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退不换九识渡
34.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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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就像龙卷风，掀起一阵风雨又倏地消失。
在高考前的紧张气氛下，大家几乎不再提及，似乎一切荒唐都不曾发生过。
可是，发生的事总有痕迹，就像射穿身体的子弹虽然找不见了，但是身体多了窟窿。穿上衣服，别人看不见伤口，以为没事了，只有自己知道伤口永远都在，哪怕结了痂，留了疤。
然后这些痕迹便会日日夜夜提醒你是那场无人幸免的事故中的当事人，以此来囚困你。
在高考前最后的那几十天里，盛归无数次去看大厅通告栏处的榜单，他看着战纾的名字越来越靠后，直到看不见。他不敢细想，他甚至希望战纾是没参加考试，而不是退步。
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明明前不久还跟父母高喊爱情无罪，爱情不会影响学业，现在却寄希望用战纾的成绩来证明，证明自己没错，只是制度不公。
同时，矛盾的是，他又不希望真是因为战纾是没参加考试的原因，因为那只能说明战纾过得非常不好，而这又和他脱不了关系。
无论那种原因，他都承受不了，也都无力补救。
他能做的只有拼命的做题，拿着那本被退回来的曾经战纾勾勾画画过标注了无数重点的题集，刷了一遍又一遍，利用曾经最厌恶的题海战术来麻痹自己。
只有埋头在卷纸堆里时，他才能短暂的得到放松。
自从战纾离开之后，何樱也再没和他说过话，互相默契的当对方不存在，只是偶尔段疆过来找何樱，才能让这个位置多出些声响。沈清维也很久不再在课间跑到他身边和他嬉闹。
课间终于变得像老师希望的那样鸦雀无声，大家也终于变成了大人所希望的样子，安静、听话，然后大家也不再拥有青春该有的样子。
一生一次的青春，就这么以一种大家都没料到的方式仓促的落幕了。
至于战纾，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经常盯着天花板直到后半夜才堪堪入眠，白天又昏昏沉沉的嗜睡，在学校整日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这使得她收获了自己十八年的成长经历中，最多次数的摇头叹气以及惋惜的眼神。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和惶恐，她平淡的接受了大家的失望，像个剥夺了七情六欲的木偶。
她觉得自己病了，但她不想治。如果能一直保持无感，那对于自己或许不是个坏事。
时间不停，黑板上的日历一页页的翻过，停滞于红色的零。
今年的高考题难度适中，过分普通，没有引起什么热议。盛归正常发挥，考上了湘城的医科大学。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掏出手机给战纾发短信，编辑了一夜的文字，想告诉她自己成为了医学生，和她当初的梦想一样。学校还是在湘城，那里的菜是出了名的辣，很合她的口味。
可等到短信发出去，他才倏地想起战纾原来的手机卡已经换了，他没有她的新手机号。
临到八月一些大学快开学，老师让班长组织了一场饭局给即将奔赴到全国各地的同学送上祝福。
那场饭局战纾没来，因为没人知道她的新手机号。何樱也没来，没给出任何理由。
饭桌上两月不见的同学分别招呼着同地区上学的人建小群。
众人聊得热火朝天，还觉不过瘾，索性放开了嗓门隔着饭桌喊着聊。
“你们咋都跑南方上学去了！”
“谁说的！你看好多人在京城上学呢，咋滴京城不是北方啊！”
“真假啊？在京城读书的举个手呗，我看看都谁，到时候我们好约个饭组个剧本杀啥的。”
“还没上学就想好怎么玩啦！”几人哄笑。
“战纾也在京城。”一个女生插了一句。
盛归本来没对这场散伙饭抱有期待，但是知道战纾不在的瞬间还是不免有些失落，整场饭局都没什么胃口，无聊的刷着手机，这会儿冷不丁听到“战纾”俩字，手上一抖，手机差点掉到汤碗里。
京城？协和吗？
他想问问具体学校，可惜没听出刚刚是谁说的话，于是，他沉默的抬头扫了一圈，见大家沉默了几秒后尴尬的试图揭过话题，又失去了追问的冲动，面无表情的刷起手机。
其实手机上并没有什么消息和新闻，但他不想自己显得无所事事，也不想参与话题说话，便机械的把手机上的各个软件都点一遍，然后再返回到微信上去不断刷新，好像这样就会有什么消息或者申请出现。
但是，没有。
他等了整整一个暑假，没有。
可能，未来，也一直不会有。
如此反复，直到桑淮雨过来戳了戳他的胳膊，他才发现大家已经散场正准备去第二趴。
没人过来问他，他便默默落在人群的最后，脱离大部队往家走。
“一起走一段吗？”
桑淮雨不知什么时候凑到盛归身侧问。
盛归瞥了眼桑淮雨因为喝酒而泛红的脸，又抬头看了看外面全黑的天，“走吧，我送你。”
北方夏夜的风是清凉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两人间隔着一段距离，沿着街道慢慢的走。
桑淮雨眯着眼任凭风吹乱她的刘海，先开了口：“我和你一个大学。”
盛归继续边走边刷手机，“哦。”
“前一阵儿班主任要我帮忙做个天南海北蹭饭图，然后我就统计了所有人考上的大学，”桑淮雨瞄了一眼盛归，“包括战纾的。”
盛归刷着手机的手顿了下，强装镇定，“哦，她考哪了？”
“京城的公安大学。”
两人间又陷入了沉默，桑淮雨不知道盛归在想什么，等了很久也没得到回应，直到走过一段红绿灯，她才听到盛归小声的怅然道：“没学医啊...也挺好的。”
桑淮雨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回复自己，愣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和战纾有点像。”
“是吗？”盛归迅速恢复了先前平平的语气，挑了挑眉。
“嗯。有一点，性子变沉了。”桑淮雨说。
“......”
