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沛沛生辰

唇齿交缠,彼此的气息融合一起,俞定京受不住这样的引诱,向后倒去,喉结几番滚动。

姚沛宜瞧着他,将他唇瓣上沾的晶莹给蹭掉,惹得对方眼尾生出薄红,叫人怜爱。

【有时候真是想强上了他。】

俞定京懵了,“沛沛,你说什么呢。”

“你涂这口脂也挺好看的。”

姚沛宜上下打量着他,似笑非笑地转移话题:“美淑人之妖艳,因盼睐而倾城。”

男子本就生得好,从太原府回来后,皮肤养得白净剔透,唇形明显,染上薄红的口脂,鲜眉亮眼,俊美无俦。

俞定京顿了下,“哪儿学的?”

看出对方不自在,姚沛宜忍着笑,“话本子里看的,我当时还在想,什么样的美人能让一国为之倾倒,

今日才恍然大悟,还好我不是帝王,不然若遇上你这种妖妃,可不得倾国倾城,让一国百姓跟着遭殃。”

“胡说什么呢。”

俞定京垂下眼,耳根子跟着红了起来,偏开脸说:“你今日早点休息,我这几日政务很忙,可能会晚些回来。”

“忙什么啊?”

姚沛宜不理解,“郑青的事结束了,女子拐卖案都搞清楚了,还有什么要忙的?”

“郑青的案子虽然结束了。”

他道:“但和郑青联络做生意的几个邻国还未清楚,先前郑青将人转移出去,现如今我还在让人追踪,

若是能将幸存女子找到,哪怕是只救到一个,也是一条性命。”

姚沛宜闻言正襟危坐,“还是你想得更全面,我都快忘了邻国和先前未寻到的幸存者了,

那你快去办吧,到底是活生生的人命,能挽救下来,便是莫大的造化了。”

“嗯。”

俞定京换上外袍就出了门。

“主子,真去官署办事啊?”

时来守屋外的时候,正好听见俞定京起身说要去查案子。

“已经交给俞朴和堂兄了。”

俞定京面不改色往偏院走,“俞朴需要锻炼,我让他去追踪幸存姑娘,堂兄在查周边几个国。”

“那您还骗王妃。”时来跟上来。

“我让你准备好的东西准备好了?”俞定京看了眼人。

时来恍然大悟,“噢!准备好了,准备好了,但主子,距离王妃生辰可没有多少时日了,您来得及吗?”

“所以我现在是去做什么呢?”俞定京无奈地看着自己这属下。

“嘿嘿。”

时来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后脑勺,跟着俞定京去了偏院书房,将烛火点了。

俞定京落座先是思忖了一刻钟光景,随即提笔落墨,在纸上勾勒出模样。

……

二月二十,雪落了一整夜,不过早间出了太阳,姚沛宜醒来时已过辰时,迷迷糊糊醒来,看了眼身侧,还是空无一人。

俞定京这几日都很忙,整日见不到人,偶尔一起吃饭,也是吃完饭就走。

不过先前也是姚沛宜答应他了,让他去调查案子,自然也不好反悔。

只是今日……

“咚、咚。”

屋门被人叩响时,姚沛宜正好洗漱更衣完,雷妙妙和海薏走进来,一人提了个匣子,满面笑容。

“生辰快乐呀。”

“生辰快乐,嫂嫂。”

两人身后,还跟了个姚放,吊儿郎当,笑眼看了看她,“听说今日有只懒猪生辰,我过来凑凑热闹。”

姚沛宜瞪了眼他,欢喜地接过两个小姐妹的生辰礼。

“有句祝福就行了,还送什么东西。”

“是啊。”

姚放认可地点了点头,“哥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今日特意没有带东西过来。”

姚沛宜幽幽瞪了眼人,“你不一样,没带东西就给我滚远点。”

“能不给你这小祖宗带吗?”

姚放没好气地啧了两声,“你数数看,从小到大,不管是我投了军,还是在外头,哪一回生辰没给你送礼。”

“不过你家王爷呢?”

雷妙妙环顾四周,“今日是你生辰,他怎么不在?”

“他最近挺忙的。”

姚沛宜笑了笑,“应该是还在查案吧。”

“还在查案?”

雷妙妙看向姚放,“不是说案子都结束了吗?”

姚放眸底微动,“那不是还没查到幸存女子在哪儿嘛,还有和郑青做生意的有哪些国,这都得调查清楚的。”

“那我怎么看你每日都很清闲?”雷妙妙问。

姚放抱着手,“我是俞定京的大舅子,又不是给他当牛做马,事事都要我帮忙,那不是累死我了。”

“看来表兄真的很忙。”

海薏看着姚沛宜,“嫂子,你今日有什么打算吗?”

