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他想父凭子贵
回来了？一切可都打点好了？”
沈珺璟朝着她走来，嗓音低沉，话里行间透着关心。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柳如锦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那般，直接掉落了下来，无法控制。
心中好似被什么压住那般，即使她想止住泪水，反而越来越多，迷糊了她的视线，沈珺璟的身影渐渐被遮挡住。
柳如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连忙转过身，抬起袖子试着擦拭。
“陛下……”
她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抱住了她。
“泱泱。”
沈珺璟低语唤着她，那滚着龙纹的袖子轻轻给她拭去了泪水。
他就这样抱着她，什么都没有做，反而让她更是难受了。
“泱泱，想哭就哭，不必压制住自己，孤在这里，无人敢笑话你。”
男人的话语字字句句钻入了她耳边，同时也拨动了她心尖柔软之处，仿佛给了她无形且有力的靠山。
沈珺璟伸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
这一过来，柳如锦哭得更厉害了。
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可为什么……她没有想象中那般快乐呢？
沈珺璟没有说话，只是由着她哭。
不一会，那华贵的龙袍沾满了泪水，湿了一大片绣纹。
待到她苦累后，沈珺璟便拿来了温好的茶水，随后命人传膳。
面对男人此举，柳如锦眼眶红红的。
沈珺璟眼看柳如锦又准备哭了，他连忙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不许再哭了。”
刚刚哭的已经够多了，若是再这样哭下去，会对眼睛不好的。
面对此举，柳如锦脸颊红通通的，她目光不由看向了沈珺璟的衣袍。
注意到她的目光，沈珺璟又道：“怎么？要给我换？”
闻言，柳如锦连忙别开了目光。
瞧见她这副模样的沈珺璟，轻笑了声，随后起身走进了内室。
男人起身的时候，柳如锦不由看了一眼。
只见沈珺璟身姿挺拔，五官冷硬利落，高贵淡然。
一眼看去，足以令人挪不开眼。
更不用说，那衣袍褪去后，更是野性十足，体力惊人。
外貌和身材，算是沈珺璟微不足道的优点之一。
更令人着迷的或许是他手中的权势。
只见烛火笼罩下，内室屏风后的男人利落解开衣袍，健硕的模样恰好映了出来。
柳如锦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缠绵的时候，她的小手总是经不住诱惑，来回在有力的线条上抚摸。
这样的男人……身边怎么会缺美人呢？
柳如锦目光不由定格在屏风映出的影子上，沈珺璟更衣十分快，不用一会就出来了。
恰好将柳如锦抓了一个正着。
意识到不对劲的她，连忙转过身，随后道：”我……我只是寻茶水罢了！“
说着，她连忙拿过旁边的茶水，猛地喝了两三口，让自己冷静冷静。
”嗯，我信了。“沈珺璟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隐约之间，还带着几分笑意。
柳如锦脸更红了。
沈珺璟也没有拆穿她。
毕竟待在一起这么久，他多少也有点了解这个女人。
或许是因为芳草不在身边，柳如锦用晚膳的时候，时不时会走神。
眼看着准备吃完了，沈珺璟道：”泱泱可想听琴？“
柳如锦没有想到，沈珺璟回问她这话。
”自然是想听，是陛下从外头请回来的乐姬吗？“
沈珺璟摇了摇头，”我亲自给你弹一曲。“
听到是沈珺璟亲自弹，柳如锦更是好奇了。
她之前听说过天子会弹琴，但一直以来都没有听过。
毕竟那人是陛下，怎会随随便便给人弹奏呢？
可是她没有想到……真的会有这一日。
”想听，特别想听！“
话音落下，沈珺璟便冲外头唤了一声，“孤翊，取孤的琴来。”
孤翊还以为陛下想听柳夫人弹奏呢，直到里头悠悠传来了拨动琴弦的曲子声，他才渐渐反应过来。
原来是陛下给柳夫人弹奏啊。
他已经许久没有听到陛下弹琴了，现如今倒是蹭了柳夫人的光，能陛下弹上一曲。
殿中的沈珺璟稳坐高台之上，神色沉静，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古筝琴弦，弦音如同月光倾泻，清越的弦音打破了殿内的安静。
一声声清响，如同碎玉落冰，时而轻缓，时而高昂，缓的时候好似梦呓，又似回忆，弹到某处的时候，他音色又暗了几分。
