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礼物

拍卖场内,热闹的竞拍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财富与欲望的交响曲。吴生站在台上,身姿挺拔,意气风发,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喜悦。此刻,他的面色红扑扑的,恰似熟透的苹果,那是兴奋与激动交织所泛起的色泽,就连额头细密的汗珠,都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吴生的目光在会场中来回扫视,看着台下为一件件宝物争得面红耳赤的买家们,心中满是成就感。他心里清楚,这场拍卖会每成功拍出一件物品,自己都能从中拿到一笔可观的提成。刚刚过去的几轮竞拍,场面异常激烈,好些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都拍出了令人咋舌的高价。

就拿那柄上古法器来说,起拍价本就不低,可一众修士为了将其收入囊中,竞价时毫不手软,价格一路飙升,最终以远超预期的金额成交。还有那卷记载着高深修行功法的古籍,更是引得各方势力竞相角逐,把价格哄抬到了一个惊人的高度。这些高价成交的拍品,就像一笔笔丰厚的馈赠,源源不断地充实着吴生的腰包。

想到这里,吴生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已经在心底默默盘算起来,这次拿到高额提成后,要去购置几株珍贵的灵植,用来辅助自己修炼;再添几件趁手的法宝,提升自身实力。说不定,还能去寻一处静谧清幽的修炼洞府,闭关修炼一段时间,突破目前的修行瓶颈。如此美妙的前景,让吴生愈发期待这场拍卖会快点结束,好去兑现这满满的收获 。

吴生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双手稳稳地捧起托盘,将那块玉佩高高举起,让全场的人都能清楚看到。“各位贵宾!”他的声音通过灵力的增幅,清晰地传遍拍卖场的每一个角落,“接下来这件拍品,绝对能勾起您的好奇心!这是一枚神秘的玉佩,它来历非凡,相传是一位神秘强者遗留下的。”说到这儿,吴生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只见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好奇与期待的神情。

“虽然目前这枚玉佩的具体作用还是个谜,”吴生继续说道,语速微微放慢,“但请相信,我们凌云拍卖行的鉴宝师都是业内顶尖的高手。他们耗费了大量时间和精力,运用各种珍稀的灵材与法宝,对这枚玉佩进行了全方位的检测。尽管未能完全参透其中奥秘,可鉴宝师们一致断定,这枚玉佩绝非凡物!它的材质特殊,上面雕刻的符文蕴含着难以言喻的神秘力量,绝非普通工匠所能为之。”

话虽如此,吴生心里却有些发虚,握着托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作为拍卖行的资深拍卖师,他很清楚,拍卖品功效不明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在这竞争激烈的修行界,拍卖会的信誉就是立足之本。以往拍卖的宝物,都是功效明确、价值清晰,买家们买得放心,拍卖行也收获赞誉。可这次,面对这枚神秘玉佩,他们确实拿不出更多确切的信息。万一买家们觉得受到欺骗,对拍卖行的名声无疑是一次沉重打击。想到这儿,吴生的笑容微微一僵,不过多年的从业经验让他迅速调整状态,继续热情地介绍着,试图用言语点燃众人的购买欲,化解这潜在的危机 。

吴生的话音刚落,原本还因玉佩神秘来历而议论纷纷的拍卖场,瞬间陷入一阵微妙的寂静。众人面面相觑,眼中的好奇与期待迅速被犹豫和怀疑所取代。毕竟,谁也不愿当这个冤大头,花大价钱买一个用途不明的物件。

前排一位身着灰色长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修士率先开口,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粗犷与质疑:“吴生,你说这玉佩不是凡物,可你们拍卖行自己都搞不清它有啥用,让我们咋信?咱修行之人,每一块灵石都来之不易,总不能买个摆件回去吧!” 这话一出,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众人纷纷点头,脸上露出认同的神色。