“倒也没什么打算。”

姚沛宜想了想,“今日天儿好,我听说附近弄了个梅园,里头的花可好看了,要不咱们去看看。”

“看完花,咱们再吃个午饭,就在官署旁边有一家饭铺,叫临江楼,风景也好,里头的东坡肉据说是整个太原府最好吃的。”

海薏一提起吃,话便多了起来。

“官署附近啊。”

雷妙妙戳了下姚沛宜,“要不要将你家王爷喊上,到夜里太原府的灯会就开始了,咱们还能一起逛逛,陪你过生辰嘛。”

“那…等会儿我让景舒去问问吧。”

姚沛宜有些犹豫,“主要也不知道,他忙不忙。”

“再忙难道连抽出一日的时间都没有?”

雷妙妙道:“走吧,我还等着今夜去看灯呢。”

梅园风光好,姚沛宜和几个姑娘在里头转了两圈,姚放不喜欢花花草草,就陪在边上等候。

“这有祈福树诶。”

雷妙妙指着梅园中一棵被阑干围起来的大树,即使是冬日都生得茂盛,万千红垂丝绦缠绕,鲜红一片。

“这是什么树啊?冬日里都这般茂盛?”

姚放只扫了眼,“罗汉松,如果养护得当,冬日里罗汉松的叶片可以保持翠绿,嫩叶还会不断萌发,更加茂盛。”

“罗汉松。”

姚沛宜打量着眼前这棵挂满祈福条的树。

“这树活了几百年了。”

姚放抱着手,“在太原府非常有名。”

“几百岁?”雷妙妙睁大了眼,“真的啊?”

“嗯。”

姚放仰头道:“相传,数百年前,一个公主为了心上人而栽种的,据说那男子手段很厉害,是当时朝廷的肱骨之臣,

后来两人修成正果,一生幸福,这棵罗汉松也就一直存活至今。”

“传说故事,也不一定是真的吧。”雷妙妙道。

“我觉得挺像真的。”

姚沛宜看着罗汉松,点头道:“说不准,在这棵树上挂祈福条,真能心愿成真。”

“方才听你的口气,就知道你想要挂祈福条了。”

雷妙妙打趣,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守园人,呼唤人过来。

“诸位客人,有什么事吗?”守园人看着很年轻。

“我问你,这棵树真是什么公主和肱骨之臣栽种的?”雷妙妙打探。

“您说的是赵矜公主和谢相的事吧。”

守园人笑道:“那是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时候的事了,的确是真事。”

“麻烦给我们一些祈福条。”

姚沛宜连忙道:“我们也想要祈福。”

“行。”

守园人将祈福条拿过来,提供了纸笔。

“你打算写啥?”

姚放瞥了眼一本正经写字的雷妙妙,“上头有我的名字吗?”

“谁要写你。”

雷妙妙瞪了眼他,“你少自作多情。”

“那是谁在我患病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还对我表白……”姚放话还没说完,就被雷妙妙捂住嘴。

“闭嘴。”

好在姚沛宜和海薏坐在远一点的地方写,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

“我可是写了你的。”

姚放瞧小姑娘红了脸,说:“你得对我负责啊。”

“脸皮真厚。”

“我对你负责也行。”

“别说啦!”

从梅园出来,景舒从官署的方向走过来,雷妙妙问:“王爷一起来吃午饭吗?”

景舒看了眼姚沛宜,“王爷说手头上还有政务,暂且抽不开身。”

姚沛宜听了这话,面上笑容都跟着淡了些。

“啊?”

雷妙妙不解,“你跟王爷说了是王妃生辰吗?”

“说了。”

景舒又看了眼姚沛宜,“王爷说,有姚将军和几位姑娘陪着就好。”

“算了吧。”

姚沛宜开口:“应该是人太忙了。”

“哪有这种道理,再忙也……”

雷妙妙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

姚放道:“好了,先去吃饭吧,吃完饭逛一逛也该看灯会了。”

姚沛宜压制住心里的失落,强颜欢笑点头。

今日就是三月之约的最后期限。

俞定京都知道是她的生辰了,还不过来陪她吗?

他心里…真有她吗?

天色渐晚,一行人逛累了就在茶馆歇脚,等到戌时,外头的灯渐渐亮了起来。

“哇。”

雷妙妙趴在窗台看,“外头已经有好多灯了,咱们下去吧。”

“再等等。”

姚放见几个姑娘都看了过来,忙道:“还没完全天黑。”

“那就再过一刻钟吧。”姚沛宜说。

姚放时不时看一眼窗外,捱到天黑,姚沛宜起身道:“走吧。”

“看灯去喽。”

几个姑娘径直下了楼。

“好多人啊。”

雷妙妙见到人潮汹涌的大街,惊叹了声。

“别走丢了。”姚放提醒。

姚沛宜笑了声,“我都这么大的,怎么会走丢。”

话音刚落,她的手被一只大掌给握住。

“哎呀,我都这么大了,你还牵我手干什么,恶不恶心啊你……”

她转头,年轻男子俊脸染上薄红,气喘吁吁地半弯着腰,那双漆黑瞳仁内除却亮闪闪的灯火外,盛满了笑意和她。

“对不起,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