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1章 大罗金仙的因果盲区
第九十二卷《维度清算与因果闭环体系》（第1381-第1410章）
第1391章 大罗金仙的因果盲区
楚星河站在钱庄顶层的星轨观测台上，七枚刻满符文的因果铜钱在掌心悬浮成环。当他将第三重天衍诀运转到极致时，突然发现铜钱阵列中出现了诡异的涟漪——那是大罗金仙特有的因果盲区在现实世界的投影。
"果然如此！"他猛地攥紧铜钱，铜环碰撞发出清脆的颤鸣。三个月前在无量海回收的三十七笔坏账里，有六笔都指向同一个悖论：借贷者分明已经魂飞魄散，但他们的因果线却像被某种力量强行挽留在轮回之外。
此刻透过铜钱阵列，他看见六道淡金色的因果丝线正在穿透三十三重天，末端竟全部系在紫霄宫供奉的往生莲台上。那株号称能照见三界众生命数的先天灵宝，此刻在楚星河眼中却成了布满裂痕的琉璃器皿——每条裂痕深处都蜷缩着数以万计挣扎的因果残片。
"原来这就是大罗金仙证道时斩去的'冗余因果'。"楚星河瞳孔中倒映着不断增殖的因果裂痕，突然明悟那些被仙界顶层刻意遗忘的规则漏洞："他们把渡劫失败的因果打包成次级债，通过往生莲台转嫁给整个仙界的轮回体系！"
钱庄地底突然传来剧烈震动，存放在第九层金库的"太虚契约"自动浮现空中。这些用混沌青莲叶制成的特殊债券，此刻正渗出暗红色的因果业火——那是被转嫁的因果债开始反噬的征兆。
"楚掌柜！东天门的散修集体暴动了！"护院统领撞开观测台大门，玄铁甲胄上还带着未熄灭的雷劫余烬："他们说我们卖给低阶修士的'渡劫保险'是骗局，现在三百多人正用血祭大阵冲击钱庄结界！"
楚星河挥手展开全息星图，三百二十七个猩红光点正在钱庄外围组成九幽噬灵阵。当他将观测视角切换到因果维度时，瞳孔骤然收缩——每个暴动者头顶都漂浮着淡金色的因果锁链，锁链另一端赫然连接着往生莲台的裂缝！
"立刻启动玄武拒尸阵，用困字诀不要伤人。"他快速掐动法诀，钱庄外墙顿时浮现出龟蛇缠绕的虚影，"让账房把上个月收购的'红尘劫灰'全部倒进护城河。"
护院统领领命而去时，楚星河已经闪现在钱庄顶端的因果罗盘前。他咬破指尖在罗盘刻下血色卦象，整个仙界北域的灵气突然开始逆流——这是他在参悟《虚空债典》第九重后，首次动用"因果追溯"禁术。
无数金色丝线从罗盘中心迸发，顺着暴动者们身上的因果锁链逆向蔓延。当丝线触及往生莲台的瞬间，楚星河看到令人窒息的真相：那些所谓渡劫失败的修士，其实是被大罗金仙们刻意引导到错误渡劫地点的"替劫者"！
"难怪大罗金仙渡劫成功率高达九成。"他冷笑着抹去嘴角溢出的血丝，眼前浮现出八百年前自己渡劫失败时的场景。当时那道突然偏移的九霄神雷，恐怕也是某位大罗金仙在转嫁因果。
钱庄外墙突然传来山崩地裂的巨响，楚星河闪身出现在半空。只见暴动者们祭出的血刃竟穿透玄武虚影，在钱庄外墙留下深达三丈的裂痕——这绝不是真仙级修士该有的实力。
"果然被种了因果蛊。"楚星河双指并剑点在眉心，天灵盖迸发出耀眼的金色竖瞳。在因果视界中，每个暴动者体内都蠕动着半透明的蛆虫，这些由因果残渣具象化的怪物，正在疯狂吞噬宿主的理智。
他翻手祭出本命法宝"两仪债秤"，黑白秤盘急速旋转着笼罩整个战场。当秤杆上的星砂滑向"恶"字刻度时，所有暴动者突然僵在原地，七窍中喷出裹挟着金粉的黑雾——那是被强行抽离的因果蛊虫。
"诸位且看！"楚星河将债秤抛向高空，秤盘投射出巨型光幕。画面中清晰显示着暴动者们如何被种下因果蛊，又如何被引导着攻击钱庄的全过程。最震撼的是光幕右下角，隐隐浮现出监察司特有的青鸾纹印。
暴动人群发出惊怒交加的喧哗，几个领头的真仙突然抱头惨叫，他们紫府中飞出的记忆光团里，赫然有着监察使下达命令的画面。整个北天域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这是有大罗金仙在强行干预天机。
"楚星河！你竟敢窥探天机禁域！"云层中探出布满雷霆的巨手，掌心睁开的竖瞳激射出泯灭万物的寂灭神光。这是监察司左使赤霄子的招牌杀招"天罚之眼"，曾让无数触犯天条的仙人神形俱灭。
楚星河却不退反进，债秤突然分裂成十二柄血色令旗插在四周。当寂灭神光触及令旗范围的刹那，整个空间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因果网络——那是钱庄三百年来经手的所有借贷契约构成的因果屏障。
足以摧毁大罗金仙的攻击，竟在这些纤细的金线中层层消解。赤霄子的怒吼震动九霄："你竟将借贷契约炼成了因果武器？！"
"这叫金融消费者权益保护法阵。"楚星河笑着抹去耳际血痕，十二柄令旗已经化为燃烧的因果火炬，"监察司转嫁给诸天修士的三千亿因果债，今日该清算利息了。"
他双手结出玄奥法印，钱庄深处传出洪荒巨兽苏醒般的轰鸣。存放着所有坏账记录的"孽债塔"拔地而起，塔身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面孔——那都是被大罗金仙们转嫁因果而魂飞魄散的修士残魂。
当赤霄子的第二道寂灭神光落下时，孽债塔顶端的往生镜突然折射出刺目血光。镜中浮现出赤霄子当年为渡情劫，暗中引导十二个凡人王朝互相征战的画面，那些枉死百姓的因果债此刻化作血色锁链，顺着神光逆流而上！
