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屋子里打扫得很干净,原本摆放的家具和陈设基本没有太大改动,茶几和收藏柜里原本放着的相册,现在都空了,并且冒出不少“杂碎”躲在屋子里窥视着我们。


冥冥把钥匙扔在玄关那儿,看样子是不打算多待。


她把手提箱递过来,说:“这是该付给你的报酬,要清点一下吗?”


“不用了。”


话虽如此,我还是诚实地打开看了眼,箱盖掀开的瞬间,金属锁扣发出轻响,我扫了一眼,仅凭厚度就估算出数目。


“给多了?” 我叩了叩箱沿。


“是你应得的。”


我拿出那枚骨钉,指尖摩挲着饰品的纹路,这东西带着若有似无的腐味,我抬眼问她:“这也是报酬的一部分?”


冥冥唇角勾起,双臂抱在胸前,点头道:“算送你的,这骨钉你应该喜欢。”


“没人会乐意收到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 我直视着她。


她耸耸肩:“随便你。”目光掠过一旁的五条悟,语气冷淡。


冥冥只认钱,这次配合是收了报酬,多说两句算白送,她可没闲工夫和没价值的人废话。


她戴着戒指的指尖轻叩我帽檐,尾音漫着笑意:“说不定有人盼着这份礼物呢。”


“拜拜~冥~冥~”


话音刚落,人已经离开。


冥冥离开后,我们到三公里外的大型商场购物,我和五条悟乘坐电梯,漂亮的白发倒映在电梯窗口,还有他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经常是以笑示人,即便个子很高,也不会给人带来太大压力,逆着光的侧脸也很好看。


对五条悟心生好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应该说没有在看到他第一眼而爱上他的人,反而该反思反思自己的审美。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仗着男人是个瞎子,更是看的肆无忌惮。同时我在思考一件事,如果我没有这种体质,会不会因为他的外表而对他一见钟情,毕竟,他站在光影交错的地带时,几乎与我幻想中爱人初遇的场景一模一样。


一场美丽的意外,英雄救美,惊心动魄但不足以危急生命,蛮符合日本高中生喜欢的轻小说套路,也够浪漫。


但是这种期盼也只是我的某种意.淫,无论如何,属于猫发.春的季节早就过去了。


——


因为是早晨,正逢周末,人流颇多。


我和五条悟手牵手的诡异组合吸引到不少路人侧目,更有几个年轻女孩抵着脑袋私语,时不时发出几声奇怪的叫声。


我被几个毛茸茸的大型玩偶吸引,忍不住走过去抱起一个,触感很好。一看标签价格,利索的放回原处。


五条悟看着这一幕,心头一动,感到手心微微有些痒痒。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问他。


“你指的哪方面?”他反问道,黑色面罩遮住那对漂亮的眼睛,只能看到他上扬的嘴角。


“想要摆在家里的物品,喜欢的书或者是一些提供情绪价值的摆件,随便什么都行,来都来了,除了日常生活用品总得买些小废物,不是吗。”


“啊这个啊,有很多呢。”他伸手摩挲下巴,思考着慢吞吞地说:“比如一些绒制的布偶和沙漏摆件。”


“沙漏?”


“感觉摆在客厅会很好看。”


“选个什么颜色的沙漏?”


“你喜欢什么颜色,就拿什么颜色。”


经过冷鲜区的时候,我打算买点蛤蜊炖汤喝,蛤蜊还没装好,后颈突然掠过湿热气息。我以为是五条悟的恶作剧,转身却撞上一张油腻的笑脸。


一个中年男人故意贴着我拿高处的罐头,胸膛都快压到我肩头:“一个人来购物啊,晚上有空……”他带着酒气的声音在耳边,粗糙手掌突然抓住我手腕。


我往后退,购物篮撞到腰上的软肉,超市的白炽灯光刺眼,周围人群脚步声变得模糊缩小,就在他指尖要碰到我脸颊时——


“这位先生,我的朋友不需要帮忙哦。” 五条悟修长手指扣住男人手腕,带着戏谑语气说道。


男人因被撞破好事涨红脸,撞翻罐头架破口大骂,被五条悟加重力道时疼得变了强调。


悟侧头躲开掉落的罐头,漫不经心地调侃道:“酒臭味和酒鬼撒泼的样子倒是挺搭呢。”


“你给老子小心点!” 男人虚张声势挥拳,后退时踩到罐头差点滑倒。


看着男人踩滑罐头狼狈逃窜。他弯腰捡起滚落的帽子扣在我头上,还故意压得很低:“警报解除,快说谢谢五条大人!”


