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退不换九识渡
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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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伦？你怎么在这？你在这干什么？在和谁说话？”王芷诺诧异的看着校门口的那个青年，又朝他身边扫过一圈，并没有见到其他人，疑惑的问道。
王瑞伦被人打断了话，没低头，只是眼神向下看去。
“你喊我什么？”收起笑，语气也冷下来。
“哥。”王芷诺紧抓住书包肩带，垂下头，不敢看他。
“哼，要不是妈让我来接你，你以为我想来学校这破地方？明明小区就在学校对面还要来接，真是娇气。”
王瑞伦朝王芷诺发泄心中的憋闷，见她低着个头，心中又是升起一团火，骂骂咧咧了半天，眼神扫过战纾刚刚站过的地方，转过话头：“对了。你认识一个叫战纾的女生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王芷诺抓着肩带的手又紧了紧。
王瑞伦察觉到妹妹话里的别扭，悄声观察着王芷诺。
“老朋友。”
“刚刚我看到她也进了咱们住的那个小区。”
“还是一个男生送他过去的。”
王瑞伦一句一停顿的间隔着说。
看着王芷诺从怀疑到诧异到再失落，心里有种发现惊天秘密的快感。
“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学习很好，才不可能和你是朋友。”王芷诺反驳道。
“你喜欢和战纾一起走的男生？”王瑞伦避开王芷诺的质疑，反问道。
王芷诺瞳孔一缩，瞬间哑了火，憋了半天才继续道：“开什么玩笑。我没有喜欢的人。”
话音刚落，见不少路人朝她看来，脸色瞬间涨红，拔腿开始往家里跑，哭腔明显，“王瑞伦，你什么时候能不欺负我！”
王瑞伦看着王芷诺羞愤的背影，恶劣的笑出声。
-
校庆落下帷幕，意味着他们高中时代最后的课余活动结束。
没有给学生遗憾的时间，一场接着一场的考试逼得大家喘不上气。整个学校的都笼罩在考前浓郁的萧杀氛围中，就连课间跑出去遛弯的人都少了大半。
“想什么呢？”盛归将练习册放在战纾桌子上，靠在她桌子上扇风。
“没什么。”战纾翻开盛归的练习册开始检查。
最近以来，盛归的薄弱处夯实了不少，战纾决定给他买点套卷，来提升做题速度。
“话说，终于要放假了，能稍微休息一下了。等成绩出来，我们......”话还没说完，眼见老师即将走进教室了，盛归只能连忙溜回座位上。
“盛归，你又到处乱窜！”徐海穿着高跟鞋大力踏上讲台，木板被踩的发出“吱呀”声，“是不是以为我没进教室就看不见！”
“下~回~再~也~不~敢~了~”盛归拉长音调，散漫的说。
全班也跟着起哄的笑。
“好了！安静！期末考完就散漫了？不知道放假回来就高三了吗？这次暑假是弯道超车的最后机会！我会经常去自习室看着你们，没特殊情况谁都不准请假。听到没有！”徐海拍了下讲桌，扯着嗓门喊。
“好了，现在简单说一下期末成绩。”
全班发出整齐划一的吸气声。
“吸什么气！一天天哀声载道，能不能拿出一点精气神！这次我们班整体来看，还是不错的，在普通班排第三。大多数同学都有进步，值得表扬，请继续努力。第一名，战纾，年级第43名，成绩很稳定啊。第二名，何樱，年级第99名，很好啊，希望能保持住。第三名，段疆，第111名.......”