盛归锁了屏幕，垂下手，“我没变，只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试着让自己放下过，试着重新回到没认识战纾时的生活，但他根本做不到，也没法再对其他人热情。
他把自己的所有感情都留在了战纾那里。
如果说这样的自己和战纾相像，那她又把感情留在了哪里？
桑淮雨没想到盛归会这么说，两片嘴唇开开合合，最终低声说：“...之前，大家关系确实都很好...”
盛归没说话，只是侧过脸，面无表情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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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桑淮雨。他不太想别人替他回忆过去。
桑淮雨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微微低下头，“虽然战纾平时总是抿着嘴不爱笑，但当时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眼睛却是亮亮的，也经常很带着明显的笑容。”
桑淮雨越说越急，说到最后语气里还带了几分哽咽。
“你哭什么。”盛归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桑淮雨低着头接过纸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掉眼泪，或许是今晚喝了酒的原因吧，过分感性，控制不住眼泪。
“我现在常常想起战纾，我看着她走进六班，看着她抓着我的手腕带我跑步，看着她望着窗外随意又轻快的转笔，看着她一字一句给我讲题，然后我看着她总是望向你，看着她变得爱笑，我意识到她喜欢你。”
“再后来我又看着她在自习课无声的抹眼泪，看着她总是无意识的摸向自己的手腕，最后我看着她被别人的目光吞没，目送着她离开。”
盛归想要打断的话梗在喉咙，嘴张到一半又闭上。
“我像个旁观者，像个观众，偷偷的观察荧幕里的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当时知道你俩分手的时候，我特别罪恶的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是我又不想她是那样委屈的消失，于是我才把她的消息告诉你，想让你去做些什么，把她带回来，让她重新开心起来。”
“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荒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自己希望的事要你去帮我干。你说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也是，我是懦弱的，不然你们当初也不会投我当班长，但我真的、真的、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桑淮雨越说哭得越厉害，到后面说话都断断续续。
她大概是真醉了，竟然来找他说这些。
“没有。”盛归抬起头，眼神失焦的看着天幕。这座城市的夜晚看不见星星，只能看到大片大片黑云的轮廓。
他本来想说“你不懦弱，你至少每时每刻都注视她，为她考虑。而我。却总是肆无忌惮的无理取闹，仅仅为了证明她喜欢我。”但最后还是没开口，这种对比贬低没有意义。
他更多的是后悔，后悔自己偏要让她把大多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在冬天的时候非要和她吵架，如果不吵架，那战纾会不会在离开的时候多一点犹豫。
想到这，盛归自嘲的嗤笑了一声，指甲扣进掌心的肉里，都这样了他还在考虑过去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来幻想不存在的结果。既然他把两人逼到了这份儿上，那代价他就要承担。
这么看，秦安说得太对了，他配不上她，现在这样是他咎由自取，他活该。
话题到此，两人也都没什么心情再说下去，一路无言的走到桑淮雨家小区门口，桑淮雨跟盛归告别。
“盛归，世界上如果有重启键就好了，能从头来过的话，我肯定不会再懦弱。”
“快回去吧，要下雨了。”盛归没有顺着桑淮雨的话，干脆的回身走进夜幕。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所有的后悔也只能吞进肚子。
真是验证了他的话，没走多远，天上就下起瓢泼大雨。
夏季的雨总是这样，让人猝不及防，就像一切的开始和结束。
盛归在雨中跑了几步，后来知道躲不过，干脆放慢了步子，任由雨水一滴一滴的砸在自己的背脊。
雨季要来了。
在高考前的紧张气氛下，大家几乎不再提及，似乎一切荒唐都不曾发生过。
可是，发生的事总有痕迹，就像射穿身体的子弹虽然找不见了，但是身体多了窟窿。穿上衣服，别人看不见伤口，以为没事了，只有自己知道伤口永远都在，哪怕结了痂，留了疤。
然后这些痕迹便会日日夜夜提醒你是那场无人幸免的事故中的当事人，以此来囚困你。