柳如锦听着耳边的仙乐，望着古筝前坐着的帝王，一时之间挪不开目光。
乐妙，人更妙。
有那么一瞬间，她明白了为什么话本子里头的小姐们喜欢寻小倌了。
眼前景色勾人，最主要耳朵也是一种享受。
柳如锦不由微微撑住自己的下巴，感受着一瞬的美好。
原来沈珺璟弹琴是这样的。
之前还是她苦学琴技，想要讨他欢心呢。
现如今，变成了他在自己面前弹奏。
两三杯清酒下喉，柳如锦双眼不由多了几分迷离，神色慵懒。
沈珺璟一连弹了四首曲子。
满殿的烛火随着摇晃，仿佛光影也沉醉在他的琴声之中，久久没有平息。
他手一挥，曲终的时候，弦微颤，余音好似缠着风那般，并没有散去。
沈珺璟抬眸望向面前，已经染上醉意的柳如锦，轻笑。
“泱泱，可好听？”
面对男人的走近，柳如锦也不知道是酒醉还是面对此情此景迷醉了。
她点了点头，“好听。”
倘若她是帝王，她也会宠幸沈珺璟这样的男人。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出来。
“陛下真是深藏不露。”
柳如锦醉眼迷离望着他，嗓音带着几分笑意，手指尖轻轻触碰上他脸颊。
“深、藏、不、露？”
本来没有什么的字眼，被沈珺璟这样一念，倒是变了味。
柳如锦对上他灼灼目光，主动勾住他的脖颈。
男人顺势将她一把抱起。
两人的吻同时落下。
——
另一边的沈玉婉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整个人更是惊讶了。
虽然还没有宣旨，但是她感觉八九不离十了。
“一道是封后圣旨，一道是前去西南做傅羡轩副将的圣旨！而她选了副将那道？”沈玉婉吃惊看着苏语。
苏语一边给她剥着花生，一边点了点头。
“听说是这样。”
沈玉婉双眼更是瞪大了。
她不知道是皇兄更疯一些，还是柳如锦更疯一些。
皇兄竟然下了两道圣旨。
而柳如锦皇后没有选，反而愿意去西南！
她若是接了左边那道圣旨，那么她就是后宫之主，与帝王并肩的皇后。
她接了右边，那么就是出征的副将。
一个皇后，一个副将。
她接了副将。
“竟然还有人不愿意坐后位啊？”
沈玉婉倒是觉得唏嘘。
苏语浅笑：“怕是那后位陛下会给她留着呢。”
沈玉婉闻言，倒是觉得这事不简单。
柳氏想去，皇兄还真的成全了她！
该说不说，这点她还是蛮羡慕的。
苏语望着沈玉婉那震惊模样，不由轻笑：“好了，公主，你该喝药了！”
“皇兄可真是有意思！”
沈玉婉用药前还不忘说一句。
——
柳如锦要是没有猜错，封后的日子，就是自己出征的日子。
沈珺璟今早离开的时候，告诉她今夜他还会来。
对于这个情况，她已经不觉得奇怪了。
翠柳端着一旁花走进来，笑道：“娘娘，外头传话进来说芳草姑娘已经安置好了，现如今正在学习着呢，估计很快就能上手了。”
柳如锦浅笑：“日后可要叫芳掌柜了呢。”
“知道娘娘想芳草，看，这是芳草种的那盆花的，开的十分艳！”
说着，翠柳将花放到了柳如锦面前。
“今儿个奴婢做了一些糕点，估计也快熟了，娘娘先看着花，我去去就来！”
花刚放下，翠柳便转身离开了。
柳如锦望着眼前的娇花，手不由轻轻碰了一下。
她脑海不由闪过了沈珺璟。
“怎么就如此喜欢花蕊呢？”
柳如锦撑着自己的下巴，手轻轻拂过了花蕊。
花艳，她的耳骨不由也泛着一抹红。
倘若只是一次这样。
那么她还能理解。
可是……沈珺璟并不是。
柳如锦连忙摇了摇头，禁止自己继续去想。
她将花抱起来，随后绕后寝宫的后边，给它浇了浇水。
——
此时的沈珺璟，再次让方太医过来。
“陛下你就放心吧！估计没有什么大意外！”
沈珺璟倒是对这半信半疑。
毕竟这不好说。
方太医还是第一次见到天子因为一个女人，这般魂不守舍的。
他不禁摇了摇头，“与其这样，陛下不如跟着柳夫人一同前往呢。”
当初柳夫人也不跟着他前去上了战场。
同样的，陛下也可以藏在队伍里面跟着柳夫人一起过去啊！
这样子就不用那么担心，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知道。
果不其然，方太医这话刚落下，他能明显感觉到主位上面的男人有了反应，看了他几眼。
“下去！”
男人冷不丁扔了一句，方太医嘁嘁了两声后，只好先退下。
他说的也没有错呀，倘若这般舍不得，不如跟着一起去。
若是柳夫人有什么危险，以陛下的能耐还可以护着呢。
多好！
——
距离柳如锦的离开，还有两日。
当日傍晚，沈珺璟便让人将备好的盔甲什么的送到了琉月宫。
知道这么一瞬间，翠柳才真正反应过来。
她家娘娘是真的要去西南边了。
而陛下……也是真的疼爱她们家娘娘。
护身的什么的，几乎都十分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