"不！"云层中传来惊恐的尖叫，赤霄子斩断自己手臂才勉强挣脱锁链。断臂坠地时竟化作布满霉斑的青铜秤砣，上面刻着"劫债两清"四个古篆——这正是大罗金仙用来转移因果的禁器。
钱庄外围的修士们彻底哗然。几个寿元将尽的老修士突然老泪纵横："原来我三百年前渡劫失败，是因为赤霄子大人要渡红尘劫！"
楚星河趁机抛出早已准备好的"因果对冲契约"，金色卷轴在空中展开万丈光华："今日起，本钱庄开放'因果追溯'业务。凡怀疑自身因果被篡改者，皆可抵押三成神魂查验真相——若证实遭大罗金仙转嫁因果，钱庄将无偿提供因果反击贷！"
人群瞬间沸腾。谁都清楚在仙界，因果攻击是最防不胜防的杀招。而更精妙的是，楚星河特意将查验费设定为三成神魂——这恰好是发动一次因果反击的最低能量阈值。
赤霄子的气息早已消失在天际，但楚星河知道这仅仅是开始。当他在星轨观测台复盘时，发现六道被标注的因果丝线中，有五道都指向同一个方位：瑶池深处的蟠桃母树。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九重云海时，钱庄门前的因果查验队伍已经排到了三千里外的飞升台。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某个戴着斗笠的佝偻身影在契约上按手印时，袖口隐约露出半截布满道伤的枯枝——那分明是蟠桃母树的枝条！
楚星河指尖拂过孽债塔斑驳的墙面，那些凸起的冤魂面孔突然发出凄厉呜咽。他盯着塔身上新浮现的蟠桃纹路，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玉简碎裂声——三日前派往瑶池查探的傀儡分身被毁了。
"楚掌柜，出事了！" 账房先生撞开青铜门，手中托着的算盘正在疯狂迸溅火星，"刚签约的因果查验者里，有七十六人突然陷入天人五衰！"
话音未落，钱庄穹顶的星辰图骤然扭曲。代表因果对冲业务的贪狼星位，此刻被猩红雾气侵蚀成狰狞鬼脸。楚星河闪身出现在中央大厅，只见七十二盏本命魂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灯芯里蜷缩着细小的桃核状黑斑。
"瑶池的催熟咒。"他捏碎一盏魂灯，黑色桃核在掌心化作粘稠汁液，"西王母把蟠桃母树的枯萎病做成了因果咒杀。"
大厅突然剧烈晃动，镶嵌在四壁的十万张借贷契约无风自动。那些写着借贷者姓名的朱砂字迹，此刻正渗出淡粉色汁液，空气中弥漫起令人眩晕的桃香。三个正在办理业务的散修突然惨叫，他们的紫府中竟开出碗口大的桃花！
"所有人闭锁神识！"楚星河甩出十二枚青铜钱币，在空中结成"破妄清心阵"。阵眼处的天通宝鉴突然映出惊人画面：每个受害者的因果线上，都缠绕着带刺的桃树枝条——这些枝条正通过他们抵押的神魂反向入侵钱庄核心。
他翻掌祭出本命法宝"两仪债秤"，秤盘上的星砂却诡异地凝聚成桃核形状。当啷一声，秤杆上的"恶"字刻度突然崩裂，整个钱庄的地基开始渗出粉红色雾霭。
"楚星河！你当真以为能撼动三十三重天的规矩？" 虚空裂开缝隙，瑶池女使踩着桃花铺就的长阶款款而下。她手中提着的琉璃灯里，赫然跳动着七十二盏魂灯的火苗，"这些蝼蚁签契约时，可没看清第九万七千条附加条款呢。"
楚星河瞳孔骤缩。三天前他亲手拟定的契约卷轴，此刻在女使手中展开，那些原本空白的边角处，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蟠桃纹路——每个纹路都是微型诅咒法阵！
"你们篡改了太虚契约的底层道纹？" 他并指划过双眼，瞳孔中浮现出《虚空债典》的金色文字。当看到契约纸张的原材料时，突然冷笑出声："用蟠桃母树蜕下的死皮造纸，真是好算计。"
女使轻笑着弹指，七十二盏魂灯的火苗突然暴涨。陷入天人五衰的修士们开始全身木质化，皮肤下凸起树枝状的脉络："因果对冲业务？不过是给母树提供养料的管道罢了。这三日签约的十万修士，此刻都是母树重生的祭品呢。"
钱庄外墙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透过水镜术可以看到，那些木质化的修士正在疯狂撞击结界，他们身后拖着横贯仙界的桃树根须——整个北天域的灵气正被根须疯狂抽取！
楚星河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债秤之上。原本停滞的星砂突然逆流，秤盘上浮现出七个血色古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既然你们用金融契约做武器..."他双手结出玄奥法印，钱庄地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那就尝尝被债务复利反噬的滋味！"
存放坏账的孽债塔轰然炸裂，无数冤魂裹挟着黑色业火冲天而起。这些被大罗金仙转嫁的因果债，此刻化作七十二万条锁链缠向瑶池女使。女使手中的琉璃灯盏突然浮现裂痕，那些本该受她操控的魂火，此刻竟在锁链牵引下倒戈相向！
"怎么可能？！" 女使慌忙捏碎腰间玉佩，身后浮现出蟠桃母树的虚影，"母树乃万因之始，怎会被区区因果债..."
