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高兴。”

商扶砚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上头了。

宿醉的头痛欲裂让他整个人还陷入在浑浑沉沉之中。

永年端水进来的时候，带了一碗醒酒汤过来。

“爷，这醒酒汤你趁热喝下，胃里会舒服些，等下我再去拿些暖胃的粥来，你也吃些。”

裴砚桉一动不动。

只木讷地看着永年嘴唇一张一合，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永年见裴砚桉不应声，又连着叫了好几声，“爷，爷？”

他这才缓过神来朝着永年道：“去取盆凉水来。”

裴砚桉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就着凉水洗了把脸。

昨日的情形浮现出来，他顿了顿，才接过永年递过来的布子。

“今日不用去大奶奶那边了，她不会收的。”

永年一怔，应下，“是。”

“那那些东西？”

“放去库房吧。”

裴砚桉换了身衣裳，这才出了门。

下朝后直接往公门去。

昨日的事情他已经吩咐了人去查，消息还未回来，他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直接去了太子府上。

等到再出来，已近傍晚。

永年见他出来，迎上去，“爷，是回府吗？”

他的目光穿过喧闹的街市，穿过渐浓的暮色，死死地望向了云岁晚府邸的方向。

半晌之后，裴砚桉才道，“听说城中有家四月阁菜色不错，过去看看。”

永年疑惑起来，这四月阁的菜色是不错。

可向来是以辣和麻为主味道，可自家这位大爷根本不喜这些啊。

而且还在城北，距离这里起码一个时辰。

不过裴砚说要去他哪里敢说不，只能跟着上了马车。

路上，裴砚桉问起来：“今日大奶奶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虽然东西是不送了，但他吩咐着让永年派了人特意看着。

永年连忙道：“一切都好，大奶奶那边也没什么事情。”

“嗯，让人继续看着，若是有事及时告诉我。”

“是。”

裴砚桉转身正要上马车，忽然头上飞来一个藤球，正好砸在他脑袋上。

永年当即往四周看去，“谁？”

忽然，从一旁闪出一个小男孩，怯生生地看着他们，“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很快，又有一个女子跟了过来，见着裴砚桉忙解释道：“贵人，实在对不起，小孩子贪玩不小心砸到贵人了。”

“不然，我和您一起去医馆看看？多少医药费我们都给。”

裴砚桉淡淡地看着两人，“算了，没事，你也不用怪这孩子。”

那女人一听，当即朝着他拜了拜，“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正准备上马车，又有一男子跑了过来，见到妻子的样子又看了看裴砚桉这边。

以为是裴砚桉在为难他们，一把拦在孩子和妻子身前。

“贵人，有什么事儿冲我来就是了，别为难孩子和我妻子。”

裴砚冷冷笑一声，自己是做什么了还是说什么了？

怎么一个个对自己都是这样？好像自己要如何似的。

他转头看向那男子，身上还挂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屑，应该是在这附近做面的。

他想了想，“你们铺子在哪里？”

男人一脸警惕，“你想干什么？”

裴砚桉失笑，“你家孩子打了我，我讨碗面吃不过分吧？”

男人这才看向自己妻子，“是我们先砸了人啊？”

女人点头，“对啊，你这人还是这样。”

男人摸摸头，“这不是紧张你们吗？”

裴砚桉和永年来到面摊上要了两碗面条。

然后就坐在凳子上看两人煮面。

女人见一旁的碗筷已经堆了好几个，忙要去洗。

却被自己丈夫叫住：“反正已经晚上了，没几个客人，你不用洗了，等一会儿收摊我一起洗了就是了。”

“你累了一天了，坐下歇歇。”

女人笑起来，“那我去把那几张桌子擦了。”

“哎呀，让你休息就休息嘛，几张桌子而已，我做完面就去擦了。”

“你和小宝玩儿会儿就是了。”

男人说完话，就去做面去了。

等将面端上来，就又去擦桌子，洗碗。

忙活完这些又将铺面上的东西都收拾整理了一遍。

而此时他已经出了一脑门子的汗。

男人伸手擦了擦，目光却紧紧盯着前方，眼中含笑。

裴砚桉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他目光所及之处正是自己的孩子和妻子。

那女人忽然起身走到男人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替着擦了擦汗。

裴砚桉当即心中一震，想起了自己和云岁晚。

他似乎从来没和云岁晚这样过。

他和云岁晚相处的时候怎样的来着？

好像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书房，她在主屋。

而他一直以为这样就是最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