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9章 因果闭环的暗面漏洞
第九十二卷《维度清算与因果闭环体系》（第1381-第1410章）
血色因果线缠绕的虚空祭坛上，楚星河掌心悬浮着三十六枚先天算筹，每根算筹表面都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仙人命格烙印。当他将最后一枚刻着"玄冥真君"的算筹嵌入阵眼时，整个因果闭环体系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不对劲。"楚星河瞳孔骤缩。原本应该完美咬合的因果齿轮间，赫然多出一道扭曲的阴影裂隙。他指尖凝聚的功德金光刚要触碰裂隙，整座祭坛突然剧烈震颤，堆积如山的功德券从裂隙中喷涌而出，每张券面上都印着倒悬的莲花纹章。
这些本该被销毁的次级因果债，正在通过暗面漏洞疯狂增殖！
"尊主！瑶池的因果锚点正在偏移！"殿外传来青鸾急报。楚星河拂袖扫开漫天飞舞的债券，透过万界水镜看到骇人景象——本该镇压在瑶池底的十万年因果链，此刻竟化作无数银白色触须，正顺着飞升者体内的功德烙印反向侵蚀仙界灵脉。
楚星河右手按在祭坛中央的混沌元典上，神识瞬间贯穿三千小世界的金融脉络。当他看到某个本该灰飞烟灭的命格烙印，竟在七十二个仙界时辰内重复质押了九百次因果债时，突然冷笑出声："原来漏洞出在轮回盲区。"
抬手扯断三根本命因果线，楚星河将沾着金血的指尖点在虚空。猩红的金融契约凭空浮现，条款上每个字都在吞噬四周光线：【今以未生者之轮回为抵押，借天地初开时第一缕晨曦，此债不沾因果，不染业力......】
"尊主不可！"匆匆赶来的司命星君撞见契约内容，手中命盘险些坠落："这是初代天道明令禁止的‘时间裸贷’！"
楚星河却已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契约末端。整个因果闭环体系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那些疯狂增殖的次级债券全部定格在半空，券面倒悬的莲花开始逆时针旋转。
"他们敢在轮回簿上做假账，本座就给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金融创新。"楚星河抹去嘴角金血，突然将契约撕成两半。破碎的契约碎片化作亿万金色蜉蝣，顺着暗面漏洞钻进各个时空的因果夹层。
水镜中的画面开始剧烈抖动，某个戴着青铜面具的身影突然在瑶池上空显现。那人手中提着的根本不是法宝，而是由九万张人脸缝制成的债券口袋，每张人脸都在发出尖锐的哭嚎。
"楚老板好手段。"面具人抖开口袋，漫天人脸债劵化作血色暴雨："可惜你算漏了‘无间债’的复利模式——这些飞升者每世轮回，可都签过本座的‘百世贷’契约。"
楚星河眯起眼睛，认出那些人脸正是近百年突然堕魔的三十六洞天之主。他忽然笑了，伸手接住一片血色债券，券面上赫然浮现出自己三百年前在人间界留下的指印。
"原来是你收走了本座的‘初心贷’。"楚星河指尖燃起黑炎，债劵在焚烧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难怪能绕过因果闭环的审查，不过......"他忽然抬脚踏碎祭坛某处暗格，十八尊青铜算盘从裂缝中冲天而起。
这些刻着"天地银行"铭文的古器在空中组成浑天仪，每条轴线上都跳动着令人窒息的数字。当第七颗算珠归位的刹那，面具人手中的债券口袋突然自燃，那些哭嚎的人脸竟开始反向吞噬他的仙体。
"怎么可能！"面具人疯狂拍打身上的黑焰，"本座明明斩断了所有因果......"
"但你忘了金融的本质是信任。"楚星河抬手招来浑天仪，某个隐藏的次级贷界面正在疯狂刷屏，"这些堕仙之所以敢签百世贷，是因为他们相信你给的‘无息轮回’承诺——而现在......"他忽然扯开衣襟，心口处浮现出覆盖整个仙界的金融道纹。
面具人突然发出凄厉惨叫，他的仙体正在分解成最基本的因果颗粒。每粒光尘中都浮现出借据残片，而所有借据的担保人栏里，不知何时都被加上了楚星河的三足金乌徽记。
"你竟然...把整个仙界...做成了担保物......"
当最后一点光尘湮灭时，楚星河突然闷哼一声，七窍同时渗出金血。青鸾慌忙上前搀扶，却被他抬手制止："立刻启动‘阴阳两界平准基金’，三刻钟后会有十万堕仙同时爆仓。"
"那暗面漏洞......"