坐在二楼包间里的一位女子,轻皱着柳眉,手中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对身旁的侍从轻声说道:“虽说这玉佩看着是有些特别,可连拍卖会都讲不出个所以然,保不准就是个噱头。咱们还是谨慎些,莫要冲动出价。”侍从连忙点头称是。一时间,原本高涨的竞拍热情如被泼了冷水,迅速冷却下来。

随着吴生进一步解释,却依旧无法提供更多有效信息时,楼阁中的大部分人彻底失去了兴趣。有人直接靠回椅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物件;还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下一件可能登场的拍品;更有甚者,已经起身准备提前离场,觉得这场竞拍已然毫无价值。此时的拍卖场,与刚才的热烈氛围形成鲜明对比,冷冷清清,只剩下吴生略显尴尬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响,试图挽回这场逐渐走向冷场的竞拍 。

吴生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充满热情与活力,高声喊道:“这枚玉佩的起始价格为一千灵石,现在大家可以竞拍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快速扫过全场,试图捕捉到哪怕一丝感兴趣的目光,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令人尴尬的沉默。

吴生的手不自觉地在衣角上蹭了蹭,心里暗暗叫苦。他此刻已经彻底对这枚玉佩的成交价格不抱什么奢望了,只盼着能有个买家愿意接手,千万别流拍。回想起之前那些顺利拍出高价的宝物,竞拍者们争得面红耳赤,价格一路水涨船高,再看看现在这无人问津的场面,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在心底默默祈祷,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游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价的人。就在他满心焦虑之时,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个年轻修士似乎动了一下,吴生心中猛地燃起一丝希望,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可没过多久,那年轻修士又重新坐回原位,吴生眼中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吴生深知,一旦这枚玉佩流拍,对拍卖行的声誉和自己的业绩都将产生不小的影响。他再次鼓起勇气,提高音量说道:“各位贵宾,虽然这玉佩的具体功效暂未明确,但它来自神秘强者,说不定其中隐藏着惊天秘密,等待有缘人去揭开。一千灵石,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说不定就能收获一份意想不到的机缘!”然而,这番说辞似乎依旧没能打动在场的众人,拍卖场里依旧安静得可怕,只有吴生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空洞 。

吴生洪亮的报价声在拍卖场中回荡,原本还在交头接耳、讨论玉佩可能性的买家们,瞬间安静下来,脸上的神情从犹豫变为了难以置信,紧接着是满满的失望与不屑。

在人群前排,一个身着粗布麻衣,身形精瘦的中年男子,原本还饶有兴致地摩挲着下巴,眼神时不时在玉佩与周围人脸上打转,盘算着要不要出价碰碰运气。可听到“一千灵石”的起拍价后,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地把手缩了回去,嘴里还嘟囔着:“一千灵石?这不是抢钱嘛!就这么个不明不白的玩意儿,买回去能干啥?当摆设都嫌贵!”说着,他还嫌弃地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

不远处,一群结伴而来的年轻修士也炸开了锅。其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年,瞪大了眼睛,惊呼道:“一千灵石!咱攒这么多灵石容易吗?这要是拿去买修炼丹药,能让我突破好几个小境界了,犯不着在这儿赌这个没底的事儿。”旁边的同伴们纷纷点头附和,脸上的遗憾一闪而过,转而开始讨论起附近坊市中性价比高的修炼物资,彻底将玉佩抛诸脑后。

二楼的一个包间里,一位富态的商人模样的修士,原本还靠在软榻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考虑着是否要出手。听到报价后,他直接坐直了身子,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对着身旁的侍从没好气地说:“这拍卖行是不是疯了?拿个不知所谓的玉佩,还敢开这么高的价。我拿这些灵石去投资灵矿,收益都比这靠谱,走,咱们不凑这个热闹了。”说罢,便带着侍从起身离开,留下空荡荡的包间,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这场竞拍的冷清与失败。

林渊慵懒地靠在包间的软榻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发出极有韵律的声响。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苏臣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像在欣赏一场有趣的表演。