“啊，对了。从这次暑假开始，周日上午也要参加自习。周日下午还是正常休息不变。”临下课，徐海补充道。
班级里又是哀声一片。
战纾第一次见班级如此整齐的场面，有些好笑。
转过头，见吴畏在班级门口向她招手。
“怎么了？”战纾走过去问。
“没事儿，”吴畏扭着手指，拉着她来到教学楼外，“就是想问问，你回去吗？”
迟钝了半秒，战纾才反应过来。
这所学校每年会按照成绩调整一次班级，一年下来的平均成绩排名能进入奥赛班前70%的人都可以申请升到奥赛班。
而战纾，毫无疑问，是有升班的资格的。
没有迟疑，战纾摇摇头，“不回去吧。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你呢？要上去？”
“嗯，大概率是吧。但是，我也很喜欢八班，氛围轻松一些，奥赛班压力太大了，在上边那一年我挺痛苦的，所以有点纠结，才来问问你。”吴畏咬了咬嘴唇，有些苦恼。
“在八班也能考得很好，氛围又轻松，为什么要纠结？”战纾不解。
“啊，因为有朋友想上去。我想和他一个班。”吴畏的耳尖染上一片红。
战纾心下了然，只觉得感情真是神奇的东西。能让一个曾经在奥赛班偷偷抹眼泪，下来后又说再也不要回去的少女，现在又重新积蓄起踏回她噩梦的勇气。
好像有了对方就能抵御一切困难。
她笑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看别人。”
吴畏点点头，有些不死心。上次换班奥赛班也算得上大换血，这次回去估计还要重新交朋友，而战纾是她目前唯一她既熟悉一点又能升班的朋友。
“这是最后一次上去的机会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你的成绩明明够格。”
“不了吧。”
战纾再次回答。
说完，她又不得不再次感叹感情，两次拒绝，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出来的理由竟然都是盛归。
但明明她是因为奶奶才选择降班的。
战纾望着吴畏进了班级，才回到教室，坐到盛归的位置上，帮他给期末卷上的错题分类。
“战纾，你也太稳了。你一年成绩都没个起伏。”盛归看着自己退步到359的榜单站在一旁发牢骚。
段疆站在何樱身侧，看了眼对面的盛归，“战纾，你成绩够回奥赛班的了吧？你不回去吗？”
突兀的问题让战纾手一顿，茫然的看了一眼段疆，又看了一眼同样诧异的盯着段疆的何樱。
“什么回去？”盛归不解的插话道。
“你忘了吗？战纾是一年前高一年度结束班级调整下来的，现在高二年度结束，会再次调整班级。战纾的成绩一直够回奥赛班的，所以她可以选择回奥赛班。”段疆反常的耐心解释道。
“喂，你问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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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干什么？”何樱余光扫了眼愣住的盛归，踹了一脚段疆。
段疆没躲，也没吭声。
半晌，战纾缓和气氛似的笑起来，“我不回去。”
“因为我吗？”或许是因为几人都知道他和战纾的关系，盛归不避讳的问道。
“不是。”战纾立即回答，“我本身也不是因为成绩不好下来的，自然也不会因为成绩就回去。我喜欢在这，所以我不走。”
“那你要是不喜欢了也可以立即回去，对吗？”盛归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却依然忍不住去问。
“不是。这是最后一次调整班级，我不回去，以后便都会在这。”战纾直直的看着他安慰。
盛归不再出声，气氛诡异的冷下来。
上课铃响，几人沉默着分开，各怀心事的回到各自的座位。
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暑假就这么来了。
那天过后，几人都默契的不再提班级调整的事，战纾也的确没有回奥赛班，这件事似乎翻了篇。
但是战纾若隐若现的发觉，自从放假开始，盛归变得越来越黏她。
每晚发消息的时间越来越长，自习课间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多，在送她回家的路上也要磨蹭一下，来把时间拖长。
战纾觉得这样明目张胆耍小心思的盛归既无聊又有趣。
