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白月酒楼，观察尸体。
白月酒楼坐落在京城外城的一处城门附近，是一家平民百姓常去的老字号菜馆。
李正峰一行人赶到时，只见酒楼大门敞开，里面却冷冷清清。
只有掌柜和小二两人愁眉苦脸地坐在大堂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全然没有往日百年老店的红火氛围。
后厨的位置贴着醒目的官府封条，掌柜和小二都哭丧着脸，往日老店的威风荡然无存。
看到李正峰和姚捕头带着人进来，掌柜"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连磕头道：
"姚大人啊，求求你们一定要破了这案子，还我们店一个清白啊！现在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李正峰皱着眉头问道："现在外面的人都传你们和这起凶杀案有关系？"
掌柜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何止是有关系啊！他们都说我们这是黑店，说我们用...用人肉做菜...”
“这明摆着是污蔑，可大家都信以为真啊！”
“这样下去，就算案子破了，我们这店的名声也..."
李正峰了解完情况后，转头对姚中说：
"姚捕头，你立刻安排人手去查一查，到底是谁在散布白月酒楼是黑店的谣言。”
“我怀疑这案子和谣言的源头很可能有关联。"
这时一个年轻的小捕快站出来，一脸为难地说：
"大人，这众口悠悠的，怎么查啊？京城这么多人，我们..."
李正峰脸色一沉正要发火，姚中抢先喝道：
"蠢货！重点去查酒楼的竞争对手和仇家！这明摆着是有人栽赃陷害！你还真的去查京城里的每一个人啊？！"
说完又看向李正峰，赔着笑脸问道："李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正峰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其实在路上姚中就说过，这案子原本不该闹得这么大，案发后掌柜很聪明，第一时间就报了官，六扇门的捕快们立即控制了现场，贴好封条，让酒楼暂停营业。
这种分尸案太过残暴，按规矩本该低调处理，免得引起百姓恐慌。
要是在平时，这种案子就算成了无头公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这有武者和妖鬼的世道，死个把人算什么？
连朝堂上那些大人物少吃一口饭都比不上。
特别是在现在这种巡考期间，怎么可能让这种案子闹得满城风雨，影响到那些大人物的心情？
这酒楼被人谣传是黑店，要说背后没人推波助澜，李正峰是绝对不信的。
几人拆开封条进入厨房勘察。
李正峰取出随身携带的寻妖珠，发现珠子竟然微微发热。"这里有妖鬼气息。"他沉声说道。
陈春走过来看了看，摇头道：
"应该和案子没什么关系。这是些八九品的小妖怪，经常会溜进厨房闻香味。”
“也可能是被尸体的血腥味吸引来的，它们胆子小得很，不会惹是生非的。"
李正峰环视厨房四周，指尖轻触寻妖珠，果然从残留的妖鬼气息判断，在这里逗留的，不过是最寻常的孤魂野鬼罢了。
这类游魂在世间随处可见，对人毫无威胁，平日里连【玄镜司】都懒得理会。
后厨显然已被彻底清理过，即便曾经留有线索，现在也早已无从查起。
酒楼的掌柜战战兢兢地解释道，尸体是被藏在送来的蔬菜筐中。
作为百年老店，白月酒楼每日客流量极大，所需食材，每日都要从城外大量采购。
那些人头和碎尸就被藏在菜筐中间，因此最初并未被发现。
"姚捕头，"李正峰转身问道，"这些送菜的摊贩可都查过了？"
姚中面露难色："实不相瞒，这酒楼的菜蔬供应...其实是我堂弟家的生意。"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我堂弟在城外有千亩菜地，城内不少就留的蔬菜都是他供应的。”
“包括送菜的下人我都一一查过。他们与酒楼合作十几年，关系一直很好......"
李正峰点点头，难怪姚捕头对此案如此上心，原来还牵扯到自家生意。
姚中接着分析说："我有考虑过两个方向。”
“第一，要查酒楼的竞争对手。白月酒楼生意太好，肯定有人眼红。可能是竞争对手用碎尸栽赃，再散布谣言说这里是黑店，这样酒楼生意就会变差。"
"第二，"姚中继续说，"也可能是掌柜得罪了什么人，对方用碎尸来报复。但我们查了附近的酒楼和掌柜认识的人，都没发现可疑的。"
李正峰说："尸体在哪里？我们先去看看尸体吧。"
一刻钟后，在姚中的带领下，李正峰和陈春来到六扇门的停尸间。
死者的尸首已经面目全非：
头颅被砍下后煮得几乎只剩骨架，完全辨认不出模样；
躯体则缺失四肢，断口处血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
尸体上布满尸斑，部分已经开始腐败，但因特殊保存方法，异味并不明显。
"李大人，这就是死者的尸首。"姚中站在一旁说道。
李正峰走近尸体，看着那具躯体的伤口，仔细端详后开口道：
"伤口血肉无收缩迹象，说明死者是先被杀后分尸的。”
“骨头断口整齐，是利刃一刀所致，凶手至少有一定修为。"
他顿了顿，"也就是说，人不是在白月酒楼死的。看来确实有人要坑害酒楼掌柜。"
姚中立即追问："那能确定死因和分尸的凶器吗？"
李正峰继续检查尸体："死因暂时无法确定，但凶器有些线索。"
他指着颈部伤口，"所有伤口都是一刀切断，特别是脖颈处的伤口，前面有挫伤，后面却很平整。”
“这说明凶手用的是背厚刃薄的大刀，从正面一刀砍断脖子时，刀背挤压造成了挫伤。"
"这一刀干脆利落，普通人很难做到，凶手必定有修为在身。"
"我推断分尸用的应该是一把刀背厚重、刀刃锋利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