苏臣看似平静,依旧保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脊背挺直,双手随意地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得无可挑剔。但林渊何等敏锐,轻易便捕捉到了他那些稍纵即逝的细微变化。苏臣的眼神时不时就会飘向台上的玉佩,每次目光触及,瞳孔都会不可察觉地微微收缩,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炽热,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他的手指也在悄然动作,起初只是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衣角,随着时间推移,动作愈发频繁,指尖微微用力,把衣角都攥出了褶皱,这细微的动作,无一不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林渊心中暗自思忖,苏臣这般表现倒也正常。这拍卖场里,除了他,怕是没人知晓这枚玉佩的真正价值。旁人只当它是个来历不明、用途未知的普通物件,自然无人问津。可苏臣不同,他定是清楚玉佩隐藏的巨大秘密与惊人价值,这才从拍卖会开场就按捺着,一直等到此刻,就盼着能以超低的价格将其收入囊中。换做任何一个人,在即将以白菜价买到绝世珍宝时,怕是都难以做到真正的镇定自若,兴奋与紧张交织,才是常态 。想到这儿,林渊眼中笑意更浓,饶有兴致地准备看苏臣接下来要如何出招,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

当那枚玉佩在侍女的托举下首次亮相,林渊原本散漫的目光陡然一凝,深邃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仅仅一眼,他便洞悉了玉佩的不凡。

“竟然是它。”林渊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一缕叹息,却满含着震惊与感慨。他身为上界强者,见识过无数奇珍异宝,可这枚玉佩的出现,还是让他微微动容。这可不是普通的玉石,而是一枚圣境古玉,其蕴含的能量波动隐晦却磅礴,仿佛一座沉睡的火山,内里藏着无尽的力量。这种级别的宝物,哪怕在上界,也是备受瞩目的存在,寻常修士终其一生都难以得见。

没错,这枚看似寻常的玉佩,实则来历惊天。它出自一位上古圣人之手,在那遥远而神秘的时代,这位圣人纵横天地,威名赫赫,举手投足间都能让山河震颤、日月失色。然而,圣人却耗费大量心血,以自身精血为核心,辅以诸多珍稀无比的宝物,历经无数日夜的祭炼,才造就了这枚独一无二的玉佩。

这些圣人精血,可不是普通的血液,它们蕴含着圣人千锤百炼的生命精华,每一滴都闪烁着神秘的光泽,蕴藏着磅礴而纯粹的能量。对于炼体的修士而言,这无疑是梦寐以求的至宝。

若是有炼体修士能有幸得到这枚玉佩并长期佩戴,圣人精血中的能量便会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渗透进修士的身体。起初,修士或许只会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游走,身体微微发热,仿佛被一层柔和的力量包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力量会逐渐深入骨髓,不断滋养、强化着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每一条经脉。修士的身体气血会愈发旺盛,整个人容光焕发,力量感不断攀升。原本需要耗费巨大努力才能突破的炼体瓶颈,在这圣人精血的助力下,也变得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

不仅如此,浓郁的气血还能增强修士的恢复能力,受伤后能更快痊愈,修炼时也能承受更繁重的负荷,大大提升修炼效率,让炼体修士在追求肉身极致的道路上,迈出更为坚实的步伐。

林渊的视线缓缓移向苏臣,眼中神色复杂难辨,有惊叹,也有几分玩味。“气运之子,果然名不虚传。”他轻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与佩服。在这强者为尊的修行界,苏臣目前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人物,实力弱小,在众多强者面前不值一提。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少年,竟能在这鱼龙混杂的拍卖场中,机缘巧合地碰到这枚古玉,而且还极有可能以极低的价格收入囊中,这等逆天的气运,实在让人惊叹。

林渊靠回软榻,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下的一切,心中暗自期待着后续的发展。他很清楚,这枚圣境古玉一旦落入苏臣手中,这个少年的命运或许将就此改写,而这场拍卖会,也不过是他传奇之旅的一个小小开端 。