她回到家，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盛归在小区门口徘徊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等到盛归脱离视线外，她托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奶奶，该喝药了...”
奶奶没吱声，凑近了，她才发现奶奶静静的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奶奶？别睡在这。”战纾摇醒奶奶，搀着她走到床边。
“您最近好像很累，也瘦了不少，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战纾上下扫视了一遍奶奶。
奶奶仰卧躺下，神色稍微松弛了些，“没有，就是有点累了，可能是看书看的。”
“那就别看了，累眼睛还伤眼睛。”
“我有点累了，阿纾。先睡了。”奶奶没反驳战纾的话，拍了拍她的手，缓缓合上眼，说道。
战纾见奶奶如此疲惫，她眉心蹙了一下，悄然离开房间。
她最清楚奶奶的身体，虽然岁数大了，外加旧疾，使得她很容易疲倦，但这种程度的疲惫依旧很反常。
她不放心的掏出手机，询问了郑姨关于奶奶最近的饮食和身体状况，又点开战鸣林的消息界面。
战纾：奶奶最近食欲不振，又总是疲累。
战纾：该去医院检查了吧。
隔了近一个小时，那边才回复了一条消息。
战鸣林：嗯。我明天早上开车陪着去检查，你安心自习。
战纾：好。
还未来得及熄灭手机屏，战纾又收到了盛归的消息。
盛归：明天我要请假，估计下午才能去自习室。
盛归：早上不能去接你了。
战纾：干什么去？
盛归：秘密。
既然是秘密，她没再追问，熄灭手机，又不放心的朝奶奶的房间看了一眼。
她有些心慌，莫名的。
王瑞伦被人打断了话，没低头，只是眼神向下看去。
“你喊我什么？”收起笑，语气也冷下来。
“哥。”王芷诺紧抓住书包肩带，垂下头，不敢看他。
“哼，要不是妈让我来接你，你以为我想来学校这破地方？明明小区就在学校对面还要来接，真是娇气。”
王瑞伦朝王芷诺发泄心中的憋闷，见她低着个头，心中又是升起一团火，骂骂咧咧了半天，眼神扫过战纾刚刚站过的地方，转过话头：“对了。你认识一个叫战纾的女生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王芷诺抓着肩带的手又紧了紧。
王瑞伦察觉到妹妹话里的别扭，悄声观察着王芷诺。
“老朋友。”
“刚刚我看到她也进了咱们住的那个小区。”
“还是一个男生送他过去的。”
王瑞伦一句一停顿的间隔着说。
看着王芷诺从怀疑到诧异到再失落，心里有种发现惊天秘密的快感。
“她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学习很好，才不可能和你是朋友。”王芷诺反驳道。
“你喜欢和战纾一起走的男生？”王瑞伦避开王芷诺的质疑，反问道。
王芷诺瞳孔一缩，瞬间哑了火，憋了半天才继续道：“开什么玩笑。我没有喜欢的人。”
话音刚落，见不少路人朝她看来，脸色瞬间涨红，拔腿开始往家里跑，哭腔明显，“王瑞伦，你什么时候能不欺负我！”
王瑞伦看着王芷诺羞愤的背影，恶劣的笑出声。
-
校庆落下帷幕，意味着他们高中时代最后的课余活动结束。
没有给学生遗憾的时间，一场接着一场的考试逼得大家喘不上气。整个学校的都笼罩在考前浓郁的萧杀氛围中，就连课间跑出去遛弯的人都少了大半。
“想什么呢？”盛归将练习册放在战纾桌子上，靠在她桌子上扇风。
“没什么。”战纾翻开盛归的练习册开始检查。
最近以来，盛归的薄弱处夯实了不少，战纾决定给他买点套卷，来提升做题速度。
“话说，终于要放假了，能稍微休息一下了。等成绩出来，我们......”话还没说完，眼见老师即将走进教室了，盛归只能连忙溜回座位上。
“盛归，你又到处乱窜！”徐海穿着高跟鞋大力踏上讲台，木板被踩的发出“吱呀”声，“是不是以为我没进教室就看不见！”
“下~回~再~也~不~敢~了~”盛归拉长音调，散漫的说。
全班也跟着起哄的笑。
“好了！安静！期末考完就散漫了？不知道放假回来就高三了吗？这次暑假是弯道超车的最后机会！我会经常去自习室看着你们，没特殊情况谁都不准请假。听到没有！”徐海拍了下讲桌，扯着嗓门喊。
“好了，现在简单说一下期末成绩。”
全班发出整齐划一的吸气声。
“吸什么气！一天天哀声载道，能不能拿出一点精气神！这次我们班整体来看，还是不错的，在普通班排第三。大多数同学都有进步，值得表扬，请继续努力。第一名，战纾，年级第43名，成绩很稳定啊。第二名，何樱，年级第99名，很好啊，希望能保持住。第三名，段疆，第111名.......”