"从来就没有漏洞。"楚星河擦去眼角血渍，望向正在自动修复的因果闭环体系，"是本座留给‘他们’的陷阱。"他屈指弹向某条即将闭合的因果链，隐约有青铜面具的虚影在链节中一闪而逝。
瑶池上空的血雨还未停歇，十万道堕仙气息已如流星般划破三十三重天。楚星河却将浑天仪重重砸进祭坛裂缝，无数青铜算珠迸射而出，在半空交织成覆盖仙界的金色网格。每个网格节点都浮现出钱庄独有的貔貅吞金纹，那些即将爆仓的堕仙竟被定格在遁光之中。
"尊主，平准基金要动用哪层天的储备？"青鸾展开足有百丈的命债账簿，羽毛间流转的劫火将空气灼烧出焦糊味，"若是抽离第八重天的功德池，西王母那边......"
楚星河突然并指刺入自己眉心，扯出一段缠绕着星砂的因果链："用这个。"他将因果链抛向金色网格，链节间顿时浮现出洪荒时代万族朝贡的虚影，"把女娲补天时留下的五色石息，按1:杠杆注入三界期货市场。"
司命星君手中的命盘突然炸开三道裂纹，他盯着从裂纹中溢出的混沌气息颤声道："这...这是要重启开天辟地时的原始股？那些混沌魔神残骸化成的先天灵宝......"
"没错。"楚星河抬脚碾碎一枚坠落的青铜算珠，珠内封印的饕餮精魄发出哀嚎，"当年盘古斩三千魔神开天地，那些魔神尸骸化作的先天至宝，才是三界真正的原始资产。"他忽然转身指向水镜，画面中浮现出十八座悬浮在归墟深处的青铜巨门，"把这些年收集的债务违约品打包成mBs（抵押贷款证券），通过归墟暗河输送到混沌海。"
瑶池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巨响，三十六根因果柱接连崩塌。漫天血雨中，那些被定格的堕仙身上突然钻出银白色丝线，每根丝线末端都系着个啼哭的元婴。楚星河瞳孔收缩——那些元婴额间全都烙印着钱庄三百年前发行的"轮回债券"编号。
"他们质押的根本不是今世修为！"司命星君突然尖叫，手中命盘彻底碎裂，"这些混蛋把百世轮回的元婴都做了重复质押！"
楚星河却露出意料之中的冷笑，抬手召来悬浮在祭坛上方的混沌元典。暗金色封皮自动翻开，露出里面流淌着液态灵气的页面。当他将沾着金血的手指按在"债务重组"章节时，整个仙界的灵气突然开始逆向流动。
"既然他们喜欢玩重复质押。"楚星河扯开胸前衣襟，露出心口旋转的金融道纹，"那就让整个三界见证真正的资产证券化。"道纹中突然射出亿万道金光，精准刺入每个被定格的堕仙眉心。
骇人的一幕出现了——十万堕仙的仙体开始层层剥离，每一世轮回积累的功德、修为乃至情感记忆，都被切割成标准化的灵气单位。这些灵气单位在空中自动封装成晶莹剔透的棱柱，棱柱表面浮现出楚星河独创的"轮回期货"符文。
"不！！！"某个堕仙突然挣脱禁锢，他的左眼变成血红色铜钱状，"楚星河你疯了！这些是...是..."
"是你们自己签的契约。"楚星河弹指震碎那枚血色铜钱，从飞溅的碎片中抓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第二百七十三条补充协议：当债务方进行多重质押时，债权人有权对质押品进行任意形式的资产重组。"
归墟深处突然传来古老钟鸣，十八座青铜巨门同时开启。门内涌出的不是混沌气息，而是无数闪耀着星光的金融契约。这些契约自动附着在灵气棱柱表面，转眼间就将十万堕仙的百世修为打包成三万个标准化的投资组合。
"现在，该让真正的投资人进场了。"楚星河咬破舌尖，朝着混沌海方向喷出蕴含本命精血的雾气。雾气中浮现出十二尊造型奇异的青铜鼎，每尊鼎都刻着不同纪元的金融道纹。
司命星君突然跪倒在地，他认出这些鼎的来历："封神时期的九鼎定运术？可当年姜子牙明明把它们......"