我扔掉捏在手里的剥虾刀,皮笑肉不笑:“多谢。”


迎上那似笑非笑地表情,五条悟停顿了下,似乎意识到不对。


三秒后


“啊……我们再去买点甜食吧,听说这附近有限量供应的糕点哦。”该死的,越说越错。五条悟暗恼。


此刻,即使是他也有了某种不妙的预感。


“晚上吃什么?”他强行转移话题。


“蛤蜊,眼睛看不见,所以鼻子也坏掉了?嗅不到海鲜的臭味了,呐?”


“别那么刻薄啊,鸫。”五条悟嘀咕了句,“不是也买到了你很喜欢的东西吗。”但他说的话听起来不太有底气。


“没事的,我不讨厌欺骗。”我说道,因为我就是个爱撒谎的人。


虽然他是个没什么距离感,喜欢胡乱撒娇,得寸进尺且不懂掌握分寸的男人。


但和他相处的日子,我蛮开心的。


我体验到了被需要的价值。


可能是买到了很喜欢的东西,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胳膊下夹着玩偶,还提着几袋东西。


“之前可能没和你说过,我是有正当职业的哦,是老师呢。”他用轻松地调子说着,“我教过很多学生呢,每一个都成长为了很出色地大人。”


“看来是一群很幸福的学生啊。”我说。


“对呀对呀,五条老师可是很会照顾人呢,不过啊,最近有一个可爱的学生遇到了点小问题,解决起来并不麻烦,可我不想用那么粗暴的手段去处理。”


“不过做选择时总得有所取舍。面对学生和出现的矛盾,要依据具体情况的发展,做出更恰当的选择,这才是正确的做法。”五条悟说。


我和他边聊着边打车回家。


“是很负责任的老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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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哦。”


我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他的语气太笃定了,就像一切尽在掌握中。


“怎么啦?”他问我。


我转头,手托腮望向车外没看他。


我在想,那些不可掌控的意外降临到他身上,他会不会突然失去这种悠闲地姿态。我想把这话说出来,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我应该是个寸步不让,不肯吃亏的性格,可是看到那样骄傲且自负的五条悟,反倒心软了。


刹车声骤然响起,车门缓缓打开,我拎起购物袋下车。


路灯亮着,夜色中霓虹灯闪烁,拉扯着人的影子。


“悟。”我打开手机,他冲着声音的源头转过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咔嚓——


“在做什么?”


“拍照。”


敲完字后顺便把照片发送给对面的人,我对他笑了下。


庆祝你小子第一次来我家玩。


“这个呀,要合影留念吗?”他歪头,疑似用装可爱的语气问我,尾音拖得又轻又长。


“行了,开始打扫卫生吧,家里有很多垃圾呢。”我瞥了眼房间那群“脏东西”说。


从我记事起它们与人类如影随形,或许是躲藏在厨房湿冷的水槽离,也可能躲在旧衣柜的阴暗角落处,默默观察着一切。我不知道它们是从哪来的,也不清楚它们是怎么繁殖增多,不过数量一多起来,房子里就会怪事不断。


水变得浑浊,镜子里会出现陌生的影子,空气里有股说不出来的臭味,到处都有窃窃私语,还夹杂着压抑笑声与细碎声响,挑动人的恶念,滋长孩童的破坏欲。


买的这只虾线刀派上用场,我在掌心划出一道口子,四处找这群小怪物贴贴。


很有趣的,它们渴求我的血肉,却不知道咬下去就会中毒。越是贪婪啃食,死得越快。跟疯了似的追着我尖叫,撕咬,化作一团团灰烬消失。


这一点也很有趣,因为我的尸体会留下痕迹,而那些家伙却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鸫有过恋人吗?”五条悟问道


他注视着我的举动,暗红色血沫从指尖滑落,在地毯上晕染开一片深色痕迹,是那么轻车熟路的杀死了栖息在洋房中的咒灵。


墙面上数十只咒灵正扭曲着肢体攀爬蠕动,它们浑浊的分泌物顺着墙壁裂缝流淌下来,让夜晚的空气变得黏稠恶臭。


“我看起来像雏?”我冷笑一声,指甲无意识的扣着右手的烫疤。


“分手的原因呢。”五条悟面不改色,全当没听见。


“他怕了,像条夹尾巴的狗,连夜逃走了。”


有些东西就像性.病,只能通过血液,生育和性行为来传播。爱是如此,这荒谬的方式不是世界的常态,是我的常态。


所以不该祈求爱和信任,只有驯服和被驯服两种角色关系。


“没有找过他吗?”他歪头,随意地问道。


一只怪物悄然落在他倚着的沙发上,我走近,手腕朝上穿过他的肩膀。


那东西快有人类形状了,尖牙突出,把我整个手掌咬掉,屋里响起肉和骨头被咀嚼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