“啊，对了。从这次暑假开始，周日上午也要参加自习。周日下午还是正常休息不变。”临下课，徐海补充道。
班级里又是哀声一片。
战纾第一次见班级如此整齐的场面，有些好笑。
转过头，见吴畏在班级门口向她招手。
“怎么了？”战纾走过去问。
“没事儿，”吴畏扭着手指，拉着她来到教学楼外，“就是想问问，你回去吗？”
迟钝了半秒，战纾才反应过来。
这所学校每年会按照成绩调整一次班级，一年下来的平均成绩排名能进入奥赛班前70%的人都可以申请升到奥赛班。
而战纾，毫无疑问，是有升班的资格的。
没有迟疑，战纾摇摇头，“不回去吧。我觉得现在挺好的。你呢？要上去？”
“嗯，大概率是吧。但是，我也很喜欢八班，氛围轻松一些，奥赛班压力太大了，在上边那一年我挺痛苦的，所以有点纠结，才来问问你。”吴畏咬了咬嘴唇，有些苦恼。
“在八班也能考得很好，氛围又轻松，为什么要纠结？”战纾不解。
“啊，因为有朋友想上去。我想和他一个班。”吴畏的耳尖染上一片红。
战纾心下了然，只觉得感情真是神奇的东西。能让一个曾经在奥赛班偷偷抹眼泪，下来后又说再也不要回去的少女，现在又重新积蓄起踏回她噩梦的勇气。
好像有了对方就能抵御一切困难。
她笑笑，“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看别人。”
吴畏点点头，有些不死心。上次换班奥赛班也算得上大换血，这次回去估计还要重新交朋友，而战纾是她目前唯一她既熟悉一点又能升班的朋友。
“这是最后一次上去的机会了，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你的成绩明明够格。”
“不了吧。”
战纾再次回答。
说完，她又不得不再次感叹感情，两次拒绝，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出来的理由竟然都是盛归。
但明明她是因为奶奶才选择降班的。
战纾望着吴畏进了班级，才回到教室，坐到盛归的位置上，帮他给期末卷上的错题分类。
“战纾，你也太稳了。你一年成绩都没个起伏。”盛归看着自己退步到359的榜单站在一旁发牢骚。
段疆站在何樱身侧，看了眼对面的盛归，“战纾，你成绩够回奥赛班的了吧？你不回去吗？”
突兀的问题让战纾手一顿，茫然的看了一眼段疆，又看了一眼同样诧异的盯着段疆的何樱。
“什么回去？”盛归不解的插话道。
“你忘了吗？战纾是一年前高一年度结束班级调整下来的，现在高二年度结束，会再次调整班级。战纾的成绩一直够回奥赛班的，所以她可以选择回奥赛班。”段疆反常的耐心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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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疆没躲，也没吭声。
半晌，战纾缓和气氛似的笑起来，“我不回去。”
“因为我吗？”或许是因为几人都知道他和战纾的关系，盛归不避讳的问道。
“不是。”战纾立即回答，“我本身也不是因为成绩不好下来的，自然也不会因为成绩就回去。我喜欢在这，所以我不走。”
“那你要是不喜欢了也可以立即回去，对吗？”盛归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却依然忍不住去问。
“不是。这是最后一次调整班级，我不回去，以后便都会在这。”战纾直直的看着他安慰。
盛归不再出声，气氛诡异的冷下来。
上课铃响，几人沉默着分开，各怀心事的回到各自的座位。
高中时代的最后一个暑假就这么来了。
那天过后，几人都默契的不再提班级调整的事，战纾也的确没有回奥赛班，这件事似乎翻了篇。
但是战纾若隐若现的发觉，自从放假开始，盛归变得越来越黏她。
每晚发消息的时间越来越长，自习课间找她的次数越来越多，在送她回家的路上也要磨蹭一下，来把时间拖长。
战纾觉得这样明目张胆耍小心思的盛归既无聊又有趣。
她回到家，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盛归在小区门口徘徊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等到盛归脱离视线外，她托着碗冒着热气的中药，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奶奶，该喝药了...”
奶奶没吱声，凑近了，她才发现奶奶静静的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奶奶？别睡在这。”战纾摇醒奶奶，搀着她走到床边。
“您最近好像很累，也瘦了不少，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战纾上下扫视了一遍奶奶。
奶奶仰卧躺下，神色稍微松弛了些，“没有，就是有点累了，可能是看书看的。”
“那就别看了，累眼睛还伤眼睛。”
“我有点累了，阿纾。先睡了。”奶奶没反驳战纾的话，拍了拍她的手，缓缓合上眼，说道。
战纾见奶奶如此疲惫，她眉心蹙了一下，悄然离开房间。
她最清楚奶奶的身体，虽然岁数大了，外加旧疾，使得她很容易疲倦，但这种程度的疲惫依旧很反常。
她不放心的掏出手机，询问了郑姨关于奶奶最近的饮食和身体状况，又点开战鸣林的消息界面。
战纾：奶奶最近食欲不振，又总是疲累。
战纾：该去医院检查了吧。
隔了近一个小时，那边才回复了一条消息。
战鸣林：嗯。我明天早上开车陪着去检查，你安心自习。
战纾：好。
还未来得及熄灭手机屏，战纾又收到了盛归的消息。
盛归：明天我要请假，估计下午才能去自习室。
盛归：早上不能去接你了。
战纾：干什么去？
盛归：秘密。
既然是秘密，她没再追问，熄灭手机，又不放心的朝奶奶的房间看了一眼。
她有些心慌，莫名的。