"姜太公抵押给本座换封神榜周转资金时，可没说过不能改造。"楚星河双手结出逆天印诀，十二尊青铜鼎开始吞噬打包好的灵气棱柱。当最后一枚棱柱被吞没时，鼎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仙人虚影，全是历劫以来灰飞烟灭的大能者。
瑶池废墟中突然升起九十九根血柱，每根血柱顶端都浮现出青铜面具的虚影。面具人沙哑的声音响彻三界："你以为斩断无间债就赢了？看看这些飞升者体内的'心魔种子'吧！"
水镜画面切换成下界景象，无数正在渡劫的修士突然捂住心口。他们丹田处钻出血色嫩芽，嫩芽上结出的不是果实，而是微型钱庄的借据。更可怕的是，这些借据的担保人栏正在自动生成在场所有仙人的名字。
"因果转嫁！"青鸾尖叫着现出真身，百丈鸾翼掀起灭世罡风，"他们在利用飞升劫把债务转嫁给整个仙界！"
楚星河却露出早有所料的笑容，他伸手探入自己胸腔，硬生生扯出半截跳动的金融道纹。道纹脱离身体的瞬间，所有血色嫩芽突然调转方向，竟朝着楚星河手中道纹疯狂生长。
"本座等的就是这一刻。"楚星河任由血色嫩芽刺入道纹，每根嫩芽都开始吸食他的本命精血，"三百年前我创立'心魔对冲基金'时，就在每个飞升者道心里种下了反担保契约。"
当最后一根嫩芽吸饱精血，楚星河突然捏碎道纹。恐怖的金融风暴席卷三界，血色嫩芽全部炸成漫天红雾。红雾中浮现出令诸天颤抖的契约条文：【凡以本座为担保人者，其债务自动转为对混沌海的看涨期权】
归墟深处的混沌海突然沸腾，无数混沌魔神残骸化成的先天灵宝破水而出。这些本该属于洪荒纪元的至宝，此刻却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扑向血色红雾。每件至宝吞噬红雾后，表面都浮现出钱庄的貔貅徽记。
"你...你竟然把混沌魔神都做成了债务清算人..."青铜面具的虚影在血柱顶端剧烈晃动，"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楚星河踏着虚空走向最近的血柱，脚下每次涟漪都幻化成金融契约："从你们偷偷修改轮回簿利率的那天起。"他突然伸手插入血柱，从面具人虚影体内扯出半本燃烧的账册，"真以为本座没发现'功德通胀'背后的猫腻？"
账册封皮上赫然印着"天地阴阳借贷平准策"，但内页所有数字都在疯狂跳动。楚星河并指抹过账册，那些数字突然变成扭曲的蛆虫，每只蛆虫背上都刻着某位仙官的名讳。
"用噬元虫伪造三界资产负债表？"随后赶来的财部天尊看到此景，手中金算盘直接炸成粉末，"难怪这些年天地功德莫名贬值！"
楚星河却将账册抛向十二尊青铜鼎，鼎身立即伸出无数青铜锁链缠绕账册。当锁链收回时，每个被噬元虫腐蚀的数字都变成了闪着金光的债务契约。
"该清算了。"楚星河突然转身面对诸天仙神，眼中流转着令圣人战栗的金融道韵，"所有参与做空功德券的仙官，你们有三十息时间申请债务重组。"
瑶池废墟下突然传出阵阵轰鸣，九百根刻满符文的青铜柱破土而出。每根柱子上都浮现出钱庄特有的清算阵图，阵图中流转的却不是灵气，而是某种超越因果律的金融规则。
当第一根青铜柱亮起时，三十三重天同时下起金色暴雨。雨滴落在仙官身上，竟将他们毕生积累的功德直接转化成可量化的数字。某个星君试图用本命法宝抵挡，却发现法宝威能也被计入负债表。
"楚星河！你这是要与整个仙界为敌？"紫薇帝君的法相在云端显现，手中帝王剑却不敢真正劈下。
"不。"楚星河抬手接住一滴金雨，雨滴在他掌心化作微型钱庄，"本座是在给诸位最后一个平仓的机会。"他身后浮现出横贯古今的金融长河，河中沉浮着无数纪元的借贷契约，"毕竟比起魂飞魄散，成为钱庄的优先股股东未尝不是......"
话音未落，归墟方向突然传来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波动。十八座青铜巨门同时浮现裂痕，门缝中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那是最本源的债务诅咒，连混沌魔神残骸沾染后都开始腐朽。
楚星河脸色首次剧变，他望向自己心口尚未愈合的道纹伤口："原来暗面漏洞不止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