯了扯嘴角,“辰王殿下倒是来得巧。”

“本王的未婚妻与人独处这么久,再不来,怕是有人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宋墨辰收紧了手臂,将秦时月往怀里带了带,“方才本王在外听得清楚,六皇子这是,想请月月去契丹做王后?”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笑了一声,“六皇子怕是忘了,月月是本王的未婚妻,除了那道圣旨,三媒六聘早已备妥,只等吉日行礼。”

闻言,耶律良才的脸色沉了沉,“辰王殿下不必咄咄逼人,我与秦小姐说话,与你无关。”

“与本王无关?”宋墨辰挑眉,“你当着本王的面挖本王的墙角,还说与本王无关?耶律良才,你是觉得本王脾气太好,还是觉得契丹太偏,本王奈何不了你!?”

他往前一步,两人之间瞬间剑拔弩张。

“辰王,你们如今还没成婚,我与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耶律良才攥紧拳头,寸步不让。

宋墨辰低头,看了眼怀里安静靠着的秦时月,语调委屈,“月月,你说,轮得到吗?”

秦时月能感觉到宋墨辰手臂的微紧,知道他委屈的面具下,是真动了气。

“六皇子,墨辰说得对,我的心意不会改变。”秦时月在心里叹口气,拍了拍宋墨辰的手背,让他冷静一点。

耶律良才看着两人熟若无人的样子,心口一阵酸涩。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发出一个声音。

宋墨辰满意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耶律良才,“我劝你趁早死了那份不该有的心思,安安分分做你的契丹王,否则,别怪本王不顾及两国颜面。”

“既然时月选择了你,请你好好对她。”耶律良才松开拳,苦笑了下。

“不用你管,还有,时月的名字不是你能唤的。”

说完,宋墨辰没再看耶律良才一眼,拥着秦时月转身就走。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凉亭尽头,耶律良才才缓缓靠身后的柱子上,抬手捂住了心口。

若是他早一步认识秦时月呢?

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哪有那么多或许,宋墨辰已经出现了。

是他出现得晚了。

在他出现时,宋墨辰就已经进入了秦时月心里。

“殿下。”

耶律良才没有回头,“都处理好了?”

他换上另一副表情,眉宇间是阴鸷,是孤注一掷。

“是,马已备好,在凉亭外等着了。”侍卫应声。

“知道了,走吧。”耶律良才转身往外走。

这里,已经没有他留恋的人了……

不远处的大树下立着一匹黑色骏马,马鞍上挂着耶律良才的弯刀。

他翻身上马,骏马载着他出了城门,往契丹的方向飞奔而去。

身后的京城越来越远,耶律良才看着前方茫茫的旷野,不曾回头。

从这一刻起,他是契丹的王,再不能回头。

但他的心,却因为一人,留在了京城。

宋墨辰牵着秦时月的手,不由分说的将她拽到了马车上。

一路上,他表情严肃一言不发,整个人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寒冷。

秦时月察觉出他的异样,一路上不敢反抗,上了马车,才挣脱开,搓揉着刺痛的手腕看他,“你怎么了?”

宋墨辰眼尾泛红,抓起她的手腕,一把将其举过她的头顶,将她困在自己和马车壁之间,逼她抬眸看自己。

“他刚刚碰到你了。”他声音沙哑,在陈述。

这话直白,配合上他猩红的眼眶,委屈又强忍怒意的表情,秦时月不由的愣了一下。

“不过是情急之下碰了一下,你竟瞧得那么仔细。”秦时月有点心虚,笑着不敢回视。

看来,刚刚自己和耶律良才说话时,他一直盯着自己。

“何止瞧得仔细。”宋墨辰抵上她的额头,眼睛牢牢锁定她嫣红的唇瓣,“他说九死一生时念着你,还说要万里红妆来迎娶你,我都听到了!”

正因为听到了这话,宋墨辰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上前将她带了回来。

没人知道,那一刻,他恨不得一刀砍了耶律良才那个狗东西,然后,将他的月月囚禁起来,只给他一人看……

他向来对任何人任何事提不起兴趣,也从不是什么疯癫易怒的人,可一对上秦时月的事,他就不是他了。

“我已经拒绝他了。”秦时月皱皱眉,心跳有些乱了节奏,“我不喜欢他,不可能和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