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到时候,就用大衍印的‘纸’,代替‘白银’,来进行交易。这可比直接扛着银子到处跑方便多了。”

“夫君……您等等!等等!”

冀玄羽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了,信息量太大,处理不过来。

白银?

玄钧?

这玄钧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怎么突然就从白银跳到纸了?

还拿纸当银子花?

这……这不是天方夜谭嘛!

其他国家又不是傻子,能认这个?空口无凭啊!

冀玄羽彻底懵了,

她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觉自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没听明白?没关系,大胆问,为夫再给你好好解释解释。”

尤澜关切地问道,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冀玄羽深吸了一口气,

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才缓缓开口,

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夫君,这‘玄钧’到底是个啥玩意儿?说穿了不就是一张纸吗?人家凭啥要认你这个‘玄钧’呢?这玩意儿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

“这个嘛……”

尤澜这才想起来,

大衍现在还没有纸币的概念,

大家对这东西完全是一头雾水,就跟听天书似的。

他耐心地解释道,

就像哄孩子一样:

“娘子,你想想,圣旨是不是也是纸做的?那你说说,圣旨跟普通的纸,有啥不一样?”

冀玄羽想了想,

眉头微蹙,

试探着回答道:

“圣旨上盖着陛下的玉玺,代表着整个大衍,代表着陛下,那是至高无上的,谁敢不听?谁敢不认?那是掉脑袋的事儿!”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娘子一点就透!”

尤澜一拍手,

大声赞赏道,

“玄钧也是同样的道理,异曲同工之妙。”

他循循善诱,

“它就跟圣旨一样,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大衍,是整个大衍的国力在给它撑腰。只要你拿着这张‘纸’,就能在大衍指定的钱庄,票号,换到真金白银,童叟无欺。”

“这样一来,这张纸,不就跟银子一样值钱了吗?大家伙儿不就都认了吗?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尤澜顿了顿,观察着冀玄羽的反应。

冀玄羽听得入了迷,

她感觉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这……这真的能行吗?

用一张纸,就能换到真金白银?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但仔细想想,

尤澜说的似乎又很有道理。

这不就是跟圣旨一个道理嘛,

都是用整个大衍的国力和信誉,来给一张纸背书。

只要大家相信这张纸能换到银子,

那它就真的能当银子用!

她突然意识到,这‘玄钧’的出现,将给大衍,乃至整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金发碧眼的商人,不远万里来到大衍,若是知道大衍有如此‘好用’的货币,只怕做梦都会笑醒!

冀玄羽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她仿佛看到了一条金光大道,

通往一个富饶强盛的未来。

她心中暗自惊叹,

这狗男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惊世骇俗的想法啊!

就这水平还敢说自己多有才,

这分明是能让国家脱胎换骨的神人啊!

这样的男人,

若是能为己所用,

那该多好!

冀玄羽的心思,

尤澜全都看在眼里。

他微微一笑,

心中得意,

却又带着几分期待。

看来,娘子已经明白这‘玄钧’的妙用了,不仅能方便交易,还能让大衍在国际贸易中占据主动,甚至……掌控他国的经济命脉!

冀玄羽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对财富和权力的渴望。

“那……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尤澜小心翼翼地问道,

生怕再惹恼了这位姑奶奶,

毕竟,今晚的‘课程’已经够长了。

“嗯。”

冀玄羽轻轻地应了一声,

声音软软糯糯的,

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很快,

尤澜就进入了梦乡,

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睡得像个孩子。

可冀玄羽却翻来覆去,

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脑海里,

全是尤澜刚才给她描绘的那个宏伟蓝图,

那‘玄钧’的影子,

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只能静静地躺在尤澜身边,

痴痴地望着他,

思绪万千。

虽然屋子里一片漆黑,

但她却觉得,

眼前这个男人,

浑身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仿佛一颗璀璨的星辰。

那张脸,

即便是闭着眼睛,

也俊美得让人心动,

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渐渐地,

冀玄羽也感觉有些困了,

眼皮开始打架。

她像一只温顺的小鸟一样,

依偎在尤澜的肩头,

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呼吸,

在无尽的遐想中,

缓缓进入了梦乡。“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回荡,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倦意。

冀玄羽凤眸半阖,身体微微后仰,整个人都陷进了宽大的龙椅里。

大殿两侧,文武百官垂手侍立。

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香炉里的袅袅青烟,还在证明时间并未停滞。

“无事……便退朝吧。”

冀玄羽终于再次开口。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百官如蒙大赦,齐齐躬身行礼。

“微臣告退。”

声音整齐划一,却又透着一丝迫不及待。

眨眼间,大殿内便走得干干净净,只剩冀玄羽一人。

她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神却在瞬间变得锐利。

“秦卿家,你且留下。”

一道绯红身影,在空旷的大殿中格外显眼。

“陛下……”

尤澜转身,拱手。

声音平静,却难掩其下的紧张。

冀玄羽没说话,只是朝身边的内侍使了个眼色。

内侍立刻会意,带着宫女、侍卫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吱呀——”

殿门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

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

大殿内,只剩下冀玄羽和尤澜两人。

气氛,陡然变得凝重。

尤澜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身体也微微颤抖,像寒风中的枯叶。

冀玄羽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她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尤澜身上来回切割。

“秦相,日理万机,为国操劳,真是辛苦了。”

冀玄羽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为陛下效力,乃臣之本分,不敢言苦。”

尤澜的声音有些发紧。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让它颤抖得太厉害。

冀玄羽微微点头,对他的回答似乎很满意。

“秦卿如此忠心耿耿,朕心甚慰。”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

“只是,如此劳苦功高,若无封赏,朕于心不安。”

尤澜连忙躬身,声音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