在高考前最后的那几十天里，盛归无数次去看大厅通告栏处的榜单，他看着战纾的名字越来越靠后，直到看不见。他不敢细想，他甚至希望战纾是没参加考试，而不是退步。
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明明前不久还跟父母高喊爱情无罪，爱情不会影响学业，现在却寄希望用战纾的成绩来证明，证明自己没错，只是制度不公。
同时，矛盾的是，他又不希望真是因为战纾是没参加考试的原因，因为那只能说明战纾过得非常不好，而这又和他脱不了关系。
无论那种原因，他都承受不了，也都无力补救。
他能做的只有拼命的做题，拿着那本被退回来的曾经战纾勾勾画画过标注了无数重点的题集，刷了一遍又一遍，利用曾经最厌恶的题海战术来麻痹自己。
只有埋头在卷纸堆里时，他才能短暂的得到放松。
自从战纾离开之后，何樱也再没和他说过话，互相默契的当对方不存在，只是偶尔段疆过来找何樱，才能让这个位置多出些声响。沈清维也很久不再在课间跑到他身边和他嬉闹。
课间终于变得像老师希望的那样鸦雀无声，大家也终于变成了大人所希望的样子，安静、听话，然后大家也不再拥有青春该有的样子。
一生一次的青春，就这么以一种大家都没料到的方式仓促的落幕了。
至于战纾，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经常盯着天花板直到后半夜才堪堪入眠，白天又昏昏沉沉的嗜睡，在学校整日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
这使得她收获了自己十八年的成长经历中，最多次数的摇头叹气以及惋惜的眼神。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想象中的失落和惶恐，她平淡的接受了大家的失望，像个剥夺了七情六欲的木偶。
她觉得自己病了，但她不想治。如果能一直保持无感，那对于自己或许不是个坏事。
时间不停，黑板上的日历一页页的翻过，停滞于红色的零。
今年的高考题难度适中，过分普通，没有引起什么热议。盛归正常发挥，考上了湘城的医科大学。
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掏出手机给战纾发短信，编辑了一夜的文字，想告诉她自己成为了医学生，和她当初的梦想一样。学校还是在湘城，那里的菜是出了名的辣，很合她的口味。
可等到短信发出去，他才倏地想起战纾原来的手机卡已经换了，他没有她的新手机号。
临到八月一些大学快开学，老师让班长组织了一场饭局给即将奔赴到全国各地的同学送上祝福。
那场饭局战纾没来，因为没人知道她的新手机号。何樱也没来，没给出任何理由。
饭桌上两月不见的同学分别招呼着同地区上学的人建小群。
众人聊得热火朝天，还觉不过瘾，索性放开了嗓门隔着饭桌喊着聊。
“你们咋都跑南方上学去了！”
“谁说的！你看好多人在京城上学呢，咋滴京城不是北方啊！”
“真假啊？在京城读书的举个手呗，我看看都谁，到时候我们好约个饭组个剧本杀啥的。”
“还没上学就想好怎么玩啦！”几人哄笑。
“战纾也在京城。”一个女生插了一句。
盛归本来没对这场散伙饭抱有期待，但是知道战纾不在的瞬间还是不免有些失落，整场饭局都没什么胃口，无聊的刷着手机，这会儿冷不丁听到“战纾”俩字，手上一抖，手机差点掉到汤碗里。
京城？协和吗？
他想问问具体学校，可惜没听出刚刚是谁说的话，于是，他沉默的抬头扫了一圈，见大家沉默了几秒后尴尬的试图揭过话题，又失去了追问的冲动，面无表情的刷起手机。
其实手机上并没有什么消息和新闻，但他不想自己显得无所事事，也不想参与话题说话，便机械的把手机上的各个软件都点一遍，然后再返回到微信上去不断刷新，好像这样就会有什么消息或者申请出现。
但是，没有。
他等了整整一个暑假，没有。
可能，未来，也一直不会有。
如此反复，直到桑淮雨过来戳了戳他的胳膊，他才发现大家已经散场正准备去第二趴。
没人过来问他，他便默默落在人群的最后，脱离大部队往家走。
“一起走一段吗？”
桑淮雨不知什么时候凑到盛归身侧问。
盛归瞥了眼桑淮雨因为喝酒而泛红的脸，又抬头看了看外面全黑的天，“走吧，我送你。”
北方夏夜的风是清凉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两人间隔着一段距离，沿着街道慢慢的走。
桑淮雨眯着眼任凭风吹乱她的刘海，先开了口：“我和你一个大学。”
盛归继续边走边刷手机，“哦。”
“前一阵儿班主任要我帮忙做个天南海北蹭饭图，然后我就统计了所有人考上的大学，”桑淮雨瞄了一眼盛归，“包括战纾的。”
盛归刷着手机的手顿了下，强装镇定，“哦，她考哪了？”
“京城的公安大学。”
两人间又陷入了沉默，桑淮雨不知道盛归在想什么，等了很久也没得到回应，直到走过一段红绿灯，她才听到盛归小声的怅然道：“没学医啊...也挺好的。”
桑淮雨不知道他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回复自己，愣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你觉不觉得你现在和战纾有点像。”
“是吗？”盛归迅速恢复了先前平平的语气，挑了挑眉。
“嗯。有一点，性子变沉了。”桑淮雨说。
“......”