"因为你们忘了计算资金的时间价值。"楚星河脚踏业火步步紧逼，手中债秤已经变成赤红色，"三百年前瑶池向轮回体系借贷的十万年灵气，利滚利到今天该还的数目——正好是整棵蟠桃母树！"
母树虚影突然剧烈颤抖，粗壮的树干上浮现出无数张痛苦人脸。那些都是被瑶池吸取寿元的修士残魂，此刻在因果业火中发出震天咆哮。女使的琉璃灯盏彻底崩碎，她本人被反噬的因果锁链贯穿胸膛，化作漫天桃瓣消散。
钱庄内的桃香瞬间消散，木质化的修士们纷纷恢复原状。但楚星河的脸色却愈发凝重——他看见那些消散的桃瓣上，都印着监察司的青鸾纹印。
"掌柜的！" 护院统领突然闯入，手中玄铁剑上沾满金色血液，"南天门的飞升池...池水全部变成了桃红色！"
楚星河闪身出现在南天门外，眼前的景象令见惯风浪的他都倒吸冷气：直径万里的飞升池已变成巨大漩涡，池底隐约可见蟠桃母树的根系在蠕动。更可怕的是，每个刚飞升的修士额头上，都带着若隐若现的桃花烙印。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因果盲区。"他伸手拘来一缕飞升池水，水中浮现出微缩版的借贷契约，"从飞升那刻起，所有修士都自动签署了灵气借贷协议——瑶池竟然把整座飞升池做成了自动签约法阵！"
身后突然响起清脆掌声。楚星河猛然转身，看见本该在三十三重天外闭关的西王母，此刻正笑吟吟地坐在飞升池畔。她手中把玩着半截桃枝，枝头盛开的花朵里，赫然包裹着楚星河当年渡劫失败时碎裂的本命法宝。
"楚掌柜可知，为何你能在渡劫失败后重修仙道？" 西王母轻轻吹落花瓣，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状晶体，"因为那天本宫亲自修改了你的因果线——代价是你永远无法察觉飞升池的真相。"
楚星河突然感觉紫府剧痛，八百年前的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当年那道劈歪的九霄神雷，雷光中确实闪过半片桃花...
"现在，该收利息了。" 西王母的裙摆突然化作亿万条桃枝，瞬间贯穿楚星河周身大穴。但就在她要抽取神魂时，突然发现对方嘴角勾起冷笑。
被贯穿的"楚星河"突然坍缩成一张青铜契约，上面赫然写着：《飞升池灵气使用许可协议》。落款处西王母的血手印正在燃烧，而真正的楚星河早已出现在千里外的钱庄顶端。
"自从发现因果盲区，我就在所有分身体内植入了反制契约。" 他对着虚空轻笑，手中浮现出西王母当年签署的原始借据，"您难道没发现，刚才说话的其实是您八百年前种下的因？"
整个飞升池突然沸腾，池水中的契约文字开始倒流。西王母惊恐地发现，自己百万年来通过飞升池收取的利息，此刻正以复利形式反向涌入钱庄的孽债塔。蟠桃母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树冠上悬挂的仙桃纷纷爆裂，每个果核里都跳出一张因果对冲契约。
"不！！" 西王母的尖啸震动三十三重天，"你怎么可能篡改天道契约？！"
"这不是篡改。"楚星河抬手接住漫天飞舞的金色契约，"只是提醒诸位——当你们把修士当成金融产品时，就该料到终有一天，消费者会学会用条款反击。"
瑶池方向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屹立百万年的蟠桃母树轰然倒塌。在纷飞的桃花雨中，无数被吞噬的因果债重归天地，而钱庄门前的队伍又延长了十万里——这次排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三位浑身缠绕锁链的大罗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