林渊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偏过头,目光温和地看向身旁的朱紫薇。拍卖场内嘈杂的人声仿若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他的世界里此刻只有朱紫薇一人。“紫薇,”他轻声开口,语调轻柔得如同春日里拂面的微风,“你等一下将这枚玉佩拍下吧,就当送给我的礼物。”

朱紫薇闻言,微微一怔,秀眉轻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下意识地看向台上那枚神秘的玉佩,在众人眼中,这不过是个功效不明、无人问津的物件,可林渊却突然提出这般要求,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公子,这玉佩……”朱紫薇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不解。

林渊似乎早已料到她的反应,笑容愈发灿烂,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促狭。他当然不是拍不起这枚玉佩,以他在上界的身份和财富,莫说是这枚玉佩,就算是将整个拍卖行买下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可他偏偏喜欢这般“捣乱”,挑拨男女主之间的关系,看着他们的故事因自己的介入而泛起波澜,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场有趣的游戏。“莫要多问,”林渊轻轻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拍下便是,日后你自会知晓它的妙处。”说罢,他靠回椅背,悠然自得地看着台下,脑海中已经开始想象苏臣发现玉佩被截胡时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期待 。

林渊慵懒地靠在软榻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他的目光透过包厢的缝隙,若有所思地落在台下的苏臣身上,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上一个气运之子的身影。

一个被天地眷顾的气运之子横空出世,一路修行顺遂,引得各方势力竞相拉拢。林渊还记得,那是个年轻气盛的少年,意气风发,周身散发着蓬勃朝气,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可谁能想到,仅仅因为一个女子的背叛,他便如遭雷击,道心瞬间崩塌。原本明亮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浑身的锐气也消失殆尽,大好的修行前程就此断送,沦为一个浑浑噩噩的落魄之人。这段往事,时常被修行界的老怪物们当作反面教材提及,用来告诫后辈莫要被儿女情长迷了心智。

林渊收回思绪,微微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眼前这个气运之子苏臣,看着倒是沉稳许多,和上一个相比,显然没那么容易被击垮。不过,在林渊看来,打击一下他的锐气倒也有趣。虽说苏臣或许不会因为一块玉佩就彻底崩溃,但想必也会心里不痛快,毕竟这可是他志在必得的宝物。林渊想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已经看到了苏臣在玉佩被截胡后的懊恼模样。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位气运之子在遭遇挫折时,究竟会如何应对,是就此一蹶不振,还是能愈挫愈勇,重新踏上修行的巅峰 。这场由他亲手挑起的小插曲,说不定会成为苏臣修行路上的一道别样风景,而他,很乐意当这个旁观者,欣赏这场好戏的上演。

林渊端坐在包间内,周身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独有的气场,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复杂难辨的光芒。在他心中,让气运之子损失道心与气运,已然成了一种执念,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手段再阴狠、再违背常理,他也毫无顾忌。

他常常陷入沉思,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往那些与气运之子交锋的场景。每一次,他都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些被天地偏爱、一路顺遂的天之骄子,内心深处对身边亲近之人,尤其是红颜知己,有着超乎寻常的珍视。这份珍视,在林渊眼中,便是他们最致命的弱点。

也许是在无数次的观察与试探中,林渊发现,利用女主来打击气运之子,是最行之有效、一击即中的方法。这些气运之子,往往在修行路上无往不利,心智坚毅,寻常的挫折根本无法动摇他们的道心。可一旦涉及到心爱的女子,他们便会方寸大乱,理智被情感轻易吞噬。就像曾经有个气运之子,为了保护自己的恋人,不惜放弃精心筹备的突破契机,甚至违背宗门戒律,最终被众人唾弃,道心破碎,气运急转直下。

林渊轻轻摩挲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游戏,他乐此不疲地参与其中,看着气运之子们在自己设下的局中挣扎、痛苦,看着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道心与气运一点点消散。他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更享受看着这些天之骄子从云端跌落谷底的狼狈模样,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内心深处那股莫名的嫉妒与不甘得到一丝慰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