盛归锁了屏幕，垂下手，“我没变，只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试着让自己放下过，试着重新回到没认识战纾时的生活，但他根本做不到，也没法再对其他人热情。
他把自己的所有感情都留在了战纾那里。
如果说这样的自己和战纾相像，那她又把感情留在了哪里？
桑淮雨没想到盛归会这么说，两片嘴唇开开合合，最终低声说：“...之前，大家关系确实都很好...”
盛归没说话，只是侧过脸，面无表情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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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淮雨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微微低下头，“虽然战纾平时总是抿着嘴不爱笑，但当时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眼睛却是亮亮的，也经常很带着明显的笑容。”
桑淮雨越说越急，说到最后语气里还带了几分哽咽。
“你哭什么。”盛归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过去。
桑淮雨低着头接过纸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掉眼泪，或许是今晚喝了酒的原因吧，过分感性，控制不住眼泪。
“我现在常常想起战纾，我看着她走进六班，看着她抓着我的手腕带我跑步，看着她望着窗外随意又轻快的转笔，看着她一字一句给我讲题，然后我看着她总是望向你，看着她变得爱笑，我意识到她喜欢你。”
“再后来我又看着她在自习课无声的抹眼泪，看着她总是无意识的摸向自己的手腕，最后我看着她被别人的目光吞没，目送着她离开。”
盛归想要打断的话梗在喉咙，嘴张到一半又闭上。
“我像个旁观者，像个观众，偷偷的观察荧幕里的她。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当时知道你俩分手的时候，我特别罪恶的悄悄松了一口气。可是我又不想她是那样委屈的消失，于是我才把她的消息告诉你，想让你去做些什么，把她带回来，让她重新开心起来。”
“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荒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自己希望的事要你去帮我干。你说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也是，我是懦弱的，不然你们当初也不会投我当班长，但我真的、真的、特别讨厌这样的自己。”桑淮雨越说哭得越厉害，到后面说话都断断续续。
她大概是真醉了，竟然来找他说这些。
“没有。”盛归抬起头，眼神失焦的看着天幕。这座城市的夜晚看不见星星，只能看到大片大片黑云的轮廓。
他本来想说“你不懦弱，你至少每时每刻都注视她，为她考虑。而我。却总是肆无忌惮的无理取闹，仅仅为了证明她喜欢我。”但最后还是没开口，这种对比贬低没有意义。
他更多的是后悔，后悔自己偏要让她把大多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在冬天的时候非要和她吵架，如果不吵架，那战纾会不会在离开的时候多一点犹豫。
想到这，盛归自嘲的嗤笑了一声，指甲扣进掌心的肉里，都这样了他还在考虑过去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来幻想不存在的结果。既然他把两人逼到了这份儿上，那代价他就要承担。
这么看，秦安说得太对了，他配不上她，现在这样是他咎由自取，他活该。
话题到此，两人也都没什么心情再说下去，一路无言的走到桑淮雨家小区门口，桑淮雨跟盛归告别。
“盛归，世界上如果有重启键就好了，能从头来过的话，我肯定不会再懦弱。”
“快回去吧，要下雨了。”盛归没有顺着桑淮雨的话，干脆的回身走进夜幕。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所有的后悔也只能吞进肚子。
真是验证了他的话，没走多远，天上就下起瓢泼大雨。
夏季的雨总是这样，让人猝不及防，就像一切的开始和结束。
盛归在雨中跑了几步，后来知道躲不过，干脆放慢了步子，任由雨水一滴一滴的砸在自己的背脊。
雨季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